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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一观往事、生死无常(下)

张天道耳听着“嘭”地一声,有什么重物落了地,都不用多想,八九不离十就是自己的屁股。也不顾上鼻孔里抑制不住的热流,随意抹了一把脸,就跳起来准备找漫板儿拼命!你大爷的,就不能给自己一点准备?张天道的嘴里兀自不停地骂着街。恨恨地拍着屁股直起身,才发现屋子里的情况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

大娘这个人有问题,倒还没出乎自己的预料,只是对于大娘的问题程度,自己现在看来还是有点意外。不过能把一个好端端的混蛋教育成一条畜生,若说当娘的没问题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但是完全处于自己预料之外的,就是这屋子里的另外两伙人,安淳身旁站着的那个小娘们是真不错,就是精神有点不正常,屋子里面还撑着伞,这样的人分两种,一种是没本事不正常的,另一种是有本事不正常的,反正大夏天穿着襦裙,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的,正常的就怪了,而且这娘们手上还不老实,好端端地摩挲安淳脑袋干什么?而且看安淳那意思还挺痛苦,唉,和尚就是不懂得享受。至于另一伙,啧啧,张天道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半开玩笑却真心实意地叫了声“哥哥诶,你咋就突然这么惨了捏?”

蚩凡冷不丁被他这一句二人转吓得一哆嗦,扭过身看见张天道非但没有喜悦,反而虎着脸喝道“你怎么进来了?还不快回去?胡闹!”张天道自然分得清关心与嫌弃,连忙解释道“哥哥,我这不是搬了救兵?不是把漫板儿弄来了?”蚩凡这才反应过来,漫板儿为什么会突如其来的出现在战场,感情它就是张天道的救兵?不过倒也不错,漫板儿的实力,虽然从未真正显露过,但要是真像老头说的那样,弄得当年德国鬼子跑到中国来邀人,那肯定不算差,而且看样子漫板儿还着实跟老头混过一段日子,不说手段怎么样!因为蚩凡没见过,但就说那层出不穷的点子,漫板儿总不至于太弱,不过张天道起先说的救兵可不是漫板儿,看样子这是在孙瘸子那儿碰了壁?蚩凡的心里其实还是有点不舒服,虽说孙瘸子没有义务,但是毕竟之前他们哥仨有意无意地也是拼了命,这狗屁组织这么办事儿!实在有些让人心寒…

不过现如今的情况,蚩凡自然不会把想法告诉张天道,只是努努嘴,示意张天道赶紧来自己的身后,满脸红黑色的血迹杵在那里也忒寒碜了点!而张天道看着蚩凡脸上好似蜈蚣爬过般的伤口也是有点膈应,倒不是说讨厌蚩凡,只不过是人面对丑恶事物的下意识反应!

两个人就在互相嫌弃间,凑到了一起,张天道是一肚子问题,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只能紧着嗓子压低声音问道“哥哥,你咋弄成这幅德行了呢?可别告诉我你是被那孙子一盘子砸在了脸上,要真是那样,我他娘的现在就把这电饭煲扣在他脑袋上!”蚩凡自然明白张天道的关怀方式,也不介意,而且也没感觉这事情有什么不好意思,嘴一咧吓得张天道赶紧把头低下,听着蚩凡的解释“还咋弄的?还不是他娘的被这娘们给咬了?诶,忘语,你能不能给我讲一下,我这血肉究竟是个啥滋味儿?”忘语哪能理解这兄弟俩的沟通方式,而且还被人认定是自己咬伤了别人,面色泛红地啐道“呸、呸,要我说几遍,不是我咬得?”看样子在这段时间里,忘语总算调整过来,不至于再跟蚩凡这西贝货“圣子”说一句、行一礼了。

原本倒也是挺平常的沟通,但是在张天道的眼里就成了另外一回事,禁不住胡思乱想到,啧啧,这进度也忒快了点!亲热、亲热!亲都剩下了,直接动嘴!这三嫂为了让我大哥记住自己也真是下了血本!不对,得说是我大哥真下血本!张天道在那胡思乱想地露出猥琐的笑容,看的忘语心里直发毛,蚩凡哪还会看不出他的想法,拎着张天道的衣领就朝前丢去,嘴里还嚷着“让你他娘的意淫!”张天道猝不及防地直接摔了个狗吃屎,刚准备好幽怨的表情,才发现场面竟一时间有些冷场。

