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贾宝玉林黛玉回京路上有何故事,现在得说说贾琏,贾琏回京就先去找贾蓉,他这找贾蓉是有用意的,这得从那个袭击了他又被贾琏放了的周太监说起,这周太监和贾珍的关系不错,虽然史湘云把几个太监捆起来塞在了舱底,贾琏可不敢杀他们.他想了一个计策,让贾芸做了个好人,故意说是借着贾珍的面子和红玉唱了一曲双簧,用小船将几个太监放了。那周太监果然下了船就带着小海子去找北静王,打算让北静王发兵去抓贾琏和童妃,谁知道一到恒王府,林黛玉成了北静王的座上宾,这个气啊,还好看到了小宝,这小宝是他带大的,有父子之情,小海子本来和贾琏关系不错,每月得贾琏一些好处,自然和小宝一起为贾琏美言,说什么芸哥是贾琏的侄儿,敢放你出来,显然就是琏二爷的意思,一番相劝,周太监就没有和北静王提起贾琏。但心里到底有个疙瘩。心想逮着机会非让他出点血不可。
贾琏却不知道这一层,当初他不杀周太监,是实在他也下不了手,那些个阉人要死还得把自己的命根子一起葬了,若白白送给他在船上杀了,只怕那些人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其实还是贾琏有些仁慈之心,就是黛玉当初用弩箭也只是用麻药药倒,也没有杀他们,大约在正常人心底,太监到底是可怜之人。
可如今到了京城,就是他们的天下了,贾琏也成了林妹妹进贾府,步步小心了。他通知了贾珍童妃已安排妥当,让贾珍找到机会把那个叫晴儿的女孩给她送去。他们商量让贾蓉去北静王府去试试口风,看北静王是否知道童妃的事,贾蓉可不买这个帐,说“你们这会知道求我了,可恨平时把我放在哪里。真把我做了一个王八了。”
贾珍气到:“不是我说你,你与这女子本来就没有兴趣,到为这和你爹怄气,就给你十个八个,你能给我弄个一儿半女出来。”
贾蓉自己晦气,说“当年你们走投无路,想着送我进宫,不想大姑姑到倒被皇上来家里看上了,又打发我回来,到害了我。”
“唉,”贾珍叹气,“这只怨得命。当初原来是让小宝替你,谁知道阴差阳错,他到好好地。你如今只合找他算账。”
“他从前见了我就跑,如今皇上宠着他,和我见面,那脸我都看不着了。”
“天杀的狗奴才。”贾珍气到。
贾琏半晌开口道:
“蓉儿倒是不要得罪小宝,他到底是我们养过的人,有他在宫里总有点好处,还得多笼络。”贾琏劝导。
贾蓉讪讪地,“我也不是计较,前儿让爹把瑞珠的妹妹给我,爹情愿把她放庙里去了,也不答应,可不我气着了。”
“瑞珠这孩子死得烈性,她父亲原来是前朝总兵,家里人都没了,就这一个孪生姊妹,前两年才找到一起,正经让她招个人上门,成个家,有个孩子也算给好人传宗接代,我们积了阴德。何况人家叫你做爹,认作了女儿的。”
“我就知道她认可卿做娘就是怕我粘她。”
琏二爷笑:“得,明儿帮你再寻访一个。”
“哎,人家宫里还有个对食,平常也三妻六妾,我就一个可卿,人也没了,我自己又怕耽误了人家,哪有你们快活。”
贾琏呵呵笑:“我们原来也想将错就错,把你留在宫里,可那日子哪有你现在自在。除了不能生儿子,哪样比人差了,你府上几辈子的钱不都尽了你了,你要当真不服气,就去了宫里,找十个对食也没人管你。”
“得得,招你们不赢,我去就是了。”贾珍道:“前儿有一对扇子,你给他带了去,多问几句。眼睛也四处看看。”
“我倒也不这样去,你们去备轿子,待我打扮了来。”
