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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不知祸福

若非亲眼所见,任是谁都无法相信,堂堂的四方门之一的百草谷副谷主的得意女弟子,居然会深夜私会一个毫不起眼的男子。即便已经对此有些想法的文不凡,也仍然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也仅在瞬间之后,突然,他灵光一闪,紧接着茅塞顿开,喜上眉梢,似乎已经知晓了司马倩来此的目的了。正当文不凡想告诉身旁二人之时,才发现赵丽雅与猴子已经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刚子所在的房门,并附耳上去。

“小倩,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大半夜的,要是被谷中的师兄弟发现可就不好了,还有吴桐师兄他……”

房间内,纵是已经关好门窗,刚子的语气似乎还是有些紧张。

“司马大哥,我来这里,吴师兄是知情的!”

“哦!”

刚子微微点头,看着坐在桌子对面的司马倩,再道:“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你说,只要能力所及,我一定会帮你的!”

司马倩闻言,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陡然提升了不少分贝,喝道:“司马大哥!”

这一声喝,使得刚子一怔。

司马倩随后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不由温柔了许多,对着刚子又道:“司马大哥,难道就非得有事,我才能找你吗?”

说着,司马倩的眼睛都有些红了。

“不……不是的!”刚子顿时嘴笨舌拙起来。

司马倩完全不予理会,似乎陷入某种回忆之中,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虽然,你不是我的亲大哥,却胜似亲大哥。从小到大,你一直如亲大哥一般地保护着我,不让我受一丁点儿伤害。后来在我们八岁那年又同时拜入百草谷。几年后,我有幸被师父看中,收为弟子。可惜我那时少不更事,依仗着师父的宠爱,做了不少荒唐之事,最后还闯下了大祸。若非司马大哥为我揽下一切责任,恐怕我也没有今天。”

“不碍事的,那些事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就算那天晚上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帮你扛下一切的。更何况,你也比我更适合呆在百草谷!而我离开百草谷也是迟早之事!”刚子,或则也可以叫作司马刚,虽然正极力地安慰着司马倩,但从他的话里,还是能听出那么一丝的遗憾。

“司马大哥,谢谢你!”

司马倩有些哽咽,随后似乎还回忆到了什么,接着又道:“记得六年前,我也是深夜来找你,你见我一脸泪水时,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小倩,难道你真有什么事?那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只要我……”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刚子的身子竟然颤抖了起来。

“司马大哥,真没事,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除了要与你说声谢谢外,还得跟你道句对不起!几天前,我和吴师兄在走廊上见到你时,并非有意要躲避你的,而是觉得没脸……见你!”说完,司马倩就直接哭了出来。

“没事的,过去的事我都忘了差不多,你也别放在心上。”刚子似乎也很难过,但还是尽力地安慰着司马倩。可自从说了这句话后,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是故一时之间,东厢房内除了低沉的哭泣之声传出,则再无其它声音。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也就在赵丽雅按耐不住性子之时,司马倩终于又开口了。

“司马大哥,其实小妹来此还有一事相询……”说到这,已经恢复如常的司马倩似乎还有所犹豫,但最终还是说了出口:“司马大哥,你是否还有明颜菩提?”

此言一出,刚子并未有太多的惊愕,好像已经猜到司马倩的来意了。虽已猜到,但真听进耳朵里,刚子的心中仍不免有些失落,他讪讪地说道:“还剩一颗,在我大哥那里……我没有办法拿到手!”

……

已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了,地字号甲三院里不再有任何声音传出来。文不凡等三人也不知跑至何处,唯有东厢房的房间内,仍有灯光闪烁。只是,屋里头除了刚子一人坐于床榻边愣神外,不见一人。

此刻,若是有人凑近,或许还能听到刚子的喃喃自语:“小倩是怎么知道明颜菩提的持有人呢?按理说,拍卖会是不能透露这方面的信息的!哦,对了,她师父可是……哎,不知道告诉小倩实情后,老大会不会有麻烦。小倩的性格可是一向好强的,都怪我,都怪我……”