张天道看了看大娘身前翻滚不停的黑气,又看了看安淳面前滴溜溜转着油纸伞的小娘们,愤愤地瞪了眼蚩凡,玩笑道“那个,诸位姐姐、大娘的,你们继续,我就是个路过的,别在意、别在意!”说着就准备跑回自己的阵营,刚一挪步,就看见那身着白裙的小娘们遥遥一指,面带冷笑地开了言“呦呦,这日子真是好了啊!这怎么今天遇见的小哥儿,都一个赛一个俊俏?看的奶奶这个喜欢!”原本挑逗性的话语,配上她那中性沙哑的嗓音,无论如何也让张天道生不出亲近之感,连调笑两句的心思都生不出,只想着快点跑回蚩凡的身边,刚一挪步子,才发现自己居然一脚朝着安淳或者说那娘们的方向迈过去!张天道开始还不信邪,调整了一下方向,连着倒腾了几步,才发现自己的身子竟然横着朝安淳的方向过去。张天道赶紧哭丧着脸,哀怨地叫道“哥,我这腿他娘的不听使唤了!”

蚩凡自然发现了情况的不对,也更加清楚能无视安淳护体佛光,肆意挑逗安淳本体的人,绝不是自己能轻易对付的,但是自己兄弟吃了亏,做大哥的要是还视而不见,那这一句“大哥”就算张天道白叫了!蚩凡眉头一皱,环顾了一下地面,对于张天道的呼唤并未理会,而是蹲在地上不知道翻捡什么,白娘娘见状自然讥讽道“小哥儿,来,来,来,到奶奶这边来就不哭了啊!别急,别急!”张天道也不知道蚩凡到底在忙什么!但是听着这中性好似摩擦毛玻璃的声音,就生不出好感,忍不住骂道“你个死玻璃,比男人还男人,你是谁奶奶?我是你爷爷!”张天道可能也是抱着左右都是一死的想法,索性不如来个“怕死不是共产党员!”白娘娘也是地位超然,多少年都没受过这等羞辱,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手臂轻压,眼见着张天道的身子就开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朝后仰去。张天道这时候也犯了犟劲,依旧挺着腰,嘴里骂个不停!

冷不丁一声爆喝传来“躺下!”张天道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没有任何顾虑的直接向后狠命一仰,直接把自己摔了个七荤八素,耳听着“叮叮当当”地一阵脆响,直到白娘娘的一声怒喝“放肆”张天道感觉自己好不容易舒服的姿势又要改变,正不知所措,蚩凡镇定的声音响起“漫板儿,还不动手?”张天道便看着一阵黑风硬生生地刮到了自己面前,“你看看我是谁啊!”这声音此刻听在张天道的耳朵里是那么的亲切,叫好道“大爷,你给我弄死这死人妖!”漫板儿可能听到了张天道的诉求,第二声“你看看我是谁啊!”如约响起,白娘娘自第一声略微失神之后,第二声只是一声闷哼,本就苍白的面庞浮现出一丝怒意,不屑地一声哼了一声,一直转着油纸伞的右手一顿,一直张开的油纸伞竟然自行合起,她手执伞柄朝着漫板儿的胸口一指,油纸伞竟然嗖地一声窜了出去,直接把漫板儿打了一个跟头,恰巧压在了张天道的身上,张天道在漫板儿的身下还发着牢骚“大爷,你行不行啊!不行就起开!你破罐子破摔了总不能带着我吧?”

漫板儿跟张天道的思维压根就不在一个线路,哪里听得懂?仍是倔强地弹起、倒下、弹起、倒下,可是苦了下面的张天道,口中是叫骂不停,连着漫板儿带着白娘娘,祖孙三代问候了个遍!蚩凡在一旁却看出了一点不对劲,这娘们每一次伞头点的位置都不相同,若说是无意为之,脚下的步伐却是错不了,分明就是某种阵法,否则也不会有一点一踏两种频率,只是自己实在是对这些杂学没有涉猎,若是张天道没被压在下面可能还会看出个子午卯酉。蚩凡情急之下只能出言提醒“漫板儿,别恋战,情况有变,快退!”白娘娘对于一个小屁孩看出自己的路数感到讶异,不过她这还真是抬举了蚩凡,蚩凡就是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哪里能看出是什么路子?