一会贾蓉出来,却是个女装,装得那个美轮美奂,贾琏喝了一声彩,说“怪到王爷爱你,总要单独见你,我要不是刚得了二姐,也要被你迷倒了。难怪你二婶子说你常在她那里扮女儿的,她爱你比对她妹妹还亲呢。”
“你是说她那个表妹叫王悦的”
“我倒好久没有见到她了。”贾琏叹息:“家里在江阴都死了,回来京城
自然住在大伯家里。听说家里要给定亲,死活也不干呢。可又不愿去庙里,如今她表哥急死了,说这么大个妹妹养在家里。”
“好像是和薛姑娘是同年的。说是如何也要等着一个人,这个人活着她就嫁了,若确实死了,她再去做姑子。”贾蓉道:“不知她念着的何人,真是有福分。可没有人对我这样的,但要是又,为她死了也甘心。”“你这调子到有点像你宝二爷了,他成日就说女儿家好的。”
“你们真不知做女儿的好处,但凡真有下辈子,我一定要做个女儿家。”
贾琏忍不住笑,“说个个都这么痴呆,我当初真是进错了府门。”
忙让人备了轿子送去不提。
北静王亲迎了出去,二人携手进屋,直到第二天才放贾蓉回来。
原来北静王果然不知童妃之事,但他的手下却进来报过贾琏杀了当时伏击的人且大庭广众带走二姐,他听得真切,不敢啃声。
北静王到很慷慨,回头对贾蓉笑:“你听到了,你家琏二爷也算个英雄好汉,我不会去皇上那里告他,不过你回去告诉他。我们以前是一条船上的,希望将来也是。他得是我这条船上的。”
贾蓉放了心,他说北静王又将**朝贡来的一个女孩子送给了自己,这个女孩汉姓许,是个回回,都叫她贝尔朗姆,贾琏看这女孩,果然与中原人不一样。
“可惜了那份美貌。”贾琏叹气。贾琏自己去宁荣后二里处花枝巷买的房子那里去看二姐。因为尤大姐的前夫在世之时,曾经将二姐与明皇家管粮食的张家指腹为婚,如今天下乱了十多年,早没有音讯了,贾琏着家人找着张华,给了银子退了婚。自己将二姐和十多个家人住在这里,因为宝黛未回来,他倒也不用去凤姐那边,二姐的性**才自然不是熙凤的个性,和二姐自然如胶似漆。
这日听得家将俞禄报说秦钟回了育婴堂,正高兴着要和贾蓉一起去会他,谁知俞禄慌慌张张来说:育婴堂出事了。
秦钟刚回育婴堂一群清兵就如狼似虎地出现了,说要抓反贼秦业秦钟,育婴堂大多数孩子贾琏早让贾蔷悄悄送进了贾府,但还有几个因为要另外安排的没有来得及安置。恰好当时天色已晚,孩子们刚睡,大家都回去了,只有秦业和几个做针线的嬷嬷在,秦业一看只有拼了命反抗。秦业怕伤了孩子,忙赶着俞禄快去找贾琏报信。
这边贾琏吓了一跳,问“可看清楚了没事北静王的人还是皇上的人。”“这些人我都不认识,只怕不是北静王爷府的。不过好像是督察府的戍卫,叫七煞堂的,专门捕人,人数不多,功夫极好。他们要杀的人没有能活着的。我以前只是听说,今天看他们和秦业打斗,都是杀招。他们意不在我,没有人追我。”
贾琏顾不得二姐就要去育婴堂,二姐说你且换了衣裳,如何这样大喇喇地去,贾琏和俞禄忙换了夜行衣,又给黛玉发了飞鸽。原来二姐把自己从西洋得的贡品养了多年的鸽子教给了贾琏。出来二姐也穿戴好,一身黑衣,蒙了面。说一起去,贾琏也来不及劝她,三人奔育婴堂去。
贾芸家和这育婴堂只隔了一道墙,贾芸和红玉从扬州回来,告别红玉刚刚进家,听到刀剑之声,连忙要出来,被他寡母一把拉住,说“平日你管这事我不拉着你,今日你去显见得就是送死的,你与我站住。”死死拖住不放。贾芸落下泪来:“那边还有十来个孩子。”
贾芸紧邻倪二进门来,原来这倪二在这地方上是一泼皮霸道人物,原来也帮过贾芸银两谋事,贾芸功夫不能,是个斯文人,那倪二却只会拳脚说话,两个人到做了朋友。倪二道,你不可这样出去,你与我来。
