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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无心伤人心也痛 有缘同行功难成

三个月前。

金秋时节,清风微寒。

女儿国界,一处山林之中,取经队伍一如既往的向西而去。

十万八千里,不过一个筋斗。但是飞过去,却会错过携手的日日夜夜。

自离开女儿国,孙悟空与唐三藏便似有无形的隔膜,看不穿,刺不透。

树林之中,师徒四人赶路,前面传来唐三藏愤愤的声音。

只听三藏对跪在身旁的孙悟空道:“你这泼猴,凶恶太甚,不是取经之人”。唯恐不够绝情,又催促:“快走,快走,免得又念真言。”说罢,双手合十,默念《心经》。

《心经》随心,却不能明心,心中不愿却还必须绝情,唐三藏心中苦笑。

孙悟空默然,静站片刻,突然一路筋斗云,师弟们来不及阻止,就已无影无踪。

不怕劳累,不拍妖魔,只怕知道自己不再被需要。

见孙悟空又被师傅逐走,猪八戒说道:“师傅,大师兄虽说诛了草寇,但是师父不该赶走他。”

“乱杀是佛门大戒,八戒,莫要多言。”唐僧回道。

“沙师弟,你也劝劝师傅啊。”见师父狠心,猪八戒又叫沙僧劝导。

“二师兄,师傅自有处置”沙僧一贯的不多言。

若是真的能赶走大师兄,师父会很高兴吧。二师兄,你真的不明白吗,你可是天蓬元帅!沙僧心里如是想。

却说孙大圣恼恼闷闷,思量无处可去,便自忖量去见师傅,还得正果。

大圣在筋斗云上见白龙马缓缓而行,便按下云头,跳至马前请罪。

如今你仍在路上,我怎会一走了之?

“你不回去,又来此作甚?”唐僧见孙悟空复回,不待悟空回答,便把紧箍咒念起,只是一个头疼,一个心痛。

“悟空,莫怪师父心狠。”唐僧心里不忍。

大圣见师父又是如此狠心,忽然醒悟:“这和尚负了我心!”忍不住心生怒火,“筋斗云”大吼一声,翻上云层,“你这和尚不知好歹,无我只怕你去不得西天”。

音未落,人无踪。

龙马高吼。

“走吧”唐僧向二位徒弟说到,看不出喜怒,拍拍龙马向西而行。“我怎么会到不了西天,”唐僧心中苦笑“为师是怕你到不了啊。”

“师傅”,八戒欲言又止“……唉,算了,沙师弟,走吧。”

另一边,孙大圣怀着嗔怒,驾着筋斗云早至南洋大海,按下祥光,直落落伽山头。遇着木吒也不多叙,径往潮音洞而去。

“大圣叔叔”悟空回头,原来是红孩子笑嘻嘻的行礼。

孙悟空满怀闷气哪有心情讨嘴,哚的一声,把善财喝退。红孩儿见状,唯有苦笑,叔叔加救命恩人,晚辈不得忍着不是。

“如今也只有到这了。”看着周围熟悉的道场景色,孙悟空心道:“原来,这里我已经这么熟悉”。

不多时,孙悟空潮音洞里早望见菩萨,五叶莲台缓缓转动,台上菩萨闭目凝神,头顶祥光环绕,一袭白衣似雪,足底与莲台似合非合。

“菩萨,孙悟空又来了。“木吒禀到。

菩萨眉眼轻开,霎时头顶祥光散去,莲台停止转动。见是悟空前来,面露微笑,朱唇轻起:“悟空来了。”

听到菩萨声音,行者倒身下拜,止不住泪如泉涌,放声大哭。

虽是齐天圣,亦是成精猴,待到伤心处,泪水也自流。

看到悟空拜倒,菩萨眼中一闪而过的无奈并未被人发觉。

“莫哭,莫哭,悟空,有什么伤感之事,明明说来,我与救苦消灾。”许是想减轻悟空悲痛,菩萨并未直接运功推算。

行者即将那打杀草寇前后始终,仔细说了一遍。

菩萨道:“唐三藏奉旨投西,一心要秉善为僧,决不轻伤性命。似你有无量神通,何苦打死他们。草寇虽是不良,到底是个人身,比那妖怪不同,妖怪打死是你功绩,人身打死还是你的不善。”

大圣看着菩萨,慢慢说道:“菩萨,我不是人!”

莲台瞬间消失,菩萨站在石台之上,“悟空,别这么说。”

或许知道自己言语有些重了,行者噙泪道:“纵是弟子不善,也当将功折罪,不该这般逐我。”似是想到了什么,“要不菩萨,将《松箍咒》念念,放我回花果山吧”。

“这猴子真敢想。”善财心里苦涩,心道:“这事是我对不起你。”

却也只是笑笑道:“如来并未传我。”

“那就让如来老儿给我褪去。”行者就要辞别菩萨。

“原来你来此就只是要褪去金箍吗。”菩萨暗自苦涩。

“你且住,我与你看看祥晦如何。”好菩萨,话未落,莲台已出,端坐其上,运心三界,慧眼遥观,遍周宇宙。

心中大怒:“如来,你是要对悟空出手,为何不遵守取经之约?。”

转身笑道:“悟空,先在我处住下,你师父不久便来寻你。在潮音洞下听听潮音可否?”