白娘娘冷笑一声说道“小哥儿,你也不想想能走吗?别着急!咱俩的账一会奶奶带你到另一个地方算!”说着,白娘娘趁着再次击倒漫板儿的空档,把手中的油纸伞朝着漫板儿上方一招,伞面打开,竟直接在空中旋转了起来,这一次,漫板儿想要起身的目的却没有达到,小小的一把油纸伞竟如万仞高山,压得漫板儿动弹不得,连下面张天道的叫骂都无法听见。蚩凡情急之下也失了方寸,只能把手里能够抓到的东西不停歇地朝着白娘娘丢去,白娘娘这一次都没有闪躲,玉足朝着地面轻轻一踏,震得蚩凡站立不稳,一时间手上也失了准头,竟没一个丢的准的!白娘娘趁着蚩凡恢复的空档,面色阴沉入水地念道“九天十地、绝情绝欲、一观大道、神鬼退避!“右手掐诀,向下一压,口中喝道“收!”与此同时,蚩凡的口中也发出一阵野兽般地怒吼“找死!”

让所有人讶异的是,随着白娘娘手中动作,油纸伞缓缓下落合上之后,漫板儿竟然完好无损地待在下面,张天道的声音也再次响起,“诶,诶,大爷,你起来一下,让我透一口气呗!”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天道那被汗水浸透、油腻腻的脑袋钻了出来,刚一露头,看着面色惊疑不定的白娘娘,张天道怪叫一声,径直钻回漫板儿身子下面。

白娘娘正想不通除了长相不一般之外,普普通通的漫板儿究竟是怎么躲掉自己的绝情伞?难道是自己的那个师姐?白娘娘抬起头盯着对这一切无动于衷的李大娘。而蚩凡趁着白娘娘出神之际,竟然胆大包天的一拳朝着她的胸口轰去,白娘娘经历多少年风雨,怎么会被蚩凡这种水准偷袭成功?杏眼一瞪迎着蚩凡的一拳顶了上去,蚩凡的水准还不至于让她小心。但是白娘娘刚准备有所动作,就发现了不对劲,蚩凡竟然化拳为掌、五指张开抓了过来,而方向…

不管多么开放或者多么显赫的女人,在被人触碰到一些私密部位的时候,也免不了潜意识里的害羞。饶是高居一观道十地尊位的白娘娘,看着蚩凡一副吃定自己的眼神也是脸颊微红。但一观道毕竟是曾经力压玄门的第一邪教,那里面岂会有寻常人?白娘娘确实避开了蚩凡的咸猪手,但与蚩凡身形错开的一瞬,再次避开了蚩凡想环抱自己的手臂,并且就在间距一拳的距离中,凌空拔起,顺势一脚踏中了蚩凡的胸口,这才扬长退去!

蚩凡在白娘娘踢中自己的一瞬间,便把全身的力量聚在胸口,但是效果微乎其微,他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整个胸口炸裂般地疼痛,满脑子都是自己心脏“扑通、扑通”地急剧跳动。看到蚩凡逼退白娘娘的张天道早就钻了出来,正想给蚩凡点个赞,才感觉蚩凡一言不发的情况有些不对劲,转到正面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吓得张天道赶紧收回堪堪拍到蚩凡肩膀的手,小声地问道“哥,你这是咋了!什么情况?”只见蚩凡一张脸好似充血般地涨红,原本愈合的干瘪的伤口,又好似呼吸般不断起伏,这样蚩凡要是还说自己没事,打死张天道都不信。蚩凡艰难地从牙缝间哼出两个字“快退!”张天道一听,赶忙招呼道“大爷,来来来,搭把手,把我哥抬回去!”蚩凡这一次才真的急了,吼了一句“别管我!欧——”眼见着就喷出了一口鲜血,张天道也是摸不清楚什么状况,但是清楚自己是个累赘,留下了漫板儿,自己先退回了忘语那里。蚩凡眼睛死死盯住站在原地一脸玩味地白娘娘,拖着两条腿,一步一步地倒退着回到了忘语的身边,刚一站定,“哇”地一声,直接跪倒,双手支撑着不让自己趴下,但口中飞溅的血沫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白娘娘看着瞬间被自己废了战斗力的蚩凡,悠悠地笑道“大师姐,现在的年轻人是一点也不懂得规矩,尊老爱幼都被这群小家伙忘得一干二净,要不咱们的事情,放放再说?先解决了这群娃娃怎么样?”自从白娘娘出现就一直冷眼旁观的李大娘,只是呵呵一笑,摇着头说道“哼哼,白素贞,老身可受不起你这一声大师姐。看样子绝情伞都拿到的你,这次是准备拿老身的人头了?你们随意,老身就休息休息,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说完之后,李大娘却没有休息的意思,看着依旧口吐鲜血不止的蚩凡,循循善诱道“小娃娃,你且记住,万法归一、世事虚妄。那贱人的功夫主要还是震慑你的内心,你若继续压制伤势,便是十条命也不够你今天吐的!”也不知道蚩凡有没有听从李大娘的告诫,鲜血依旧是顺着嘴角流淌,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流淌的速度明显减缓,不知道是因为吐到没血可吐,还是李大娘的办法起了作用。

