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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4】我的个性,建立在个头和性格基础上

相爱,是因为着迷于对方的优点;不爱,是因为把对方所有缺点都看透,并且不再忍受。

——席绢。

第七十三回,【情因旧恨生灾毒,心主遭魔幸破光】

唐僧师徒继续西行,来到黄花观,就在西行的必经之路上。

山环楼阁,溪绕亭台。真如刘阮天台洞,不亚神仙阆苑家。

来到门前,门上嵌着一块石板,上有“黄花观”三字。进入大门,在二门上有一对春联,上联是,黄芽白雪神仙府,下联是,瑶草琪花羽士家。悟空说,原来是一个烧茅炼药,弄炉火,提罐子的道士。

有点熟悉吗?悟空在黑风山第一次见到黑熊精的时候,一条黑汉,在那里高谈阔论,讲的是立炉安鼎,抟砂炼汞,白雪黄芽,旁门外道。

唐僧劝猴子谨言,管他怎地?原来悟空这句话的意思是,是一个外道旁门。

进了二门,看见一个道士正在正殿的东廊下丸药,竟然也是,道心一片隐轰雷,伏虎降龙真羽士,看起来有些道行。

看到唐僧师徒,道士住手起身相迎,唐僧看见殿上供奉着三清圣像,拈香注炉,礼拜三匝,然后,随道士入内品茶。

前面那七个蜘蛛精逃离了盘丝洞,正是投奔了黄花观,黄花观的道士是七个蜘蛛精的师兄,他们同堂学艺。知道唐僧随后也来到了这里,七个蜘蛛精向道士陈述前面发生的事情,告诉道士说,唐僧是十世修行的好人,吃他一块肉,长寿长生。并恳求师兄为自己报仇雪恨。

道士听说七个漂亮的小师妹竟然被一头猪给调戏了,立时恼羞成怒,答应给师妹们讨个说法,让唐僧师徒付出惨痛的代价。

道士常年炼制丹药,炼制的丹药有没有长生的作用不清楚,但是,经过日复一日不屑的努力,竟然让他炼制成了一种毒药,这种毒药毒性猛烈,若是凡人吃了,只需要一厘,入腹就死;若是神仙吃了,也只是需要三厘,就一命呜呼。

道士让小童把毒药放进茶盅,端上来给唐僧四人服用,果不其然,唐僧,八戒和沙僧喝了毒茶之后,口吐白沫,当即晕倒。

在这里,道士向唐僧师徒四人献茶的时候,见八戒身躯大,就认做大徒弟,沙僧认作二徒弟,见悟空身材小,认作三徒弟,所以第四盅才奉于悟空。

你看,道士没听说过取经队伍,也不认识唐僧四人。

悟空早就对道士起了疑心,幸而没有喝毒茶,才不至于取经队伍全军覆没。

悟空大怒,摔了茶盅,质问道士。

道士说:“还记得盘丝洞吗?还记得濯垢泉吗?”

原来如此,一切情怨皆因旧恨,悟空与道士打斗起来,棒来剑往,惊动了躲藏在后面的七个蜘蛛精,都跑出来,脱下衣衫,露出雪白的小腹,肚脐中咕嘟嘟的冒出丝绳,却是穿梭的经纬,悟空见势不妙,使个手段,撞破铺天盖地的丝绳逃走了。

悟空一生无性,情丝对猴子来说,没有丝毫作用。

悟空又唤来当坊土地,从他的口中知道七个妖精就是七个蜘蛛精,她们肚脐中吐出的丝绳就是蛛丝,心中有了计较。

这里的土地话说一半留一半,之前,他就没有说出七个女怪是蜘蛛精的事情,他说,我见天仙不敢惹魔怪,必定精灵有大能。妖精到此十年,三年前我偷窥检点,方见到她们的本相。

在这里,说一下,这七个女怪到底是不是七仙女呢?

那“七虫”曾说:“我乃七仙姑的儿子,你把我母亲欺侮了。”

土地说:“那天生的热水,原是上方七仙姑的浴池。”

然后,土地两次说话都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好像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七个妖精来了,上方七仙姑就不见了,好像线索也直指她们就是相同的七个人。

其实,此七仙姑真的非彼七仙姑也。

妖精占了濯垢泉,一日三次洗浴,真的只是有洁癖的嗜好吗?当然不是,濯垢泉里,每一次洗浴其实都是一次修炼的过程。

涤净邪恶,升华身心。

上方七仙姑平白让出了濯垢泉,不与她争竞,当然是因为某个人的原因,那么是谁呢?