……

第二天,曙光乍现,四方拍卖会的拍卖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相较于前一天,这时的人数是只多不少,唯有第一排的座位,仍是无人问津,令人费解。

除此之外,拍卖大厅的拍卖台上也老早就站着不少人,有四位拍卖会的执事,一排八位的盛装女子。若论最惹人垂涎的,还是昨天那位身材凹凸有致,举手投足间尽显万种风情的拍卖师于月。此时的于月,虽然一脸的正色,但不知为何,仍然引得台下的一片“**”之声。

与此截然不同的是,仍然坐于昨天位置的文不凡他们皆神色各异,完全无心欣赏那“致命的诱惑”。

“不凡,都怪你,要不是你拦着,昨晚我就直接冲进去把她揍一顿!”

似乎并未听懂赵丽雅的话,陆羽和刚子一时云里雾里。他们看了看赵丽雅之后,又看了看文不凡,最后还朝着猴子望去。不过,这三人似乎都在刻意躲避他们的目光,既不吱声更不解释,只是呆呆地望着别处。正当陆羽欲要开口询问之时,台上的四位执事突然同时开口:“热烈欢迎四方门的飞龙门前辈文天涯长老,万寿门的路长拳门主,百草谷的云碧水副谷主和金刚门的巴布长老莅临四方拍卖会之拍卖大厅!”

话音刚落,拍卖大厅的第一排中间位置便坐着一位器宇不凡的中年文士、一位霸气十足的中年男子、一位美丽动人的妇人和一位精神矍铄的精瘦老者。随后不久,这四人旁边的位置陆陆续续地都有人坐了上去。仅仅一小会儿,第一排便无一空座。那些所坐之人,除了德高望重的前辈外,其余皆为一些天才弟子。

随着这些人的到来,场中众人多是翘首以望那四位四方门的高人。台上的四位执事见状,都感到身为四方门门中之人的荣耀。

眼下时辰刚好,这时,吴是礼走到台前,也无废话,直接宣布高级拍卖会正式开始,拍卖师仍为于月。

“各位来宾,尤其是四方门的前辈们,小女子代表拍卖会向你们表示衷心的欢迎。闲话不多说,今天所要拍卖的第一件物品相当了得,叫作天蚕护心衣。此宝衣是由堪称坚韧无双的天蚕丝制作而成。”

“天蚕丝自然是取自魔兽山脉的中段,正是那号称魔兽山脉五毒之一的天蚕所吐之物,得之异常艰难和危险。一旦用此天蚕丝制成物品则妙用无穷。就拿天蚕护心衣来说,如果有人穿上它,就能够完全化解结丹境以下修士的全力一击,也能化解结丹境修士百分之八十的攻击,就连通虚境修士的攻击也能抵挡一二,简直就是元婴境以下修士的护身符。”

“各位来宾,为了你们自己,或则你们门中的得意弟子,亦或则族里的天才子弟,花些小钱,买个安心,何乐而不为呢!这件天蚕护心衣的起拍价是五颗上品灵石,每次叫价至少为一颗上品灵石。”

说话时,于月也没忘适时地展示一件薄如蝉翼的透明衣裳。虽然有不少人士对此还抱有怀疑的态度,但识货之人已经开始报价了,毕竟今天可不仅仅只来了四方门的前辈。

“六颗上品灵石!”

“七颗上品灵石!”

“八颗上品灵石!”

“……”

“二十五颗上品灵石!”

于月刚刚介绍完,就引发了台下的竞价狂潮。那些叫价之人都是属于某个大家族或宗门的,毕竟上品灵石可不是一般散修所能出得起。

竞价十分地激烈,转眼之间就升至二十五颗上品灵石。由此可见,天蚕护心衣确实是很实用、很受欢迎的。

场中,四方门的四位前辈一直不为所动,似乎对此物不屑一顾。

“二十五颗上品灵石!百里家族的百里干云老前辈出价二十五颗上品灵石,看来小女子要恭喜百里家族出了天才传人。”于月说道。

当天蚕护身衣被拍到二十五颗上品灵石时,场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以,于月则适时地刺激一下在座众人。

“二十五颗上品灵石第一次!”

