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从现在起,你带着安淳,沿途做下记号,然后,在距营地十里的地方返程。走另外一条路,做更明显的记号,如果有简单的陷阱,更好”
睡眼惺忪的张天道,也知道这不是懒洋洋的时候,抓把沙子搓搓脸,登时精神了不少!
“得嘞,擎好吧,哥哥”
情况危急,蚩凡也来不及做再多叮嘱,拍拍两个人的肩膀,嘱托道“明天中午,我们还没回来,就想办法通知叶老头儿,尽量往大了说!”
张天道最见不得这临行的告别,总会感觉像是此生不见。也不搭理蚩凡,转过身钻进帐篷,开始捣腾家什。
“老胡,那咱俩就上吧?”
故有钱牛眼珠子一瞪,嚷道“那就走吧!还寻思啥呢?”
蚩凡也是朗声一笑“好,待俺上前杀他个干干净净”
几十里的沙路,一帮人走了小一天,如今,在蚩凡与故有钱的全力奔驰下,最多也就四个小时。
枪声、呐喊声、厮杀声,在蚩凡他们相距不足五里的地方,已经听得真真切切!
虽然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稍微一思考,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老胡,你说营地这群人能坚持多久?”
趁着最后一次休整的机会,蚩凡想认真听听胡有钱这个、同一观道战斗过的男人,对西北鸿庐的出世,有着怎样的判断?
虽说胡有钱也是急性子,但这临战前的必要调整,还是不能操之过急。一点、一点的吐息,连酒喝得都比之前要有韵律。
“嘿嘿,坚持?我不知道西北鸿庐这帮人啥操性,反正要是搁东北鸿庐那帮半死不活的孙子,营地这帮大头兵和小娃娃,能坚持到天亮,就算超常发挥了”
现在已经过了午夜,胡有钱不可能不知道,也就是说营地的喧嚣,最多再持续四个小时,基本就可以鸣金收兵!至于哪面收兵?哪面收尸?这就不需要讲太多了!
“再休息最后十分钟,找到大富之后,你们先走!”
蚩凡又来这莫名其妙的决定,胡有钱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而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能走几个算几个吧!”
与此同时,马东青刚撂翻一个吱吱呀呀的傀儡,好不容易喘口匀呼气的时候,一直闲庭信步的倒霉蛋儿,蓦然抓过一个簇拥着他的追随者。
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不明白倒霉蛋儿想要干嘛的时候,“咯吱”一声,带着所有人惊诧的目光,倒霉蛋儿拧断了、那个临死都在懵B家伙的脖子。
“你想干嘛?”此起彼伏的质问声,并没有得到倒霉蛋儿的回应,他只是淡淡地瞥了眼,极为不满的马东青,森然地笑笑。却故作痛心地对着大家说道“这家伙是叛徒,我也没有办法!”
这帮没有经历过真正厮杀的大少们,瞬间做出理所应当的表情,狗腿那几个还嗷嗷地吼着“该杀”
可被倒霉蛋儿扭死的,也是一个世家子弟,亲朋好友不占少数,别人信他是叛徒,他那些朝夕相处的狐朋狗友可不干了。
“白芷散,你TM是不是疯了!不就是老刘赌钱赖账,你至于吗?”
白芷散顺手在老刘的身上擦净了血迹,丢死狗一般,随手丢在了地上。
“愿赌服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没钱没命,不对吗?”
白芷散这道理讲得狗屁不通,偏偏这帮呆少爷、还不知道咋解决。狗腿们也是处于发蒙的状态,没敢拍这个马屁!
“妈的,你们TM是猪吗?他是一观道的,你们还没看出来?”
马东青也是实在忍受不了白芷散的桎梏,尤其是他得知白芷散是一观道某个大人物的时候!
马东青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紧回到家,问问自己老爹,怎么能想到跟一观道扯上关系?他们之间的仇恨,都已经无法用血海深仇来形容!
白芷散被马东青拆穿身份,一时间也是没有准备,但也没有多惊讶,微笑着朝马东青竖起了大拇指,也不知道是真的赞许,还是代表着恨意!
“白哥,您真是一观道的?”
狗腿一号看着白芷散,支吾着问道。
白芷散眉头微皱,像是听不清他说话,禁不住招手。
“你说啥?离近点儿”
狗腿一号刚走进白芷散一尺的距离,又是“砰”地一声,他瞪大的双眼,却在没有机会问出这个问题。
少爷们现在终于恐惧,终于明白这个昨天还一起喝酒的白大哥,就算不是一观道,也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恐惧之后是什么?绝望?绝望之后呢?疯狂吧?
“怕个锤子?一观道不也就生一个脑袋?别怕,跟老子宰了他,给兄弟们报仇!”
这种时候,还穷咋呼的,绝对是想趁机上位那种人!可你总得看准点儿吧?冒火的炉子,你也往上蹦?
但也别说,这种情况下,出现一个二B,带给大家的勇气还是有目共睹。
一群少爷们嗷嗷地向着白芷散冲锋的时候,场面还是蛮壮观的,可壮观终将被鲜血侵染。
大哥带给众人的勇气,既没有让他们刀枪不入,又没有让他们不怕疼。
白芷散像是一个舞蹈家,又像是一个诗人,几个扭转过后,巴掌大小的折扇,轻轻地点过少爷们的肩膀、胸口、脑袋,总之,毫无感觉的少爷们还以为白芷散怂了!
“黄泉路上多悲苦,红颜徒负、那再世人屠”
荡气回肠的诗句,配合着炸裂的肩膀、胸口的血花儿以及那高高飞起的天灵盖儿,竟然让人感觉那样的协调!
“白哥,您看,我就是帮您把人聚起来,省得您老人家跑冤枉路,白……白爷,您饶命啊!”
白芷散好像非常感谢这坑了众兄弟的大哥,轻轻一抬他的下巴,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说得还真对呢!你别动,我不杀你,你就站在这里,等到事情结束,我收你为徒!”
大哥也不知道是感动,还是为了活命,白芷散抬着他脑袋的手都没能阻止,他拜师的脚步
“师……”
他却再没有机会喊出第二个字,就在白芷散的眼前,炸成了漫天的肉沫。
白芷散没有擦拭粘在身上血渍,而是轻轻地舔过一片碎肉,在嘴里细细诶咀嚼,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马东青,你知不知道这一次,是我才保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