当初的黑熊精犯了贪戒,却成了正果,被观音菩萨收去看守山门。多目怪犯了杀戒,却没有被打杀,被毗蓝婆收了看守门户。

他们相同的背景,相同的结局,你应该知道后面的那个人是谁了吧。

那么,七个蜘蛛精又为什么被打杀了呢?

那七个女怪和这道士同堂学艺,虽以师兄妹相称,但是,她们实质上只是与多目怪一起修炼,是多目怪在这里之后相识的女怪,又暗合欲望情思,自然要被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打杀除掉。

悟空回到黄花观外,拔下毫毛,变化成七十个小猴,将金箍棒变成七十个双角叉棒,每个小猴手中一只叉棒,一起用力,搅断了丝绳,从丝网里拖出七只蜘蛛,有巴斗大小,索头攒脚,直叫救命。

七个蜘蛛精高叫:“师兄,还他唐僧,救我性命。”

道士从里面跑出来,说:“妹妹,我要吃唐僧,救不得你了。”

悟空闻听大怒,也不手软,手起棒落,将七个蜘蛛精尽情打烂,脓血淋淋。

道士在这里放弃了解救他七个师妹性命的机会,是因为要吃唐僧的一块肉,长寿长生,怎么看,都觉得十分可疑。

他不认识唐僧,第一次听说唐僧肉能长寿长生,还是挺蜘蛛精说的,难道就是这样一句话,让他对此深信不疑,突然反转,连兄妹之间的情谊都全然不顾了。

他的说辞,更像是一个借口,难道是得到了什么暗示,要以悟空之手,来一个借刀杀人?

道士见蜘蛛精被悟空打死,心甚不忍,两人各怀愤怒,大展神通,又一次打在一起,打了一会,那个道士解开衣带,脱了衣裳,举起手臂,只见两肋之下幻化出一千只眼睛,迸放金光。

金光艳艳,千眼中如火光烈烈,又喷出黄雾森森,好像愁云叆叇。悟空被困在金光之中,不辨方向,前后左右都无法行进,想架起筋斗云,却被头顶上如铜墙铁壁的金光撞了下来,情急之下,念个咒语,变成一个穿山甲,硬着头,往地下乱钻,一直钻了有二十里地,才敢破土出来。

悟空现了本相,直觉力软筋麻,浑身疼痛,想起刚才死里逃生的一幕,不禁失声痛哭。

来了一个神仙,来得很巧,来得很快,指点悟空说,那个妖怪是一个百眼魔君,又叫多目怪。去紫云山千花洞请一个圣贤毗蓝婆,就能降服妖怪。

这个神仙对多目怪很熟悉,知道他的的弱点,知道毗蓝婆一物降一物。

神仙现了本相,原来是黎山老母。黎山老母说自己从龙华会上回来,正巧路过此地,看到猴子有难,就来帮助一下,又说,在毗蓝婆的面前不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因为那个圣贤有时会怪人多事。

黎山老母好像话里有话啊。

悟空来到紫云山,“流水连溪碧,云封古树虚。”千花洞,“绿柳盈山道,奇花满涧渠。”进入里面,更没个人,静静悄悄的,鸡犬之声也无。

悟空见到了毗蓝婆,一个女道姑装扮,却是一个菩萨。

腹中久谙三乘法,心上常修四谛饶。悟出空空真正果,炼成了了自逍遥。

毗蓝婆说:“我自从盂兰盆会上回来,三百多年不曾出门,隐姓埋名,更无一人得知,是谁告诉你我能降妖?”

悟空说:“我是地里鬼,自己知道。”

说一下什么叫地里鬼啊。

地里鬼,就是熟悉情况,善于探查内情的人。

而悟空这个地里鬼已经极大的超越了这个功能。虽然有几次是因为有神仙暗示的结果,譬如,在这里悟空就是在黎山老母的指点下,找到了毗蓝婆。还有在佛祖如来的暗示下,悟空找到了金兜山金兜洞独角兕大王的主人太上道祖。

但是,很多的时候,悟空而是凭借自己的智慧,诠释了地里鬼的概念。譬如,悟空敢自作主张,在车迟国,消灭旁门外道。在陈家庄,让观音菩萨鱼篮现身。在火焰山,挑逗起牛魔王的愤怒。在朱紫国,为国王施为三折肱。在黄花观,打杀了身份可疑的七个蜘蛛精。

好了,继续吧。

毗蓝婆说:“那好吧,大圣之情,又有求经之善举,我怎能不帮?”

悟空说:“菩萨用什么宝贝降妖?”

