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疯癫的黄色大褂道士,总是令我心中感觉阵阵发毛,还给同志们打预防针呢,我看是来添堵的吧。
在不远处,聚集了一帮人,我跟阿梅好奇,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非常圆滑的深坑,直径大约跟下水道井盖差不多,向下望去,黑不溜秋,一眼望不到底。
我扶了扶眼镜框,端详了一会儿,说,“这很有可能是一个盗洞。”
阿梅也同意我的看法,“看来这个墓穴已经被盗墓贼盯上了。”
这时候王大成组长的一句话,不禁令我倒吸一口凉气。
“两名盗墓贼从洞穴爬上来的时候已经精神恍惚,刚刚医院传来消息,根据两名盗墓者的临床表现,现在医院已经初步确诊为紧张型严重精神分裂,“王大成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他顿了顿接着说,”紧张型精神分裂的病因绝大多数是由于患者遭受极度惊吓导致神经突然紧绷,所看到景象超出大脑处理范围,进而引发的一种精神分裂症。“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道士在此做法,为什么大家对这个墓穴一直迟迟不敢动手……
真是可笑至极。
“王组长的意思是这墓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王大成是我的上司,但是他这种随意散播迷信舆论的行为令我非常不舒服。
王大成也是一名科学工作者,他知道自己做法不妥,他轻咳几声,并没有明确表明态度,“科学是唯一真理,可是还是凡事想周全些好。”
虽然王大成是本次项目的组长,但实际上,本次项目的真正技术人员是我跟阿梅,所以在一些场合,我跟阿梅的分量比王大成要重要的多。
“准备入墓勘测。”我说。
王大成一直在旁边犹豫不决,“伟中,要不再等等?”
“不用等了,直接下坑,墓穴中灌入太多氧气,会行成空气流通,这对墓穴没有好处,”我转身又对阿梅说,“准备好工作服跟一些必要的设备。”
阿梅轻轻蹭了我一下,小声说,“伟中,要不再等等?”
我心中一阵疑惑,“阿梅,难道你也相信这些鬼话?”
阿梅这时候说了句,“谨慎点,伟中,天下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
这时候王大成走上前,又说了一句,“这次组织上为我们小组专门配置了一名专业人员,请耐心稍等一下。”
专业人士?难道是来抢我跟阿梅的饭碗的?
我将戴在手上的白色手套重新脱下来,望着漆黑的墓洞,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好,等!”
阿梅拍了拍我的肩膀,关心说,“伟中,今天你到底怎么了?”
我揉捏了一下自己生疼的太阳穴,摆了摆手,“没事,可能是晚上没睡好,脾气有点暴躁。”
……
道士依旧喋喋不休的口念咒语,听的我有些心烦,这时候一位身穿亚麻大衣的人吸引了我的视线……
褐色的齐膝亚麻大衣有些残旧,枯槁惨白的面容,凸起的颧骨,一脸忧郁到要死的眼神,在这样一切不正常的外表之下总算有一份正常比例的身高跟体重。
“他是谁?”我指着正在走来的这位“抑郁症患者”,问王大成。
王大成想必早已经跟他见过面,显然没有那么吃惊,“他就是咱们小组的新成员——卓尔扎索。”
“他主攻什么专业?”我问。
王大成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的简历一片空白,我只知道组织上对这个人认可度非常高,叫卓尔扎索,是一个纯正的新疆维吾尔族人。”
我望着这个“忧郁症患者”,显然是不存在什么好感的,因为他的到来会动摇我跟阿梅在组织上的地位。
卓尔扎索走到我跟前,我也看清了他的面容,很典型的新疆人五官,深邃的眼睛,凸起的鼻梁……
我出于礼貌,向卓尔扎索伸出手示意,“你好,我是王伟中,欢迎你的加入。”
卓尔扎索犹豫到要死的眼神,当时就令我下不来台,他从我身边经过,冷冷说了句,“你不该来这里。”
周围人群中很快就起了骚动,我忍着怒火,向卓尔扎索讨教,“难道由于你的到来,我就要卷铺盖走人吗?卓尔扎索,你说我该呆在那里?”
面对我的反击,跟我熟悉的几位小组成员对我投来赞许的目光,确实,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卓尔扎索实在是太狂妄了,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夺走我的饭碗。
许久,卓尔扎索吐出两个字,“新疆。”
我一头雾水,紧接着恍然大悟。
新疆!新疆!这小子难道知道我家族的事情?
随后,这卓尔扎索反客为主,开始着手指挥着进入墓穴。
卓尔扎索穿上工作服,带上头灯,将缆绳系在腰上,第一个被送了下去。
第二个下去的是高翔,也算是小组的骨干。
阿梅蹭了蹭我的肩膀,“别发呆了,准备干活了,有什么事情事后再说。”
阿梅自然知道我发愣的原因,我机械性的将缆绳套在腰上,第三个下去……
盗洞表面很干燥,盗洞壁上的脚花也非常平滑,由此可以判断,这个盗洞已经不是存在一天两天了。
盗洞很深,原本干燥的环境现在慢慢变得潮湿起来,我低头望了一眼,我脚下方的亮光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光线的折射的残影,隐隐若现。
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这是一个狭长倾斜的盗洞。
约莫五分钟之后,我来到了盗洞的拐角点,过了拐角点之后,盗洞开始呈现四十五向地底倾斜……
这时候距离我下洞已经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了,然而还没有到底,周围已经出现滴答滴答的水滴声,我可以断定,如果再不着落,马上就要接近暗河位置了。
无论是多么奇异坚固的墓穴,是都不能够建在暗河旁边的,一个是潮湿的环境具有强烈的腐蚀作用,再一个是流动的暗河增加了地表的不稳定性。
我又看了下表,此时又过去五分钟了……
我心里开始躁动不安,这他娘的盗洞到底要通向什么鬼地方。
周围开始出现绿色的苔藓植物,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汇聚成水滴成股的滴下……
这时候,突然卡了一下,我悬在半空中突然不动了,我赶紧用传呼机求救,“怎么回事?怎么卡住了?”
地表传来王大成的声音,“盗洞好深,缆绳不够用。”
我听完倒吸一口凉气,要知道小组用的缆绳可是有三百二十米长!
这时候传呼机传来一位陌生的声音,“我已经看到洞底,差不多距离洞底还有十米。”
“卓尔扎索,请耐心等一下,我马上找绳子。”王大成在传呼机中焦急的说。
经历了这么一出,终于在四十分钟之后,我们稳稳站在了盗洞的底部。
当我落地的那一瞬间,我的第一感觉就是给我一种如获重生的感觉,随后,当我的探照灯打向前方的时候,竟然是一望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