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四点半,又遇到一把大家都不错的牌,上一把,是红星老总的庄,因此李广是头家,在进入看牌阶段后,李广直接丢进两千,刀刀见血,难得钓鱼。
其实,打这种大牌,桌子上已经很难捉鸡,一来秘两圈后,桌子上的钱最少已经在三千,而最多则超过了万数,任何人,都至少要花一手钱去买一家牌来看。
当然,也有人一直秘着不开,这种情况,也是可以“买看”的,但有个前提,即不论输赢方,都不能把自己的牌亮出来,这种情况,就是避免有人用“钱多”来吓退那些钱不够的。
我一直秘着,每手就一千,而你每手要跟两千,而你又不能看我的,再加上你本钱不够雄厚,所以最终你得输给我。
也因为如此,有些地方炸金花,规定凡是桌上还有两家秘牌的,不能买看,这种规定,是不合理的。如果两家永不开牌,那开家就只能认输了,因为你永远没赢的可能嘛。
所以,规定一个圈数,很有必要。西京市的炸金花,还算是比较科学。
李广的牌是一把同花顺,黑桃KQJ,相当不错的一把牌,重要的不是牌大,而是李广内心里泛起了一股赌性,李广觉得自己这把牌稳赢。
奇怪的事,这把牌在大家都跟了两圈后,竟然没人丢牌,这什么意思呢,这说明大家的牌都比较大,两轮基本的开跟,还是愿意掏钱的。
第三轮,李广依然打两千,李广的下家就是陈宏的老爸陈昌茂,陈昌茂也输了五六万,还主要是输在李广到来之前,这一把,陈昌茂决定要博一博,因为他也是一把同花顺,红心KQJ,这牌,刚好在李广的牌面之下,不过,陈昌茂不知道啊,陈宏看见了,但陈宏这家伙吃里扒外,就是想让老爸输点钱,所以也没信号发出,当然,也不允许发神马信号。
所以,陈昌茂的两千跟了出来。
老黑的牌也是同花顺,正好接着陈昌茂的牌,红心8910,因此,这牌也得跟啊,于是,两千继续。
赵师的牌同样是一把同花顺,却正好接着李方的牌,是黑桃8910,这把牌,比老黑的大,但是,赵师却没多少信心,想丢又舍不得,决定买一家来壮胆!
这牌的分布,奇了,当然,也意味着有人大赢有人大输了。
这“买看”也是很讲究的。大家一般习惯于买上家,因为上家此前已经出了一手钱了,如果买下家,买赢了的话,下家岂不是要省一手钱,这事儿,没谁愿意干。所以,赵师花了两千块钱,买了老黑的牌。
“老黑,呵呵,不好意思,你也有今天啊!”赵师对于那手输了三万一直耿耿于怀,如果不是老黑提议,他最多在一万之内就会买牌看牌。
“尼玛!”老黑郁闷不已。
赵师过了,轮到信用社李主任说话。李主任这把牌也不小,是草花KQJ,所以,李主任想都没想,就把钱丢了进去,这种牌,除了三同外,基本上是斩杀全场。
世界上的事,太神奇了,前面出现了三个KQJ,而红星老总也拿到了最后一个方块的KQJ,这牌,其实比信用社李主任的牌要大。所以,红星老总也没丢牌的可能啊,要丢,也是丢钱进去。
李广已经知道这些家伙的牌很大了,但是,他还是非常有信心,这个信心,就是气运!
气运这东西,说起来很玄,听起来更玄,但很多人都相信气运,至少,打牌的人是百分百相信的。今天手气不好,不要说拿不到好牌,即便拿到一把好牌,也会被别人打压。
但是,牌桌上所有的人,都相信气运在于把握,譬如这一把,自己的牌很大,虽然别人的牌也不会小,但是,万一这一把是“转运”之牌呢?