李大娘看着血红逐渐褪去的蚩凡,继续引导道“娃娃,要不今个你就把忘语这孩子留下,大娘不理世事多年,这个贱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你且留下忘语,快快退去吧!你都成了这幅样子,难道你的依仗就是这现在连鬼王都不算的漫板儿?“蚩凡干咳了两声,随手抹净了嘴边的血沫,轻笑道”大娘,不劳您挂念,您说这姐姐明摆着是奔您来的,您还让我留下忘语,你说说我怎么放心?“李大娘也是低估了蚩凡的执拗,一直和蔼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怒色,正要出言,便听到白娘娘那富有磁性的笑声”嘻嘻,我说当年为了炼制八阳禁鬼,一日放干了八十一个童男精血的尚如依,怎么今天转了性,还口口声声自称李大娘,啧啧,怪不得、怪不得,我倒是想起来这漫板儿的来历,这么说起来,这区区一只小鬼儿,挡得了绝情伞倒也不算意外,嘿嘿,几位小哥儿,这小鬼儿是你们谁的,跟奶奶知会一声,一会动起手来,奶奶得记得帮衬你!“李大娘听了白素贞的一番分析,不屑地冷笑道”白素贞,你说那个有什么用?你不敢得罪那人,老身也一样!但你以为耍这些小心机,这几个娃娃就能对你有好感?“白素贞被李大娘拆穿了目的,面色骤冷,呵斥道”既然彼此撕破了脸皮,大师姐,你还把你这五猖鬼拿出来,是不是瞧不起小妹,有点太目中无人了?!“话音刚落,白娘娘直接把那一柄竹伞“嘭”地一声插进了地面,这得多大的力量?与此同时,李大娘身前一直缭绕的黑气发出几声惨叫,潮水般褪进了李大娘的手掌,而她只是静静地盯着白娘娘,没有一点阻拦的意思!

李大娘突然感慨了一句“三十年了,当年一逃便是三十年,三十年的日夜,除却平凡,至少心安!想不到啊!想不到,当年跟着我屁股后转的小女孩,时至今日,都来要我这条命!呵呵,世事无常啊!“白娘娘也陷入了长久的回忆,颇为沧桑地附和道“是啊!一晃连我都老了!唉,大师姐,你说你当年又是何必呢?”就在别人以为他们两个再回忆往日情分的时候,两个人同时“闷哼”一声,李大娘直接坐到了沙发上面,白娘娘则腾腾地连退了三步,看样子,什么姐妹情谊,私底下已经都已经交上了手!

白娘娘突然扭过头朝着蚩凡叫道“小哥儿,你还以为这老家伙能放你们离开?还不快点帮我一起将她除去?”李大娘也是叫道“娃娃们,只要你们不动手,一会大娘自然放你们离开,没事,莫怕,大娘绝不会让这贱人伤着你!”蚩凡脸上的红潮堪堪褪去,显露着没有血色的苍白,只是不住地喘息着,并不理会这两个人的拉拢。这种情况,都不用蚩凡再讲,张天道都明白得自己拿个主意!其实这事情也没啥看不明白,跟白娘子同名那白衣服娘们很明显就是差点劲,而大娘那口气,不管有没有夸大的嫌疑、至少代表他们这两伙人一起也未必占着绝对的优势,那这局势就很明朗,肯定是帮白衣服那娘们,但就冲刚才两个人美好回忆的时候,友谊的小船都能说翻就翻,就说明这两个祖宗级别的人物都不是什么言而有信的主儿!帮了白衣服娘们被李大娘干掉,有些先不讲,单说干掉李大娘,谁能保证白衣娘们就能放过自己?但要说干脆去帮李大娘,那就更不行了!李大娘那可是要带走自己三嫂的人,就算别的事情李大娘都允了,最后这小嫂子被带走,大哥不还得上去拼命?那老子不也得跟着吃锅烙?娘的,倒不是老子怕死,但是找死就是另一码事了!诶呦喂,大哥,您就拿个主意呗!

