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儿抬眼看着清幽光亮刺眼的眼神,明白了很多,也坚定了自己的心,“恩,我会的。”清幽比心儿小些的,可她独特见解吸引着心儿靠近她,每次总能给她迷茫混沌中一盏瞭望灯。
“你的事现在在苑里经添油加醋传的各种版本的故事都有。”清幽好笑的说着。
“难怪我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人指指点点的看着我。”心儿回想着刚才的画面道。
“这里的大多人内心其实都是空虚的,他们总喜欢听听别人的故事,故事越悲惨他们就越感兴趣,因为这样才能让他们心里平衡好受些,也可以为他们的生活添些情趣,所以你就故事就被传成被抛弃的悲剧了。”清幽摇着头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难处呀。”心儿被清幽这一解释感叹道。
“哎,是呀。对了,张老师今天晚上就要开课了,晚上十点到十一点,要不要一起去听?”清幽问道。
“好呀,那我晚上九点多带着七宝来找你。”
“好的。”
回到家,心儿在厨房里做会儿停会儿,清幽的话一直回响在她耳边,“人生没几个十年,大胆爱一次又如何,伤到遍体鳞伤又如何”,这次她要跟命争一次,这迷茫人生她不要死水一样孤独活着,她要每天能见到扈天。其实第一次在鸿情苑见到扈天时心儿就意识到自己的心里多了些什么,只是不曾多想,如今她再也无法忽视自己的心了,可****不是一个人的事,以后又会怎样?
心儿认识扈天已经有段时间了,扈天说他天生命硬,不知是真还是假,不过确实这段时间没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周围也没什么特别的征兆,心儿也就放宽了些心。心儿这次是真的想跟扈天永远在一起,她什么都不在乎,就只是希望能每天见到扈天,见到扈天明媚的笑脸就够了。
还记得母亲说爱人都是以圆的形态跌散在人间的。多年前的那晚,昏暗的灯光下心儿看到她母亲眼睛通红,抱着她懵懵懂懂的说了好些话,她说这纷扰浮华的世上只有一个人,唯一的一个人,在他眼里你是倾国倾城的无价之宝,在你眼里他是至死不渝的灵魂鹣鲽,彼此心里一旦装了对方,就再也吝啬的不愿给任何人留一点缝隙了,那天母亲抱着她一直哼着一个曲调直到她睡着。如今似乎能明白母亲当年为何郁郁寡欢,直至把自己熬得灯净油枯,加之小小风寒就被夺去了大好年华。母亲跟那个人有很好的回忆吧,所以母亲走的时候才会笑着离开。母亲那边的亲人心儿是一个都没见过的,听说祖父祖母在母亲成亲前相继病逝了,剩下一个舅舅,但母亲也从未向她提起过。
如今自己那个人是扈天吗?扈天会喜欢自己吗?自己煞命能克到扈天吗?心儿长叹了一口气,心里充满了疑问。
人总是对神秘未知的事多了些好奇,可人自己本身的一生不也是无法预知的谜吗?此时的心儿祈求着她在乎的谜能是好的答案。
晚饭后心儿带着七宝找上清幽一起去听课了,他们绕来绕去进到一个杂乱拥挤的胡同里,老师还没来,但拥挤的教室里早已坐满了大小男女们,甚至还有已近白发的矍翁。在这不足三十坪的小房间里,却挤着一百来号人,怕占地方所以这里没有桌凳,大家都是自带一张纸或垫子席地而坐,这里的很多人的衣衫是破旧的,瘦骨嶙峋,可眼里却是发着光的,他们对知识是饥渴的,是可以当饭吃的,他们精神饱满的跟周围人攀谈着自己的抱负。心儿震惊的看着这一群有志青年眼湿润起来,原来堕落腐朽的枯枝败叶中是有静悄鲜绿的嫩芽在顶着巨石成长着的;原来只要心里埋了种子,曙光迟早是会来临的。
心儿清幽他们挤在房间的右墙边找了个空隙挤下来,没多久一个戴着鸭舌帽、蓝色格子衬衫灰风衣的男青年搀着一位头发几乎全白的略显佝偻老者走了进来,心儿想这位老者一定是张老师吧,只是他的身体似乎还没好全,脸色有些憔悴白弱。
“同学们,知识是可贵的,今天能来到这里代表你们是爱学爱国的,你们身边如果有想来的朋友都可以过来,我的老师张先生义务为大家传经讲道,大家欢迎张老师。”那个带鸭舌帽的青年把张老师扶坐在讲台上时讲道。
在大家阵阵掌声减小后,张老师才讲道,“看着你们这么多的求知者,我真的很高兴。少年强则国强,国人强则国不亡。在这里我们有着共同的志向,大家彼此共同奋勉;如今这个破碎的祖国正被外强残害,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国之需人,固群起而戍国,今天我们的处境也许是困苦的,但却阻不了我们爱国的心,今天我们努力的求知求学,日后我们的子嗣后代一定会以今天的我们为荣。好了,今天是我们第一天开课,我每天都会给大家讲到政治、历史、文学等。”台上的张老师虽然看着苍老病弱,可他在教学时眼里却闪着光芒,神采奕奕,充满力量。
岳母刺字、郑成功收复台湾、林则徐虎门硝烟、左宗棠抬棺收新疆等等的国民英雄,讲台上的老师慷慨激昂的讲着,下面的人听的激情澎湃,朗誓声宣,掌声时时响起。心儿也大受感触,激起了她心底的隐匿热情,比母亲留给她的课程还要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