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听到谢文彬的话,扬了扬眉毛:“仙儿折了?怎么折的?”这个“仙儿”是指张扬手下负责勘察古墓的风水先生,对外不能说是风水先生,就以行话“仙儿”来表示。谢文彬说道:“老大,你也知道咱那个仙儿的德行,上次咱们那批黄货出去以后,没多久他就嘚瑟没钱了,就自己去接了个包伙的活,哪知道扎了手,走空了,不光他折了,找他包伙的那几个都折里了,就回来一个。”“黄货”指的是从墓穴里拿出来的上等真货,“包伙”是有人寻到一处大墓需要盗墓者出手,花钱请各种盗墓者一起帮自己盗墓,“走空”是指盗墓失败了。
张扬听到这里皱了皱眉,说道:“行了,我知道了,等我回去再说吧。”说完,挂上电话,这时张昊走到张扬身边,看见张扬脸色不太好,就关心的问道:“哥,出什么事了?那面人都等你呢。”说着用目光示意张扬,大院门口有不少人等他。张扬看了看门口等着他的众人,笑着跟张昊说道:“没事,就是彬子说家里人有点着急了。走吧,吃饭去!”说完伸手搂着张昊的肩膀,两人一起向门口走去。
张昊跟着张扬与众人来到订好的饭店吃饭,张扬与一众家族里的人寒暄应酬着,张昊都这些事情都没有兴趣,就匆匆吃过饭,跟张扬打了个招呼,回到张家祖屋院里院外的到处溜达,张昊溜达着就来到了放椽子的地方,上梁仪式结束以后就要在房顶上安装新的椽子,而老的椽子就都拆了下来,在后院的角落里堆了一堆,张昊正好溜达到这里,看到这些被拆卸下来的腐旧的椽子,张昊就无聊的用脚去踢了一下这堆椽子,就在张昊用脚踢椽子的时候,张昊突然发现,这些椽子中间有一根椽子和其他的不太一样,“咦?这个怎么和其他的不太一样?”张昊蹲下身子研究起这根不一样的椽子,张昊发现这个椽子中间的地方有割痕,张昊在身边捡起块长条石头砸了下割痕,这一砸,发现这个椽子居然有大约二十厘米长的表皮掀了起来,“空的?”张昊惊喜的发现,这个椽子居然有一段是空盒,张昊回头看了下四周,见周围没人,张昊便用长条石头把那层表皮给扒拉开,发现下面果然是空的,在椽子里镶嵌着一个黑乎乎的圆筒状的东西。张昊又用石头敲了敲那个圆筒状的东西,听到敲击在铁皮上的声音。张昊确定是个铁筒,然后再次确认四周没有人,张昊将嵌在椽子中的铁筒给抠了出来,然后将表皮重新盖到椽子上,接着猛的一脚,将椽子堆踢乱,跟着就快速离开了后院,找了个没人的厢房钻里进去,开始研究自己抠出来的这个铁筒。
张昊发现这个铁筒锈的很厉害,分不出来哪面是头哪面是尾,张昊就拿着铁筒对着地上的青石一顿磕,磕着磕着发现铁筒一头有一个盖子,张昊就想把盖子打开,结果盖子和筒身锈到一起了,张昊就又是一顿磕,终于盖子松动了,张昊打开以后发现里面是卷着放着的一卷黄绢一样的东西。
张昊伸手把这卷黄绢样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发现是三个小册子和一张单独的黄绢,张昊打开单独的黄绢一看,上面写满了小篆,“小篆?汉朝的东西?”张昊震惊的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跟着张昊又去看三个小册子,只见小册子的封面上也是用小篆写的书名,张昊顿时一阵兴奋:“捡到宝贝了!”跟着张昊又琢磨一下,“不对啊,要是汉朝的东西放在这个铁筒里,估计到现在早烂了!”想到这,张昊就摸了摸小册子和黄绢的材质,发现这两样东西材质不是普通的卷帛,具体是什么材料自己不知道,但是绝对是宝贝。
张昊将三本小册子揣到自己的兜里,然后开始辨认那张单独黄绢上的小篆,毕竟张昊学的是考古专业,而且张昊还特意学习各个朝代时期的文字,因为张扬弄回来的不少“明器”上都有文字,通过这些文字张昊可以知道这些“明器”是什么朝代的东西,帮张扬确定价值。
这汉朝的小篆,张昊自然是认识的,于是张昊便开始辨认起来,当看到开头的时候,张昊就惊呆了:”你妹的,这是要疯么!“因为张昊看到前三个小篆字,就有点懵了,因为前三个字写的是”余张良“,张良,字子房,”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是刘邦对张良的评价,没有张良,根本就不会有刘邦的大汉基业。
张昊一看到“余张良”三个字,这心就“嘭嘭嘭”一个劲的跳,张昊手都有些抖了,张昊有一种想要大喊的感觉,但是张昊知道,这种事绝对不能喊,张昊强自稳定心神向下看去。就见黄绢上写着:
