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暗红色的书案后坐着一身白衣的他,长发一泻而下。
他神情专注地在批阅着什么,时间也便好像静止了一般。
站在殿门处的上弦,只能看见他如云烟似的墨黑长发,如雪般的精美袍服,还有那被握在修长手指间的毛笔。长发垂落,掩住了他的脸,让她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
只要不上朝,男人平时似乎都是一身白色锦衣。她轻敲敞开着的门:“吃药了。”这已经是她第八天送药了。
“好。”他微微颔首,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不知不觉回到南景皇宫已经整整七日有余,冥玄夙一行人走后,珑千渃便用飞行术带她回来。珑千渃身上的剑伤很重,却始终不让她用鲜血为她治疗,不过他倒是恢复的很快。
“我来帮你看看伤口如何吧。”颜夕梨盯着珑千渃把药喝掉后,淡淡道。
自打回来之后,珑千渃的性子明显没有以前那样张狂了,到像是一只落水的猫咪,但是自己却忍不住的想要关心他。哎,救那匹黑马的时候也是,想必自己真被圣母附身了。
她见他不反对,便走到他面前,低头拉开他衣襟,以他的恢复速度,现在应该已经可以拆掉绷带了吧?
“你干什么?”反应过来的珑千渃腹部一紧,这女人...居然明目张胆地扒自己的衣服!难道她不懂得什么叫做矜持吗!?他猛地抓住在他身上乱摸的小手。
颜夕梨一惊:“我帮你看看能不能拆掉绷带呀!”他的身材是可圈可点,可是自己也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好吧。
“你知道帮我拆绷带的后果是什么吗?”他微眯着一双凤眼,似笑非笑。他站起,将略微显愕然的女人拦腰抱起,径直向床边走去。
“喂!你想要干什么?”颜夕梨挣扎到,她只记得冥玄夙是个极端魔君,怎么就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个隐藏的流氓帝王了呢!
珑千渃不理会她的挣扎,把她轻放在了床榻里侧,自己则躺在了她的身边,将她圈入怀中:“别动。”他淡淡说道。
她挣扎了一会就放弃了,在他面前,自己就如蚂蚁撼树...反正他也没有要轻薄她的意思,哎...算了,就当又被猴子抱了。夜太寂静,她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的节拍与心脏跳动的节奏,她从没有这样静躺在一个男人的怀中,像一只乖巧的猫咪。
原来,男人的体温是这般温暖,清洌的香味自他身上散发出来,格外的好闻,引人入睡。她浮躁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说不出的安心。
“听说陆政轩以前是个将军,为什么他后来他又成了普通的禁卫军?”颜夕梨将头埋在他的的胸前,思考了许久,终于开口询问。现在不问,说不定以后再问他也不会告诉自己了。
“他是陆宰相的儿子,南景的原本的侯武大将。爱上了敌国的公主,叛了国,后来那公主死了,为了赎罪,他自己去做了禁卫军算是惩罚。”关于陆政轩的事情,他也只记了个大概。他向来懒得过问这种小卒的琐事,可面对她的询问,他竟然也犹如竹筒倒豆子般,一一交代出来...
颜夕梨点头,却也猜测不出陆政轩还有什么理由会当内奸。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抬头又问:“你能带我去看看刻有圣女传闻的那个石碑吗?”
珑千渃摇头,回想起石碑上的铭文,总有种让他不安的感觉,他不想带她去那里。禁岛什么的,干脆大家都得不到好了。
她的头发很香,不是那些艳俗的花香,更接近于寂静空谷中那种纯天然的甘甜味,让人神清气爽。他将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间,手揽的更紧了,这样的感觉是如此充实美好。
想到在湘城的事情,他依旧心有余悸。他从未有如此心悸的感触,仿佛很久以前,他就与她相识。那魔君定不会就这么放过她,他很清楚。所以为了留住她,他必须去做一些他不喜欢的事情,比如———修炼灵力。
夜渐渐深了,殿外夜虫鸣叫,星光皎洁,微风阵阵。怀中的人儿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眸,进入梦乡。
他微笑,将她揽的更紧,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