贾芸老娘要拦住:倪二道:放心,有我在总要还你一个好孩儿。
他拉了贾芸到自家照壁,说育婴堂原来买的就是他的房子,这下面有些机关,
只见秦业浑身是血,守着门不让他们进去,秦钟和两个人杀在一处,兵器脱手,显然占不了上风。
“放过那些孩子,我和你们走。”
“乱臣贼子,一个也别想活着。里面九个孩子和你们两个,一个也不能少。他们是朱家的人。”七个穿着鹰、雕、鸢、鹫、鹞、鹗、隼、图案的杀手慢慢逼近秦业和秦钟。
贾菌指挥几个孩子将弩炮推到夹墙之中,将弩箭对准了大门外。
你们几个小的在上面望着,我叫秦爷爷和哥哥进来,等他们一进来,你们放下机关。我们几个大力的放箭。
贾菌安排道:你们脚力气大,你们来踩踏板。原来这种弩箭极大,是用脚踏的。
“可他们守在门口,不肯进来。”晴儿道:他们想争取时间,让我们从暗道走掉。他们都是武林高手,弩箭对他们可能没有用的。“死也不能逃,再说,逃出去可能也是个死,一个大一点的孩子说,他们要让开一点就好了,我就好发射了。”
晴儿道:“那我出去,让他们两个避开。”
晴儿冲出去。对着举起武器的杀手,“住手,不许伤我爷爷。”话还没了,那鹰将一剑朝她挑去,孩子们在夹墙后吓得变了脸色。那个大孩子脚一软,弩箭直接发了出去。
晴儿出于本能对着刺来的剑抱紧了头蹲了下去。她的头发被剑削掉。一根根飞起来。那弩箭不偏不倚扎在鹰将的腹部,将他钉在了对面墙上。他喃喃道;“我秃鹰一世英名。”眼见活不了了。
孩子们欢呼起来。
这下秦业和秦钟让开了大门。
第二支箭出来,几个人躲开了。这下,没有人敢在弩箭射程之内。
“去,放把火,烧死几个兔崽子。”
“连着一条街呢,皇上知道了那还了得。”
“让你烧就去烧。”那家伙果然去准备柴火。
倪二道:“他妈的,太毒了,我家里还有老少的人呢。下面的等我去敲锣喊起来。”他忙去拿了锣鼓敲起来。“快来人有人要放火啊。”贾芸也帮着大叫。一时一条街的都往这边跑。
谁也没有想到,不到半刻,育婴堂里全是人,倪二和贾芸几个最先冲进去,抓住那个放火的就打“太没有王法了,要烧我们的房子”大家群情激愤。那几个人眼见着公务办不成了,忙去收拾同伙的尸体。同时要带走秦业和秦钟。但院子里人越来越多,他们十分不耐烦,
倪二将贾琏拉倒厨房,从厨房的板壁开了门,对孩子们叫到:快出来,快出来。伯伯。孩子们都认得他,忙跑过来。他开了厨房另一个板壁:
他对贾菌道“快从这里出去,出去就是我家,倪三叔在那边等你,那边有暗道出去城外。”
他接着从板壁的柜子里翻出一些东西,“你与我来。我帮你穿戴了一下。
”
却见倪二扮成了一个长舌鬼,贾芸唬了一跳,再看对面镜子里自己却是个黑无常,不由笑了。倪二和他一起蹲在一个机括之上,倪二打开机关。“我这个屋里到处都是机关。当初战乱的时候,今天这个来杀一通,明天那个来抢一下,这里可救了不少人。”
机括将他们带到屋顶,他们凌空慢慢升向育婴堂上空,看起来就像两个会飞的鬼怪。
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街坊邻居一下子挤满了院子,连贾芸的母亲也拿了家里的烧火棍出来了。巷子里也都是人。把那几个人逼着往后退,一直快退到门口,
他们怕里面的弩箭,也不敢进屋去。
