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一个小动作,却着实暖了木颐和的心。
她心底一甜,抿着唇角浅淡笑。拿着茶盅,只觉得唇齿之间的茶水都甘甜了几分。
放下茶盅,商玦呼吸灼热,望着她。
“怎么办,如今瞧你,只觉得越发美了。勾的我心神都在你这。”商玦托着腮,语气有几分无奈,“难道是你给我下蛊了?”
“我若是有这本事那便好了,只怕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木颐和笑笑,心底有几分虚荣心和得意。
商玦忽然凑近,“那颐和眼中的我呢?是如何?”
这一问,木颐和倒是不知如何回答了。
沉吟了一番,便说,“你是我的心肝儿,宝贝儿…”
她本是玩笑,娇俏,玩笑说出口。
可话还没说完,商玦忽然凑近,一把擒住了她的双手,将她一把拉入怀中。
紧紧地抱着,“你也是我的心肝儿,宝贝儿…”
低头,唇本要落在她的薄唇上。
可木颐和下意识地闭眼低头,商玦便亲在了眼梢。
他极尽温柔,一点点地,细致温柔地啄着。
脸颊寸寸肌肤都不愿放过。
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渐渐灼烧,手下也微微颤抖地开始在她手臂摸索。
她上一世,也知道了夫妻之间床帏的事。
宋湛虽瞧着是翩翩公子,文质彬彬。在床帏之间,却是粗鲁自私。
第一次,最后一次。给木颐和的都是无尽的痛楚,她如今下意识地怕。
身子瑟缩,微微颤。
甚至因着前世的记忆太过扎心,她禁闭的眸子都渗出了泪珠子。
商玦第一时间发现了,赶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颐和,你怎么了?”他有些慌乱不知所措。
温柔地用指腹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想到自己方才的动作,粗鲁无礼,赶紧松开了她的身子。
“方才我唐突了,颐和你莫怕!我并非要…我只是情不自禁!我…”
所谓关心则乱,商玦如今莽撞,却也小心翼翼。
这模样,颇失了他的皇子风度。
木颐和自然不是责怪,只是她心底也有许多坎儿,一直过不去。
“我没事,只是你方才…吓到我了。”她羞涩低头,沉吟了一下,“你我大婚在即,你莫要着急,失了分寸,妈妈也和我说过了…我都知道,只是要等到大婚那晚你才可…”
木颐和支支吾吾,好歹是将自己的意思表明了。
大约是:别猴急,日久天长。
商玦听了,脸上乐开了花。
“那你好生歇着,日子也定下来了。颐和,再等两月,你就是我的女人了!”
商玦站起身,低下头一吻在她额角。
开开心心地走了。
时日还长,何必争这朝夕。
商玦走后,春十便来了。捧着一盅燕窝,放在桌上。示意木颐和吃。
可她心里还想着方才与商玦之间的亲密,脸颊绯红一片,心中小鹿乱撞。
“咳咳!”春十忽然咳嗽了一声。
惊了木颐和醒来。
她这才恍然过来。
真是被猪油蒙心了,被商玦的这点小恩小惠,这点好收买了。
男人的心,男人的新鲜感,男人的恩爱。
上辈子在宋湛的跟前,吃的亏还不够吗?
难道现在又要重蹈覆辙?
她还真是死不记性。
幸好春十提醒,她稳了稳心神,将燕窝一口口吃完。
吃完了,她心境也平缓了不少。
春十问她要不要晚些时候学画。
“若无其他事耽误,我日日学习的进程不断。”一年的时间,素白师傅只教授一年,她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
——
过了一月,京都也入了秋。
入秋后,秋雨连绵不歇。
一场秋雨一场寒,南边一如往年,发了大水。
百姓饥寒交迫,灾祸不断。南边一片狼藉。
隐隐有造反的苗头,皇上在朝堂上头疼不已。
往年治灾的官员今年都称病,朝中一个萝卜一个坑,一时之间还真空不出人来去南边去治灾。
晚上与皇后用膳时,便随意念叨了一句。
皇后将一片梅花鸭夹起,小心放在皇上碗里。
“皇上吃吃这鸭肉,鲜美异常,带着一股淡淡梅花香。”
皇上夹起,尝了尝味道确不一般。
“还是皇后最懂朕,不若皇后说说这南边的灾祸派何人去好?”皇上放下筷子,眸子落在皇后身上。
皇后起身,突然跪在地上,“古制后宫不得干政,臣妾却想,儿子们都长大了,这也是个锻炼的机会。”
“可朕的几个皇儿,并无这方面的经验。”
“终归是要走到前面去,皇上何不派个人跟在身旁,指点一二。”
“那你说哪个皇儿可托重任?”
“臣妾觉得阿玦尚可。”皇后一边说,一边看着皇上的脸色。
见他并无厌恶之意,心底也舒了一口气。
“那就让工部的王侍郎陪他一起去好了。”皇上思忖了一番,算是决断了此事。
明面上,皇后为二皇子争了一次立功的机会。
可偏偏,商玦与木颐和大婚在即。
此番若是去南边治灾,少则三月,多则半载,都不得而归。
商玦闻讯,登时摔了手里的茶盅。
吓得张经阖赶紧关门,喝退了伺候在门外的太监宫女。
若是传出去,被皇上知道。必是灭顶之灾!
“我下月就要与颐和成亲,父皇这时却让我去南边治灾?”商玦气急了,在屋内渡步来回。
既然消息传出,那就八九不离十,明日早朝怕是要宣读圣旨了。
他此时真真是进退两难,若是去回绝了父皇,那父皇便对自己更不喜。
可他与木颐和的大婚早就定好了时日,不能再变。
左思右想,他打算去见见母后。
可才要走,张经阖突然拦住了商玦的去路,“爷这是要去哪里?”
张经阖眸子略微有几分不安,“爷若是要去见皇后,奴才还是劝您别去了。”
“大胆!本王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商玦呵斥,此时他真是气昏了头,全然没有细细斟酌此事的前因后果。
张经阖自然不敢阻拦,只能闭嘴,跟在商玦的身后。
果然他出了自己的宫门,直直朝皇后宫里去。
前脚刚进了门槛,商玦就劈头盖脸地问,“母后,父皇的意识是不是您的意思?”
这一问,皇后脸色难看极了。
她倒是见惯了大场面,吩咐人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