毗蓝婆说:“我有一只绣花针,能破金光。此绣花针是从我小儿昴日星官眼睛里修炼出来的神器。”

毗蓝婆来到黄花观,把绣花针往空中一抛,一会,响一声,破了金光,定住了多目怪,又把随身携带的三颗解毒丸送给悟空,解了唐僧三人之毒。

菩萨袖中取出一个破布包,内将三粒红丸子递与悟空。

毗蓝婆生活清贫,救命的丸药只是用破布包包裹,而生活自给自足,“夏麦盈田广,秋禾遍地余。”并且所带丸药,正是多目怪毒药的解药。

黎山老母,真是会做顺水人情啊。

悟空要打杀多目怪,被毗蓝婆拦住。八戒也想打杀多目怪,又被毗蓝婆阻止,说,大圣知我洞里无人,待我收他去看守门户。

是否去看守门户还是有什么别的用途,我们不再考究。

毗蓝婆让多目怪现了本相,原来是一只七尺长的蜈蚣精,毗蓝婆用小指挑起,驾祥云回转千花洞。

悟空一把火烧了黄花观,唐僧上马,沙僧和八戒牵马挑担,继续西行之路。

第七十四回,【长庚传报魔头狠,行者施为变化能】

禅心修炼,即为忘欲断情,一朝功德圆满,即为大觉天仙。

唐僧打开欲网,跳出情牢,正行进间,又遇一座高山挡路,峰插碧空,摩星碍日。

忽然,从南边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手里拿着一根本白的白拐杖棍。老者鬓白飘松,银须舒朗,脖项上挂着一串数珠。

老头说:“西去的诸位长老,请停下脚步,听我老汉一言相劝,这山上有一伙妖魔,吃尽了此处的所有凡生,再不可往前行进了。”

唐僧一听,“咕咚”一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捂着屁股哼哼。

悟空说:“师父别怕,有我呢。”

唐僧说:“我不是害怕,是此处的地不平整,我坐立不稳。哎呦,我的屁股,对了,悟空,你真的能行?”

悟空说:“当然能行,师父等着,我去问一问。”

来的这个老者是太白金星,看到悟空变成一个光溜溜的小和尚走过来,开始和悟空斗起了闷子。

太白金星说:“这里的妖怪厉害啊,他一封书信到了灵山,五百罗汉开门迎接;他一张纸简送上天宫,九曜星君个个相钦,四海龙王是他朋,八洞神仙是他友,阎罗地府的十殿阎王也和他称兄道弟。”

悟空呵呵笑了,说:“你说的那些都是我认识的,说些我不认识的听听。”

说着,把脸一抹,现了本相,呲牙咧嘴,像一个活雷公。

太白金星面容失色,腿脚酸麻,吓得坐在地上不起来了。任凭悟空再三问话,也不答话,战战兢兢,开始飙起了演技,把猴子骗得郁闷而回。

唐僧说:“悟空,什么情况?”

悟空说:“nocase。”

唐僧说:“猴子,说人话。

悟空说:“无状。”

八戒说:“师父,无状是什么意思?”

唐僧说:“就是没有情况。”

八戒说:“猴哥,问个音讯都不能详知,比我老猪还笨。”

悟空说:“少废话,youcanyouup。”

八戒整整衣裳,装出一副斯文的样子,跑上前去问讯。

太白金星告诉八戒说,此山叫做八百里狮驼岭,中间有一座狮驼洞,洞里有三个妖魔。那三个妖魔,神通广大,且不说魔头,单说这狮驼岭的小妖,南岭上有五千名,北岭上有五千名,东路口有一万名,西路口有一万名,巡哨的有四五千,把门的有一万,烧火的,打柴的无数,共计小妖四万七八千名,这些都是在岗有五险一金的妖怪,还有那些临时工都没算,专门在这里等着吃人。

八戒脸上变色,气喘吁吁,一溜小跑,回到近前,放下钉耙,在路边脱了裤子蹲在那里。

悟空说:“回来也不说话,蹲在那里做什么?”

八戒说:“别理我,我想静静。”

悟空说:“你高老庄的媳妇不是叫高翠兰吗?啥时候改名叫静静了。”

八戒说:“猴子讨厌,让我平复平复心情。”

唐僧说:“八戒,你怎么了?”

八戒说:“没看见?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太白金星特意前来报信,告诉取经队伍前方妖怪凶猛,危险难行,就算他不来告知,难道唐僧遇到狮驼岭就不知道难行吗?

他究竟有什么用意?