“余张良,本韩之贵胄,韩衰秦起,韩亡吾不忍,遂求刺客以刺秦,奈何天不予我,刺秦不得,故诈姓埋名,幸遇吾之仙师黄石老人,授良以奇书,乃辅沛公,建汉之不世基业。吾师从黄石老人,世人皆云吾学之谓《黄石兵法》,世人皆错矣,吾学之谓《金篆玉函》,《金篆玉函》乃古之奇书,此书源自女娲赐予黄帝之天书,黄帝九战蚩尤而不胜,得此书黄帝败蚩尤于涿鹿定鼎中原,黄帝命仓颉造字以记,曰之《金篆玉函》,黄帝后传于姜尚得之于昆仑,下山助武王伐纣定周八百余载,于今,黄石仙师赐《金篆玉函》于吾,吾得之辅天子以兴汉,然汉已兴,吾皇斩韩信诛彭越,功臣屠戮,吾心甚寒,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不外如是,今辞官归隐,回归林下,然途中偶遇匪乱,遗失《金篆玉函》之二篇,一曰《山篇》,一曰《医篇》,良心甚痛,恐落入奸佞之手,祸及天下,愧对仙师,然穷一生未得寻之,近日,良颇感时日无多,难寻二篇,抱憾甚矣,唯书之遗训于吾之子孙,吾之子孙当以寻《金篆玉函》遗失之二篇为己任,如若寻回,可将《金篆玉函》贯学通彻,当惠及天下,切不可行奸佞乱国之事,须知苍天有眼,报应轮回,切记,切记。”
虽然黄绢的材质没有经过时间腐蚀而损坏,但是上面的墨迹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有的清晰有的模糊,张昊努力辨认的大概看懂了其中的内容,当看明白以后,张昊的心跳的已经不是“嘭嘭嘭”了,而是“突突突”的极速了,张昊就感觉自己浑身都颤抖起来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张昊转身就要去找自己的哥哥张扬,就在这时,张昊突然想起自己身上的三本小册子,张昊将三本小册子拿出来,只见三本小册子上面分别用小篆写着《金篆玉函之命篇》、《金篆玉函之卜篇》以及《金篆玉函之相篇》,张昊看着这三个小册子,忍不住爆了个粗口:“我草,哥以后就是张半仙了。”跟着赶忙将三个册子和黄绢全部揣入自己的兜里,出了厢房,见四处无人,快步走出张家祖宅的院子,回饭店找自己的哥哥张扬去了。
来到饭店,见张扬还在跟众人应酬着,张昊没法走过去喊张扬,就来到饭店门外,给张扬打了个电话,张扬见是张昊的电话,就跟应酬的众人道了个歉,走到一边接通电话:“臭小子,什么事?”
“哥,什么时候回去,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张昊扫视着四周压低声音对着电话说道。
“什么大事?用得着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张扬问道。“哥,大事,绝对的大事,天大的大事!”张昊抑制着自己要脱口而出的兴奋感说道。
“那行,一会咱们就往回走,正好我也有事回去要处理!”张扬说着,跟着又问道:“你在哪呢?”
“哥,我就在饭店外面等你,你出来就能看见我。”张昊说着挂上电话,走到一边拿出烟边抽边等着张扬,张昊就感觉自己拿烟的手都是在不停的颤抖,张昊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这他妈不是梦!”张昊努力压抑着自己内心激动的心情,一口一口的抽着烟。
就在张昊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张扬被饭店里的众人簇拥着送了出来,张扬站在门口笑着冲众人抱拳道:“实在不好意思,对不住各位,买卖有点问题,需要急着赶回去处理,只能先告辞了,真是对不住各位了。”跟着又对人群里一个年纪约五十多岁不到六十的中年人说道:“大伯,这里就麻烦您帮忙照应,我和昊子就先回去了。”中年人笑着说道:“没问题,年轻人忙点好,可惜你们的父母没有福分啊!”张扬笑了笑说道:“大伯,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就别提沉重的话题了。各位请回吧,我和昊子回去了。”说着转身向一边正在抽烟的张昊招了招手,张昊见张扬叫自己,就走了过去,这时一辆小轿车开过来停在两人身边,两人跟众人再次告别上了汽车后座,众人目送二人乘汽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