孙悟空不忍违背,侍立于宝莲台下。

一处浪花一潮音,此处难寻他处存。

却说唐僧师徒自孙悟空被逐,行不上五十里远近。猪八戒不得已挑起引路之任,只抱怨沙僧当时不劝师傅,但沙僧仍旧不急不躁,让八戒抱怨无果。

唐僧毕竟肉体凡胎,忍不住口渴,八戒取水不归,沙僧去寻。

你走后,路难行,不回来才是师父的功成。

“走吧,都走了。”那师傅独炼自熬,饥饿难耐,“呵呵,尊师,你懂得饥渴的滋味吗?恐怕早已忘了吧。”

正自想着,忽听得一声响亮,原来是孙行者跪在路旁。

“师傅喝点水,待我再去化缘”,孙悟空像是平常一样的说到。

“你来了?”唐僧沉声说到。

“我回来了。”

唐僧沉吟片刻,突然说起:“你不是悟空!”

那行者猛然抬头,一双火眼盯着唐三藏......

西方极乐处,佛音缥缈。灵台山上地,雷声嘹绕。

大雄宝殿上,如来高坐七品莲台,“怎么回事,金蝉子不该觉醒啊?”

法随心动,一道金光向灵山外飞去。片刻,金光飞回,融入佛身。只留下

“一元之数有我镇,只拜天地不拜神,天有灵根自有劫,地无永性随他去。”

山南坡下,山凹之间。

猪八戒端着剩饭锅巴,径回旧路。

忽见得沙僧寻来,“八戒,这里来,这里来。”

“你这晦气脸,怎不叫二师兄?”八戒嘟嘟囔囔。

“好吧,二师兄”沙僧苦笑,“还在为我不劝师傅生气呢。”

“沙师弟”八戒道“大师兄不该走啊。”

沙僧笑道:“放心吧,取经大任,少不了大师兄,我们安心保护师傅就好。”

“那你还不相劝,”八戒扯过沙僧衣服,一把把饭倒在衣服上,“我去舀水去。”

“师父如此这般,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多劝无益。”沙僧只得解释道。

忽然想到:“我衣服还没洗呢。”

“那就让师傅吃下面的。”

“……”

二人欢欢喜喜,不多时回至路上,只见三藏面磕地,倒在尘埃,白马撒缰,在路旁长嘶跑跳。

慌得八戒大呼小叫;“定是大师兄赶走的余党,来此打杀师傅。”

沙僧道:“且去把马拴住。转身扶起唐僧,叫到:“师傅,醒醒。”

见唐僧一直不醒,八戒道:“师傅不会被打死了吧”

“师傅不会死的,二师兄别乱说。”沙僧说话间,将唐僧扳转身体,以脸温脸。

不多时,只见那长老吐出热气,慢慢苏醒,呻吟一会,骂道:“好泼猢狲,打杀我了。”

八戒、沙僧问道:“是哪个猢狲?”

“孙悟空。”

既然狠心赶你走,应该很恨我吧,既然如此,那就更恨吧,只要别回来。

“这猴子,太无礼了”猪八戒心头火起,“我去找他理论。”

沙僧听得唐三藏咬牙切齿说出孙悟空三个字,便向八戒说:“把师父安顿好了,再去寻他。”

山凹人家,唐僧安顿下来。

猪八戒就要寻孙悟空问个明白。

长老突然道:“你去不得,你与那猢狲不和,恐他伤你。着悟净去吧。”

沙僧应承:“我去,我去。”

长老又吩咐沙僧:“你到那里,他若肯给你包袱,你就假谢谢拿来,若不肯,就到南海菩萨处求救。”

嘱托一下八戒,沙僧捻了决,腾云而起。

若真的是大师兄,怕伤二师兄,就不怕伤我吗?沙僧心中苦涩。

夜晚,屋舍外,八戒喂马回屋。唐僧散步夜色下,不知想些什么。忽听人言:“师父,为何认出妖怪,还要假怪大师兄?”

“因为你们都是我的徒弟。这事情,还是莫要让八戒知道的好。”

那沙僧在半空里,行经三昼夜,方到了东洋大海。“这驾云法术,没谁了”沙僧苦笑,继续赶路。

他无心观玩,望仙山渡过瀛洲,向东方直抵花果山界。乘海风,踏水势,寻水帘洞。

听得前面一派喧哗,沙僧望去,只见孙行者在一群猴精面前高念通关文牒。忍不住厉声高叫:“师兄,念关文干什么?”

那行者闻言急抬头,不认得是沙僧,喝问:“你是何人,擅自进我山洞?”

“不对,他不认得我!”沙僧心里发寒。

“师兄,我是三师弟啊,前者你把行礼拿来,师父无法赶路,特让我取回行礼。若是不恨师父,还请一起回见师父,共证正果。”

石上猴王,直视片刻,突然展颜欢笑:“原来是沙师弟来了,师父也说让我回去吗?”

“师父未曾明言,不过咱们一起回去,师父会收留你的。”

行者闻言,呵呵冷笑道:“既然那唐僧不肯收我,我就自己去取经,得功果,万代传名。”

果然,猴王,一声呼唤,八戒、沙僧、唐僧和白龙马一起出来。

这边沙僧再也按捺不住,双手举起降妖杖,一把把假沙僧打死。

即使打下凡间,也仍是卷帘大将,岂容妖怪假扮。

“好好好”孙悟空哈哈大笑“沙悟净,今天不拿出来你的真本事,别想走出这花果山。”

“你是谁?”

“取经之人。”

“我大师兄呢?”

“我就是。师父现在不肯收我,那我就随他心意好好闹闹。”

“你就不怕玩火自焚?”

“我看谁能焚我?”

“师兄在哪。”

“他有他的路。”猴王不耐:“说的够多了,就让我见识一下天庭选的人吧。”

说完,抡起金箍棒,帅众猴,把沙僧围了。

不是大师兄,出手便无情,只说唐僧求大道,哪有妖猴化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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