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期的课程快要接近尾声,同学们已经开始躁动不安,热切盼望着期末考试的来临。因为只要考完试,就会放寒假。每年快过年的时候学校里都会这样,即使到了考试,同学们口中讨论最多的还是跟“过年”有关的话题。
不仅是学生,很多家在外地的老师也是如此。在中国传统的文化里,春节就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春节是团圆的时刻,寓意着幸福吉祥。
对我而言,春节却跟普通的日子没什么两样。
虽然爸爸妈妈都打电话来催我回去过年。可是我该回哪边去呢?是爸爸那?还是妈妈那?都不是属于我的。即使没有我,他们也会过个好年的。因为他们身边都有珍惜的人。
我想我还是不要回去打扰他们了。
路翼早就说如果我不回去的话,就去他家过年。他说那话的时候我心动了。说实话我还真的蛮喜欢去他家的,因为那里有温馨的味道。
尤其是路爸爸和路妈妈的笑容让我几乎以为那是我爸爸和妈妈在对我笑。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不想让他们再误会下去。在他们眼里我跟路翼就是一对,但只有我和路翼心知肚明我们是不会在一起的。因为我们是朋友,是一种可以超越友情却不会走进爱情的关系。
不用我多费唇舌解释,路翼好像就明白了我的顾忌,并且答应我他家人那边他会搞定,毕竟凭路妈妈的性格,哪怕请轿子抬也会把我抬过去的。
路翼说春节会溜出来陪我一起过,这小子居然说过去二十几年里每回过年都是一个样,一点新意都没有,所以这个新年他要跟我一起过个别样的年。
地球人都知道路翼是个新新人类,别出心裁的花样可多了,所以我倒是从很早就开始期待这个春节的来临。
很多年以后,我跟路翼说,他这小子果然是不负我的期望,那个年过得我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他扔出来的那颗重量级炸弹不仅把我炸得不知所措,就连整个路家都被炸得几近破碎……
事情还是要从期末考试的前夕说起——
由于上次学校“泄题”事件的教训,从各门课老师还没开始划定范围开始,我就格外地小心。就连路翼我也很少接触他,以防又被有心人士以为我向老师套取答案。所以几乎一个多月的时间我都没有再跟路翼见面,即使校外的碰面都没有。
因为我想专心应对考试,我决定********放在上面,我一定要拿出最优秀的成绩给大家看看,我不需要什么答案!没有答案的常笑一样拿第一,一样获奖拿奖学金!
范围划定后,路翼就舒舒服服地回家过他清闲的小日子了,只等考试时间一到,来学校监考一下他的工作就完成了。
刚开始路翼还跟我打打电话,取笑我一下。后来渐渐地,他就没有再来过电话。我全力以赴准备期末考也就没有在意那些事。
考试的最后一天上午是路翼监考我们班的,可是那天突然换了我们系的王老师。王老师说路老师家里有点事情,所以暂代监考。
我猜准是路翼那小子早上睡过头了,要不然就是出去玩忘记了,什么家里有事,真能编!
我十分顺利地考完了最后一场,从考场走回宿舍的时候,我的心情轻松极了。这写天的考试我都发挥得游刃有余,经历了大大小小那么多次的考试,唯独这次让我信心满满,有十拿九稳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这次考试前给自己设定了目标的缘故吧,我相信我的目标一定可以达成!让所有人都等着看看吧,没有任何一门********的常笑,不再是学生会学习部长的常笑,跟以前一样能考出好成绩!
回到宿舍,我从包里翻出手机,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的快乐心情跟路翼分享,然后狠狠宰他一顿,好弥补我前段时间温习功课的辛苦。
我在心里暗自计划着。拨通了路翼的手机,令我意外的是路翼的手机第一次居然是关机的状态!
我的心不知怎么了有点不安。
于是,我又拨通了路家的电话。是路爸爸接的。怎么他没有去公司上班!
我有点惊讶,但还是很礼貌地跟路爸爸问好,然后问起路翼。我听到电话的那头路爸爸低沉的声音说:“常笑啊,你以后别找路翼了,我跟他妈妈就当没生过这个混球!”
说完,路爸爸就挂了电话。我还没有来得及细问。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路爸爸会那样说路翼?路家出事了吗?跟路翼有关?他又闯祸了?
我胡乱地猜测着,赶紧收拾了一下包包,在学校外面拦了一辆出租车。去路家的路上我一直不停地拨打路翼的手机,始终是处于关机的。
他去哪里?怎么不听电话?我着急地好几次按错了键。该死的路翼!我忍不住咒骂起他来。
去到路翼家是路爸爸帮我开的门。路爸爸看到我先是讶异,然后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低低地声音对我说:“常笑,进来吧。”
“路爸爸,路翼在吗?”
路爸爸没有回答我,眼睛看向了客厅沙发上的路妈妈。路妈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穿着睡衣,长长地头发未梳理的披在肩上,一脸的倦容,眉间紧锁,像是有很重的心事。
我走到了路妈妈身旁,她好像并没有发现我。我静静地坐下,轻声叫了她。
“常笑?”路妈妈抬头看着我。
她好像很累的样子。
“路妈妈,你不舒服吗?路翼呢?”
路爸爸倒了杯水放在我面前。然后坐在沙发的对面,一语不发。
“别提那臭小子,我把他赶出去了!”一提及“路翼”二字,路妈妈眼中写满了愤怒和哀伤。
“路翼他怎么了?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让您不高兴的事?”我一猜就知道准备路翼那小子又闯祸了,以前就没少让他爸爸妈妈省心!不过我想路妈妈过几天应该会气消吧。“路妈妈别生气了,等路翼回来一定帮您好好骂他!”
“他敢回来!他就是回来我也不让他进这个家门!”路妈妈越说越气愤。
我隐约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路妈妈拉着我的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常笑,你以后别理路翼了,这混球不值得你对他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路妈妈会那样说路翼?以前即使路翼闯了祸,路妈妈最多就是训两句,从来没有要把路翼赶出家门过。
路妈妈张了张口,想对我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着急地看向路爸爸。
路爸爸深深地叹了口气,对我说:“前几天有个女孩子的老往家里打电话,说是路翼的老婆。我跟他妈妈都没理她,后来这个女孩子跑到了公司去闹,说她有了路翼的孩子,非要叫路翼娶她。我们就问了路翼,路翼没有否认,说有天晚上喝多了,连天自己都不记得发生什么事情。唉,路翼这孩子平时贪玩就算了,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竟然弄出这么大的事。现在公司上下都在议论这件事,以后让我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