“二十五颗上品灵石第二次!”

“二十……”

“三十颗上品灵石!”

就在场中之人还在犹豫着是否继续加价时,一道铿锵有力却不失温柔的男子声音倒先响了起来。

“三十颗上品灵石,出价的是飞……飞龙门的文……文天涯长老!”

不仅于月震惊,就连周围的人都愣住了。对于他们来说,文天涯文长老可是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现在他看上了天蚕护心衣,试问还有谁敢吱声竞价!

“文长老,天蚕护心衣对你我这样的修为,根本就如同鸡肋毫无用处,不知文长老为何要竞拍此物呢?要不路某人也陪文兄助助兴?”坐于文天涯旁边的路长拳摩拳擦掌,作势欲要报价。

“路门主,文某要竞拍此物,自然是为了门中弟子着想。再则三十颗上品灵石,已经足够体现天蚕护心衣的价值了,如若再多一分一毫,不管是谁竞拍,文某都不会再有所留恋。只是文某突然想到路门主也是为办正事而来,不知为何突然有了这般雅兴?”文天涯字字珠玑,话虽然说得很平淡,却如一把匕首一般正中路长拳的要害。

“文长老言重了,路某人不过开个玩笑罢了。既然文长老心系门中弟子,那路某人就不横刀夺爱了!”

就在路长拳惺惺作态地说着话之时,拍卖台上的拍卖槌随之落下。

“天蚕护心衣现在属于飞龙门的文天涯长老了。大家没拍到的也不要气馁,接下来还有许多宝贝可供大家选择。好了,今天的第二件拍卖品是……”

……

当于月报出了第二件拍卖品的起拍价时,正如昨晚陆羽所言,今天的高级拍卖会,像他们这样的众多散修只有长见识的份,而没有竞价的资格。是故,相对于昨天,今天的拍卖大厅里虽然竞价仍然激烈,却平稳有序了许多。要是换成今天拍卖明颜菩提的话,价格应该会更高!这不,拍卖大厅的第一排较为中间的位置就有两位女子正在讨论明颜菩提。

“倩儿,你说昨天的初级拍卖会的压轴之物是两颗明颜菩提?”

说话的是百草谷副谷主云碧水,饶是她现在修为精深,说之时也仍是一脸的吃惊和艳羡!

司马倩恭敬地回答道:“是的,师父!明颜菩提最后被两个戴着帽子的人以九十五颗上品灵石的高价买走了。此二人在昨天的拍卖会表现地相当活跃!”

云碧水一脸的肉痛:“九十五颗上品灵石,听上去虽多,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可恶,谷中之人居然没有禀报这事,害为师就这么错过了明颜菩提!”

司马倩惶恐地说道:“都怪徒儿办事不力,没能拍下明颜菩提!”

云碧水摇摇头:“这哪里能怪得了你呢!你,就算加上吴桐也有没办法一下子就拿出九十五颗上品灵石的!为师只是觉得百草谷在四方拍卖会中的人是越来越不争气了!现在连拍卖师都被万寿门的人抢了去!”

说到这,云碧水叹了一口气,大有恨铁不成钢之意。随后,她似乎想起什么,接着又问:“说来也奇怪,两个非四方门的年轻人居然能出价九十五颗上品灵石,而且听你刚才那么一说,似乎此二人昨天还拍走了不少的东西吧?”

“是的,师父!昨天拍卖结束后,徒儿就计算了下,他们二人大约花了近两百颗上品灵石!”

“两百颗上品灵石!”

云碧水吃了一惊:“就算百草谷的长老都未必能拿出这么的灵石,看来此二人必定大有来头,恐怕……恐怕还不是黄州之人!”

“经师父这么一说,弟子倒是想起了前几天在这里见过的两个白种人,刚好也是一个男一个女,不过之后就再未发现了!”

“哦?想来拍下明颜菩提的,应该就是那两个白人了!从现在起,你和吴桐先找出他们的行踪!”

“是,师父!”

“师父,其实徒儿还有了第三颗明颜菩提的下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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