“怎么办,”“带上秃鹰和这两个人,我们走。”他们抓了秦业和秦钟,飞身要上房顶。眼见几个人就要消失,却被空中的炮仗逼了下来。大家抬头,看到黑白无常在空中朝着几人扔爆竹。众人正在吃惊,又见三个人飞身过来,要枪秦业和秦钟。三个人带着秃鹰和秦业秦钟要脱身,另外三个人和三个黑衣人搏斗,倪二从空中降下一张渔网,一个家伙避之不及,差点被罩住。那家伙丢下秃鹰,“等我毁了这鬼怪。”
秦业突然爆发,原来他刚才拼斗太狠,内力不续,一直在蓄力,此时大力一吼,双手推出,立时脱了束缚,抓他的飞鸢也是好手,他却不管飞鸢,一掌拍向抓秦钟的乌隼
那秦钟虽然受伤,身法也不弱,他一把将双腿绞架乌隼腰上,随他如何甩打只不松腿,又前一向才从李来亨学了一套手法,翻拳变鸟嘴,扣抠敲打挖锤挤击刺啄,手法十分灵活,立即将那乌隼斗了个晕头转向,只想甩开他。
乌隼几次甩不开秦钟,下了毅力,拼着被秦钟啄瞎眼睛,一把将秦钟往外一甩,这一次那秦钟却飘飘然借力直接上了黑白无常的机括。清兵来了,有人大叫。
秦业以一敌三,大叫:你们都走。三个黑衣人和这几个杀手相斗,都很吃力,只得逼开他们,用轻功飞奔。那三人要去追,倪二早将机括中弩箭发了出去,几个人只能回头挡箭,
秦业扑上去拦住三人去路。
六个人看秦业顽强,施展杀手,秦业拖住六人,驱动内力,以内力将自己和他们缠在一起,猛然将自己震得粉碎。六个人被这大力一起震伤,摔倒在房顶上半天动弹不得。秦钟落下眼泪。晕了过去。退走的那三人也不由长叹。
“阎王叫你三更死,不可留人到五更。”倪二做出怪声,又发动了另一个机关。只见原来却是刷刷转动的木浆,这怪声通过一个机括发出来,无比鬼魅。浆越转越快,将一个羊皮制作的大球充得慢慢地,这球缓缓升到夜空中,众人都仰头注视,只见一轮月亮,衬着这渐渐小了的圆球,一会就没有了踪影,一时京城轰动。
贾母这么长时间看到宝黛房里只有几个丫头在忙,心里十分不愉快,贾政早从北静王处知道宝玉借机跑出去玩了,先还气恼,说他再回来,非打死了不可,后来知道住在恒王府,又放了心,再后来却又不知下落了,是又担心又灰心,王夫人成日里派人去打探,还好薛姨妈家总有消息过来,一时又说他和薛宝琴和薛蟠在一起,时惊时喜,弄得宝钗袭人几个也暗中叹气。倒是王熙凤开心,说我这被家务拖着了,不然也和宝二爷四处逛逛去
一家子沉闷。
忽然庙里来人报贾珍惜春的父亲贾敬因为吃丹砂,居然中毒过世了,大家慌了手脚,尤氏已经带了二姐一起去庙里了,贾珍贾蓉忙一起去了。贾琏带了家将俞禄回去接贾母和贾赦一起去。王夫人等也相续来祭奠了。
这边贾母因为年纪大了,这一伤感,身体十分不适,大家再三劝她回来,于是贾母回来家里,用了一些发散的药,稍微好了些。李纨凤姐宝钗袭人每日陪着。
家人忽然报说宝玉回来了,贾母大喜,自觉身体好了许多,忙要出外厅去,被宝钗薛姨妈李纨拦住。那宝玉带着四儿并晴雯却已经进来了。看看宝玉人黑瘦了许多,穿得也不精神,言语对答哪有从前的灵性,不觉又大哭起来。
这边因为北静王爷多次问询,忙让人去送了信,那北静王爷派人来看过,宝玉如此痴呆,到也放心不与他计较,又问林姑娘回来没有,都说原来林姑娘打算一起回京的,谁知刚要转水路有人带信来说林老爷不好了,于是她只有和紫鹃又回去了苏州。北静王听过聂青的汇报,又在六妹七妹那里得了佐证,说黛玉过了头七就会回来京城,如今只怕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北静王于是让人沿途查访。密切监视。但黛玉却如水入大海,没有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