张天道也就是发发牢骚,蚩凡都那个样子,无论如何,这等小事也不该让他烦心,只见张天道“呵呵”一笑,规矩地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两位前辈,您看看哈,您说我大哥已经这幅德行,是不是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个累赘,您看这样行不行!是不是先把我哥哥放出去,然后咱们再谈助拳的事情?是不是这个理儿?要不您说,我不管助了哪一方?是不是都得挂念我大哥被另一方制住?那种临时反水的局面,两位都想见到吧?是不是对谁都不好?“这两人活了大半辈子,还会看不出张天道的小心思?但你甭管人张天道存的什么心思,人家说的偏偏句句在理!白娘娘都没怎么考虑就回答道”我看可以,师姐,你看如何?“李大娘也是聪明人,知道蚩凡在这几乎成了扭转战局的关键,还真的不如放他离开,不过她也有自己的顾虑。若是今天蚩凡说出这番话,她心里还真能信上几分,说实话,这兄弟三人里,李大娘最不放心的就是他张天道,那一对眼珠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一看就知道心里没藏什么好事情。她若是一口答应,难保这小子一会不会帮那个贱人,这小子要是下起手来,可不会像蚩凡那样心慈手软!

李大娘停顿了好一会儿,最后只吐出两个字“不行!”张天道对这种情况似乎早有预料,朝着白娘娘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也不说话,蹲下身子,在蚩凡的耳畔窃窃私语。果然,白娘娘一脸怒容地瞪着李大娘,质问道“尚如依!你什么意思?你就不怕我们群起而攻?别以为你还是当年的绝情地!“李大娘对于如此拙劣的激将法自然不在意,不屑地说道”白素贞啊、白素贞,你这么低劣的激将法除了你自己,还有谁看不出来?真是想不到一观道在李振北的手里,没落到这种地步,什么宵小之徒都能坐上十地之位!还恬不知耻地高谈阔论!“白素贞动手不行,没想到动嘴都比不了李大娘,神情激动地咬着牙,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捏着扇柄的手已经通体发白,看样子激将法没激将了别人,倒把自己气得够呛,都准备直接拼命了!

此时张天道正在蚩凡的耳边得意地邀功,“怎么?哥哥,这下可以吧?但是下一步咋办?就算他们拼起来,咱们也没啥机会啊!虽说螳螂捕蝉!但咱也不算黄雀啊!往大了说咱就是只蝉,不管螳螂还是黄雀,谁赢了都得啄咱一口!我是没辙了,哥,你有没有啥办法?”蚩凡也是刚刚恢复,虽然面色依旧苍白,但实际上远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好得多得多!只不过这种情况,老实讲,他也不可能比张天道做的更好,也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办!但是大敌当前,永远不能自乱阵脚!这是蚩凡在老头那学会的第一个道理,蚩凡沉着声音,用远比实际还要虚弱的语气,断断续续地说道“静…静观其变!”眼神却不经意地扫视了一下周围,果然,李大娘和白娘娘都做着细微侧耳的动作。

就在蚩凡这面,哥俩刚刚商议出对策,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尔等邪魔外道,实在嚣张、着实可恨!莫非真的视本尊为无物?“张天道循着声音,想要找出这位活跃气氛的大神,就连蚩凡都忍不住抬起头,想看看究竟是哪路英雄如此不知死活!李大娘一侧身,发现原来一直昏迷不醒的偏中分,早不该晚不该,居然这个时候缓了过来,而且,居然手里拿着刚刚李浩然手中的水果刀!而李浩然这个废物,正双手高举着不敢乱动!李大娘也是气急,怒喝道”你这个混蛋,还不把刀放下?你若是伤了然儿一根毫毛,老身必将你抽筋剥骨,让你三魂七魄分崩离析,入不得轮回!“让蚩凡刮目相看的是,偏中分还真是个人物,这种情况下,还是一脸不服气,把手中的刀朝着李浩然脖根的动脉处一按,呵斥道”放肆!本尊早就看出你这邪魔不安好心,本尊今日到此,就是为了将尔等一网打尽。居然还敢同本尊讨价还价,真是不知死活!“一脸的倨傲之色,看样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人物!

