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转折,老洋头一行三人便来到了一座府邸,放眼望去同样的高墙大院,红墙金瓦,非富即贵。当然这还不足以让雪枫在那愣愣出神,真正吸引他的是府前大门上的那块匾,匾为金色,上书四个黑体大字——司徒王府。看着这几个大字,雪枫不由暗暗猜想难道这府邸是老师的,可既然他有这么大的一个府邸,就应该很有钱才对,怎么还会那么抠门。
就在雪枫在那出神的时候,老洋头看着眼前这座熟悉的府邸,却暗自神伤,往事一幕幕的画面在脑海中浮过,盯着金匾黑字,口中喃喃低语“五年了,素素,我带着你的女儿回来了。”说完看了看一旁的青衣,只见青衣紧握着拳头,脸色有点苍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便摸了摸青衣的头,叹了口气“走吧!青衣,该来的早晚都会来。”
作为旁观者的雪枫,这时到这么看明白了,原来这还真是老师的府邸,而且当初应该是为家事,才会带着师姐来到北川镇,至于是什么事,估计现在问老洋头他也应该不会说,没办法只能看戏看到底了。
直到一行三人来到府门前,才被门前守卫的军士所呵斥停下,可还没等老洋头拿出令牌,摆明身份,府邸里便匆忙走出来一个身穿金甲的中年男子,男子一头短发干净利落,模样与老师有几分相似,眉宇之间透露着一股喜意,男子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老洋头跟前,二话没说就跪在地上,眼中噙着泪水,行父子之礼,口中顫声道“父亲,您终于回来了,不孝孩儿给您行礼了”。可老洋头好像就没看见这个人一般,用手轻轻的拍了拍青衣的头“放心,还有爷爷在,爷爷不会再让青衣受到伤害的。”
而门口的军士看着司徒将军,竟然跪在这个老头的面前,还口口声声的喊他父亲,吓得赶忙也跟着跪在一旁,战战兢兢,生怕等下受到责罚。这时只见一个白发苍苍,躬身驼背的老奴,一脸激动的从府邸里走了出来,只是那速度实在不敢恭维,跟龟爬似的。好不容易来到老洋头的面前,刚想行跪拜之礼,却被老洋头上前给打断了“骨叔,您这是要干嘛?这些世俗礼仪真的有这么重要吗?”老奴听完直起身看着头发斑白的老洋头和一旁出落得婷婷玉立的青衣,不禁红了双眼,喃喃说到“卿洋,当初你带着青衣这一走就是五年啊!五年了,青衣也都长成大姑娘了。”
虽然中年男子见自己的父亲好像就压根不想搭理自己的这个儿子,可心中也不敢生怒,依旧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看着面前如此像她的青衣,不禁又勾起陈年往事,心中瞬间又被痛苦,悔恨,自责所包围着。难道当年真的是自己做错了?国与家,大义与亲情,是国重要还是家重要,不是说有国才有家,可这保住了国却让我失去了爱人,失去了女儿,失去了一个完整的家,想着如今女儿跟自己形同陌路,不禁一脸苦涩无奈。可是既然做了就要负责,逃避永远都解决不了问题,面对自己的父亲和女儿,中年男子鼓足勇气关心问到“父亲,青衣这五年你们过得可好,青衣原谅爸爸好不好,来让爸爸好好看看你,五年不见我的青衣都快成大姑娘了。”
本来低着头的司徒青衣就不看见自己的亲生父亲,她怕见着他又想起了母亲的死,当初为了一纸军令,他竟然把自己和母亲丢在了敌后,后来敌人来袭,母亲以死相护,还好爷爷及时赶到,自己才得以活了下来。现如今听到他说要原谅他,司徒青衣不禁充斥着一腔怒火,抬起头,泪流满面“你还想指望我原谅你,你说你要叫我怎么原谅你,因为你的军令如山,母亲因你而死,还有整整五年了,你有叫人找过我和爷爷吗?你没有,五年了你管过我们是生还是死吗?所以你不配做我的父亲,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说到最后竟成了撕心裂肺的怒吼,等说完就一头扎进了老洋头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雪枫见状,心中不免好些难过,纠结着到底该不该出声安慰下自己的师姐,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怎么说。良久老洋头见青衣的哭声慢慢的小了下来,才对着骨叔说到“骨叔,我看我们还是先进府邸再说吧!不然继续呆在这里,估计会引来不少民众围观。”说完就拉着自己的孙女,领着雪枫轻车熟路的往府内走去,剩下一旁跪地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老洋头他们进了府,这才慢慢的起身,用手揉了揉紧皱的眉头,这才跟在老洋头的后面也进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