太白金星说:“这魔头果是神通广大,势要峥嵘,只看你腾挪变化,乖巧机谋,可便过去;如若怠慢些,其实难去。”

原来他要事先交代悟空的有两个意思关键,一个是腾挪变化,一个是乖巧机谋。

看到之后悟空降妖的手段你就会懂了。

悟空进山去探听情况,遇到了巡山的小钻风,从小钻风的口中,知道了这里三个妖魔的详细情况。

大王是一个青毛狮子怪,曾经因为王母娘娘设宴蟠桃会,邀请诸仙,没有相请自己,就意欲争天,玉帝派遣十万天兵来降,被他变化法身,张开大口,唬得天兵天将不敢交锋,关闭了南天门,故此传出妖魔曾经一口吞下十万天兵之说。

悟空鉴定,此是假的,大王意欲争天,估计是抑郁整天,没人和一个有病的人一般见识,所以他才有了这些不实的传说,王母邀请诸仙,你算老几?还玉帝下令关闭南天门,你以为天宫是公厕啊,怕你糟蹋。

二大王是一头黄牙老象,卧蚕眉,丹凤眼,鼻似蛟龙,与人争斗,只消一鼻子卷去,就是铁背铜身,也魂丧魄亡。

悟空鉴定,此是半真半假,妖魔的鼻子有夸大的嫌疑,不值一提。只是他的细声窈窕似佳人,让人很是怀疑,不知是伪娘还是个人妖。

三大王是一个云程九万的大鹏雕,抟风运海,振北图南,有一件宝贝,叫做阴阳二气瓶,假若把人装在瓶中,一时三刻,化为脓水。

悟空鉴定,此是真的,因为曾经见识过和此类似性能的宝贝,值得重视。

大王和二大王住在狮驼岭的狮驼洞中,三大王住在离这里四百里远近的狮驼国,五百年前,到那里把原有的国民都被吃了干净,夺了江山,现在那里是妖怪的城池,魔精的世界。又听说东土大唐派遣唐僧西天拜佛取经,那个唐僧是十世修行的好人,吃了他的一块肉,延寿长生,正等在这里,抓唐僧人,吃唐僧肉呢。

三大王大鹏雕五百年前就已经占据了这里的狮驼城,当时这里肯定不是叫做狮驼国,应该是之后才改了名字。

狮驼,狮,可以认为是青毛狮子。驼,作为名词只有骆驼之意,狮驼合在一起,却无法解释其中的含义,故此,这里的驼字应该是一个讹字。

那么,它应该是个什么字呢?

狮狏,狏,是上古的一种兽,好像贴切了一些,但是,这里明确说明了狮驼岭的是一头青毛狮子。所以,还是不对。

那么,我们先看一下这头青毛狮子有什么特点,然后,再推敲一下那个讹字应该是个什么字。

青毛狮子,是文殊菩萨的坐骑,对了,它出现过一次,就是在唐僧西天取经路上第六个年头,在乌鸡国,这头狮子变化成道士,残害了乌鸡国王,在乌鸡国以国王的身份呆了三年,之后,被悟空降服,文殊菩萨及时出现,解救了它的性命。

然后,文殊菩萨说,青毛狮子是奉佛旨差来,‘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还说,他没有玷污王后身体,败坏纲常,因为他是一个骟了的狮子。

因此八戒还特意摸了一把,果然是一个‘糟鼻子不吃酒——枉担其名了’。

由此可知,青毛狮子是一个被阉割了的狮子,为什么要有这样的一个设定呢?因为在这里,就可以明白作者的真正用意了。

狮驼,应该是狮狔的讹字,狔,形声,从犬从尼,意为“亲近”“亲和”。被阉割后的动物,性情会有所亲善温和。

只是这里的这个青毛狮子好像不太温善,却很凶恶,别忙,告诉你,那是有不为人知的原因的。

什么原因?往下看就知道了。

顺便说一下,观音菩萨的金毛犼和青毛狮子有过相同的境遇,他劫持了朱紫国的金圣宫,你看,就没有被阉割,而是,有别的方法保护皇后的贞洁。

悟空打死了小钻风,变化成了他的模样,决定进入到狮驼洞里面打探情况。你看,太白金星的劝告还是有用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悟空遭遇了保护唐僧西天取经以来的最艰难的时刻。

众小妖说:“小钻风,干啥去了?”

悟空说:“大王叫我去巡山哪哟。”

众小妖说:“看见那个什么孙行者了吗?”

悟空说:“看见了,正在河边磨棍子要来打人呢。”

众小妖说:“他要打谁?”

悟空说:“当然是打你们,你们在第一道防线自己不清楚啊,吃唐僧肉轮不到你们,替大王死你们当先,还不跑,等着数钱呢,被大王洗脑了吗?”

众小妖说:“小钻风说得有理,谢谢啊。”

然后,一哄而散,把门的一万小妖只剩下一个没走,不是不走,走不了了,当场就给吓死了,还没人给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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