张天道有些无奈地问道“哥哥,这家伙怎么一醒过来,脑子秀逗了?他娘的是来活跃气氛的吗?”蚩凡也是没想到变数来得如此之快,根本没给自己任何反应的机会!蚩凡也不知道如何向张天道解释,刚刚张天道的声音又不大不小,偏中分恰好听进了耳朵,故作轻松地一笑“兄弟,放心,本尊不会让这群邪魔嚣张的!”蚩凡是不知道这家伙哪来的底气,张天道则更加直白,一点不给面子地说道“唉!唉!唉!你他娘的把话说明白啊,谁是你兄弟?老子跟你熟吗?滚一边去啊!别套近乎!”不客气地撅了偏中分的面子,还追加了一句解释“诶,大娘啊,这瓜皮,俺们是真不熟悉!你们继续、继续!”蚩凡本想告诫张天道别把话说绝,但是转念一想,这时候不先把话挑明,一会儿真被李大娘误解,可甭想白娘娘能替你顶雷!

偏中分的脑袋里究竟装的是什么,蚩凡真是想不通,张天道的话都说到了这种程度,他居然一点想法都没有,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人物,硬性地刷新存在感!李大娘现在是投鼠忌器,根本不敢轻举妄动,好生商量着“大师,您看,您是不是先把刀放下?咱有话好好说,然儿不算我们一观道的人,他不算邪魔,您看是不是先放了他?”蚩凡唯一庆幸的是,偏中分虽然中二,但还好不算傻。嗤笑一声,唱戏似得说道“放肆!邪魔外道,本尊自有说法,你这孩子就算没加入过一观道,被你这邪魔教育过后,在外面也是为祸一方,你说说,怎地就算不上恶人?”梗着脖子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张天道突然低声笑道“这孙子,还嘚瑟,马上哭都找不着调!”蚩凡仔细一瞧,果然一团黑气,缓缓地贴近地面,朝着偏中分的脚下漫去,就在大娘看着自己的鬼奴马上大功告成的时候,偏中分突然一声怒喝“大胆!”就在蚩凡以为他有什么特别手段的时候,只见他把水果刀径直朝着李浩然的脖子削去,不得不赞叹的是,偏中分还真不算一无是处,啧啧,这个刀法就不一般,手起刀落之后,竟然仅仅是划掉李浩然脖子上的一层油皮,吓得李浩然裤腿滴滴答答地淌出一摊暗黄色液体,居然吓尿了!

李大娘看着刚刚那白光一闪,也是吓得一哆嗦,慌忙地收回了进行到一半的鬼奴,局促地不敢看偏中分的眼睛。偏中分颇为不屑地嘴角一撇,嘲讽道“真当本尊没有两把刷子,就敢与你们邪魔外道为敌?哼哼!看你年纪也大,本尊提点你一句,少弄这些小手段,下一次本尊手上的准头可不敢保证!”李大娘想当年也是能跟国民政府抗衡的一代巨枭,现如今居然被一个招摇撞骗的小子教训地频频点头!白娘娘见状轻笑一声“大师好厉害啊!要不咱们合作一下,先除了这个魔道巨枭?好不好嘛!”没想到偏中分是个软硬不吃的性子,“呸”地一声,一口黏痰朝着白娘娘吐去,虽然有一段距离,但是如此粗鄙的行为还是惹得白娘娘一阵厌恶,侧开了身子,倒退了几步,就听着偏中分那特有的公鸭嗓骂了开“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镜子,人家是魔道巨枭?你就好到哪里去?真是乌鸦落在猪身上!本尊下一个就收拾你!”张天道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这瓜皮,没救了!”

