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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事情没有重乐想的那么简单,也没有按照他规划的那样进行。在重乐被关在派出所的第十一天,派出所的警察叔叔把他押送到县里的人民法院,等待他的是公正的审判。重乐再次来到县城,感慨颇深,县城似乎陌生似乎又很熟悉,特别是那个朝拜圣地。他想起了东拉,却埋怨寻寻这么多天怎么不去看他,心里不是个滋味。

寻寻并不是不去看望重乐,而是在她身上发生了一件事。在重乐被关押的第三天,寻寻还没有见到重乐回来就决定去镇上找他。当她走到村头的桥上时,看到远处河岸边的小庙,里面供奉的是土地爷爷。她想应该去给重乐祈祁福。在土地爷爷的面前,寻寻看着神龛里的灰色香灰,在心里默念:希望重乐平平安安。她看见地上有很多烟头,就用土地爷爷神像旁边的火柴把烟头给点着,插在神龛里算是香火。不知为何,可能是寻寻的做法惹了土地爷爷生气,土地爷爷突然显灵,自己瞬间爆炸了,发出巨大的声响,寻寻当即晕倒在地。人们发现寻寻的时候,她的嘴里不停地冒着白沫,头上还冒着白烟。人们都说,罪过罪过,然后把寻寻送进了村诊所。寻寻在村诊所住着,病情不见好转。寻寻的妈妈经老人建议,特此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在镇集市上买了个土地爷爷的神像,将它迎接到土地庙,又是作法又是烧香磕头。后来土地爷爷又显了灵,寻寻的病逐渐好了。但这件事给寻寻的心理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一时心情缓不过来。

在重乐到达县城的第二天的上午,法庭开庭正式审判重乐。然而天空不作美,阴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但这丝毫挡不住观众席人满为患的热情。陪审团阵容强大,有白发苍苍的老头,有容颜貌美的女性,也有阳刚之气的壮年,都是正襟危坐,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重乐以被告的身份站在被告席上,心中五味杂陈,难以言表,他看着法庭大厅,被现场的阵势吓得颤抖不已。心中想着要是能有个人从天而降救他于水火之中就好了,可惜天上连根鸟毛都不见。在看看原告席上,竟然坐着那个逮捕自己的警察叔叔,重乐恍然大悟,自己也要有个辩护人吧?在往被告席上一瞅,果然有个秀发飘飘的美女,不会她是我的辩护人吧?她是律师吗?重乐心想。这时法官大人带着一群穿戴长袍的年轻人从法庭的侧门进入大堂,法官大人咳嗽两声坐下,在场的人肃然起敬,片刻嘈杂的声音全部消失。法官大人宣布道,现在开庭,在场的人都站立起来,坐下,大家又都坐下来。重乐心想搞什么,都是瞎搞,这样就有公正了?

请原告陈述案件过程,法官大人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只见警察叔叔站起来说,重乐同志带着一帮人在大街上聚众闹事,引得街道两旁的商家不能正常买卖,镇上大街的正常活动无法进行,所以他这是违背了群众的生活规律,引起骚乱,按照法律来讲,他是犯了公共安全罪。有异议,那个美女辩护人站起来力争申辩。法官大人说,允许辩护。他这是在误导事实,行为举止是否侵犯公共安全是以侵害程度与性质决定,那么按照你的逻辑,在街上打架也算是违反公共安全了吗?作为被告的重乐内心激动觉得此人真是圣母,恍惚间认为她的头上光彩照人套着天使的光环。陪审团的成员觉得有理都点点头,法官大人看了看说,驳诉成立,原告还有陈述的吗?法官大人,陪审员,以及在场的听众,如果刚才的陈述不成立,那么他带人游行而且没经过政府的批准,他的行为完全是忽略法律的权威性。辩护人反问道,好,那你有证据吗?你明白游行的性质吗?这我不知,但我有证人,原告趾高气扬。传证人,法官大人郑重的说道。重乐看见了大圣的身影,他全身哆哆嗦嗦,看样相当害怕,也许这种场面他第一次经历吧。大圣看看被告席上的重乐,两人对视一眼。原告陈述道,你叫什么名字?大圣,他的嗓音里透漏着颤抖的情绪。那你和被告什么关系?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重乐听见大圣这么说,眼眶里热泪打转。那你能谈谈当时的情况吗?必须如实说。大圣想了想说,我们一行人跟着重乐,打着标语,喊着口号,挨着村子一个一个串。那你还能想起来你们的标语是什么?口号是什么?大圣看看重乐,这我忘了。好,陈述完毕。辩护人听完后,竟无言以对。法官大人继续问道,被告有异议吗?辩护人说没有。那原告还有要陈述的吗?回法官大人,被告当时开了一辆车,但没有驾驶证,他违反了我国交通法的规定。有异议,辩护人再次站起来。据我所知,当时被告骑的是一头猪,不是开的车,所以没有驾驶证很正常。法官大人听了甚是惊讶,一头猪?对,所以不构成犯罪,辩护人说道。陪审席的人却不这么认为,不论是什么工具,只要上了马路,都需要驾驶证。法官大人看看现场的陪审员,听众,心里思忖一会有了把握,好,请继续。原告说,暂时罪行就这么多。法官大人说,既然如此,那被告还有要申诉的吗?有,法官大人,被告今年十二岁,还是未成年,所以即使有罪,根据相关法律法规,应该从轻处罚或者无罪。好,最终判决如何,下次开庭进行最终宣判结果,辩护人想再补充几句,但欲言又止。法官大人敲了敲面前的法锤说,休庭。全体起立,大家目视着法官大人离去。重乐被警察人员带离法庭,他看着大圣想给他说点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审判日是重乐的灰色日,他被判两年两个月。当他进入监狱的那刻起,他想到的是,妈的,终于有饭吃了,虽然没有孤儿院的环境好。他向警察叔叔申请见大圣一次,警察叔叔同意了。他只给大圣说了一句话,让寻寻来见我。大圣本想安慰安慰他,但心里也很无奈,他想这是自己唯一能帮助他的,就说我一定办到。

重乐见到寻寻的时候已经是深秋,寻寻看见重乐哭的稀里哗啦,重乐说你别哭,我有事情给你说。寻寻稳定了情绪后说,你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很好啊,现在有吃有穿的,你别担心。寻寻又说,我会等你出来的。恩,我相信你,重乐思绪万千,你回到家后,在门楼的旁边的第二个砖的下面藏着我家的钥匙,你取出来打开门进入我家,我的床枕头下还有三百多块钱,你拿着花吧,我只能给你这么多了,等我出去我会去找你的。寻寻听到这又低声呜咽起来,我知道了,以后你的家就是我的家,我会帮你照看的。嗯嗯,我放心了,重乐挠挠头又略感愧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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