所以转运之牌,是指在赢了某一把牌之后,一路顺风,手气大变。当然,如果一把好牌自己搞砸了,那也极有可能是一把转运之牌,即由盛入衰。
李广相信气运,不是李广自己有信心,而是对棉花有信心。其实,以棉花强大的仙识,几人的牌他看得清清楚楚,但是,棉花却不能说,因为如果乱用仙识干扰凡人的生活,要承受因果。
但是,棉花使用[气运逆转大法]干涉别人的气运却不同,因为[气运逆转大法]本身就是仙人用来干涉凡人生活的利器,譬如对某个可怜的凡人动了怜悯之心,譬如某个凡人的某个行为符合自己的道心,想给其奖赏;或者,想对某个恶人进行处罚,让其受苦受难等,都可使[气运逆转大法]。
换一种话说,凡人在仙人面前,就是蝼蚁。但是,即便面对蝼蚁,也得讲规则,否则,就得承担因果。当然,仙人是否承担因果,本身也涉及到选择。
棉花自然不会在使用了[气运逆转大法]之后,再去为李广承受因果。因为没必要。即便李广输掉一两手,也未必是坏事。
李广再丢了两千入堂。
李昌茂也放手一搏,两千入堂。
真正悲摧的是赵师,此前,他信心不足,买看老黑的牌,结果是点数一样,花色胜出,胜得十分侥幸。现在,又轮到赵师了。
丢了?很不划算,继续跟,似乎有些亏啊,于是,赵师决定又买一家看看,他依然选择的是上家,赵师的上家就是陈昌茂了,因为黑毛已经被买下去了。
两千块,为了看三张扑克,这扑克牌也够贵的。不过,看到陈昌茂的牌后,赵师不但没有沮丧,反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后把自己的牌埋进了牌堆之中。
这里,又涉及到贺礼的问题。有些地方,规定同花顺和三同都有贺礼。这个规定是合适的,但却对一盘牌遇到几个贺礼时,应该该怎么办并没特别说明,假如六人打牌,像这一盘,家家都要收贺礼,这就成了笑话,家家都要收,家家都要出,等于是没贺礼,所以西京的炸金花,在一盘牌中,只认一家贺礼,就比较科学。
赵师不沮丧,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牌“死得其所”,如果再跟,就有可能还要输钱。
现在,还有四家手中有牌。堂子里的钱也开始多了起来,达到了五万块。
轮到信用社李主任说话,四家虽然都是KQJ,但李主任的牌其实最小,因为他拿的是草花。只是,李主任并不知道罢了,这把牌,就连观看的人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如敢乱说,轻者要被骂滚出去,重者说不定要惹麻烦上身,打大牌的,谁也不是吃素的。
此时,李主任其实已经处于买牌或跟钱的十字路口,但李主任看到桌上的现金,心头一热,就丢了两千进去。
红星老总看到李主任还在跟,思考了一下今天各把牌的结果,似乎但凡有李主任跟牌时,自己的牌面有百分之七十的机率比李主任的牌面大,于是,红星老总根本就不怕,两千跟了进来。
疯了,疯了,此时,李广也有些拿不稳了,难道,真有三同花出现?不过,李广看到自己赢了很多(早就用蛇皮口袋装着,警察来了提着就可以跑),即便这把输了,也不要紧,于是,李广的两千块也跟了上去。
李广的迟疑,让三人信心大增,因为这三人都经常在一起玩,惟有李广是新人,三人心照不宣地要把李广给挤出去。
于是,陈昌茂、李主任、红星老总三人各打了两千,到了李广这儿,又是一阵迟疑,李广把牌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丢了两千进去。
最多还有一轮,李广就要垮了!三人的兴趣更大,于是,又来了一轮!堂子里的现金,刚好七万。
李广现在其实也面临着选择,要么买牌看,要么继续跟,丢牌,到了这个时候,永远也不可能。
李广一咬牙,又是两千丢了进去。
陈昌茂看了李广一眼,又看了李主任和红星老总一眼,想了想,给了个提议:要么,我们都出六千块钱,同时比牌?
六千块钱是个恰当的数字,因为陈昌茂此时就是买看,也刚好需要六千块钱,所以,这个提议对他并不亏。
“可以!”信用社李主任赞同。
“我没意见。”红星老总赞同。
“好吧。”李广开始数出六千丢进堂子里。
“见鬼!”陈昌茂等三人看到各自的牌,这牌,比老千还老千啊,可问题是,这把牌是红星老总洗的牌,发的牌,由信用社李主任倒的牌,他们没理由帮李广啊。
“邪门!”三人都摇了摇头。
“哎,各位,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今天还好,输得不多,只输了四万多一点。”信用社李主任把余下的钱塞进大公文包,向各位点点头,扬长而去。这也是赌场的规矩,输家可以走,但赢家却不能先提出离开。
“我们?”陈昌茂意犹未尽的样子。
“算了吧,今天小兄弟的手气邪门得很,改天再玩吧。你说呢,小兄弟?”黑毛有个感觉,李广很少玩这种牌,但所谓黄棒(刚学会打牌的人)手硬,今天想要赢回来似乎不可能。
“好吧,散。”红星老总和赵师同声说道。
“好,改天再玩。各位,我现在是二中的学生,因此,周一至周五是不可能玩牌的,周末如果差人,可以叫我。”李广赢了钱,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