偏中分醒过来不到十分钟,便把屋子里的人从头到尾得罪了一个遍。李大娘还有些投鼠忌器,白娘娘却没那么多顾忌,趁着偏中分得意的空档,用上了之前对付张天道的手段,平伸右手,中指压住食指轻抬,嘴唇微动,接着便把手臂向后重重一拉,偏中分竟直接被拉了一个趔趄。但偏中分的手段真是奇异,刹那间便反应过来,双手一阵乱划,只是这蠢货好死不死地忘记了自己右手还拿着水果刀,嗖地一声,划过了李浩然的脖子。没想到刚刚还说过自己下次手上没准头的他。竟然真的一语成谶!李浩然的心里也是郁闷的够呛,原本就怕刺激到这疯子,一直一言未发,没想到还能被误伤!情急之下的李浩然只能叫了声“娘”!只是不知道是否伤到了呼吸道,一张口除却满口的血沫,“咿咿呀呀”地没说出一句一个字!李大娘完全呆愣在了原地,看着满目的血色也失了方寸。白娘娘这无意间的一拉,虽然伤了李浩然,但也救了李浩然,白娘娘看着满身血迹,手中还要这明晃晃的刀子,朝着自己冲过来的偏中分,也明白自己闯了祸!当下手指横推,朝着蚩凡的方向划了过去,口中还叫了一声“小哥儿,接好了!”偏中分就在空中变换了方向,朝着蚩凡这里拥了过来!

张天道和蚩凡也是没想过原本就意外的情况,居然还能生出如此奇葩的变化,张天道是真的很想一脚把这扫把星踢回去,但是蚩凡的一声长叹“唉,漫板儿,接他一把!”张天道也只能作罢。看着瘫在漫板儿怀里,还厚着脸皮笑着的偏中分,张天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叫道“大爷,把他放下,现在可别跟这孙子扯上关系!哥,要不还是把他送回去吧!这他娘的是个炸弹啊!而且都倒计时了!”蚩凡还没解释,偏中分还在那不知死活,“北王,你放心,本尊自有保命手段,你放心,绝不拖众位兄弟的后腿!”他不说话还好,一张嘴,张天道就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踢在偏中分的屁股上,直接把他踢出了漫板儿的怀里,恨恨地骂着“你他娘的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你娘的!你娘的!让你手欠,老子让你手欠!让你得瑟、让你得瑟!”张天道是越说越气,一边说一边使劲地踢着偏中分。蚩凡也是恨极了这个犯二的家伙,由着张天道发泄,就在蚩凡感觉差不多,准备喝止住张天道的时候,一声痛苦地叫喊,震得蚩凡的心脏又是一阵剧颤“然儿!”与此同时,白娘娘站立的地方也是“嘭”地一声爆响,不知道又出了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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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谁。。”苏皖云喃喃自语道看着镜中这张花容月貌清丽绝伦的脸,她心头的凉意却直达骨底为了家人幸福而入宫的苏皖云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亲手拉开了地狱的门一篇披着宫斗的邢侦文,希望你会喜欢(原本想写甄嬛同人,后发现人物逐渐脱离控制,因而起初人设和梗会撞,十章之后将大不相同,请点开的亲们务必坚持到十章之后)
  • 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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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弃妇重生之与霸道总裁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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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考上梦寐以求的大学,谁知却是噩梦的开始。方子涵霸道无赖的占有她唐磊不择手段逼她结婚徐文涛睿智稳重默默的守护她。*****她被未婚夫唐磊捉奸在床,“奸夫”方子涵离她而去。文涛为了家族颜面舍弃她。婚后,他心狠手辣,得不到她就要亲手毁了她,孩子被害,母亲被丈夫开车撞成植物人,她瞎了双眼,被闺蜜亲手推下悬崖。传言唐家媳妇不能生育。传言唐家媳妇跟奸夫逃到国外,卷走唐家上亿流动资金。******“除了这残缺的身体,我一无所有”,冷冽的声音寒彻骨。他手臂一伸,拥住面前的她,“我不仅要你的身体,还要你的心”。她一怔,当年如若不是因为你强行占有我,文涛又怎会为了家族颜面弃我,被逼嫁给唐磊,我恨你这么多年,如今你回来却要我的身和心,多可笑。“难道你不想给你母亲报仇?”,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忘了你那植物人母亲如今还在唐磊手里,只有我能帮你”。她紧咬牙齿,泪水缓缓流淌而下,面容哀伤悲痛:“只要能为母亲复仇,身体和心不要也罢”。身残心死的她和再次出现的“奸夫”做了交易。******两年后,她以市长的千金身份从美国高调回来她变得妩媚、冷血,智慧,势要将失去的全部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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