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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冰山一角

当她认为身边最简单的人就是肖霄的时候,一件事情却彻底颠覆了她的想法。

肖霄阴沉着脸,那天死活不让她离开学校。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说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个人确实不是许言,这个结果却让施岚岚大跌眼镜,世上难道有两个许言?她肯定不会认错的,凭许言成灰她也能认出来。

但是这样解释不通,许言还是有生命危险?那自己那天在学校早餐店见到的又是谁?她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那个人只是一张跟他很相似的脸,是才转学过来的,跟许言没一点关系。”施岚岚有点怀疑他的调查结果。但是那天天很阴沉,下着绵绵细雨。仿佛是告诉她有悲剧发生了。她才转身骑车朝许言住的地方骑过去,过了一会,她看见有人拿着骨灰盒,身着黑衣从那个房子里一个接一个送行,遗像上面的脸她根本不敢看,但是这是个事实。即使不看,也是存在的。她已经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只是顺着她的脸庞滴滴答答下来,肖霄只是跟着她,但是没有走过去,他知道施岚岚此刻一定不想跟任何人说话,施岚岚真的幼稚的以为许言是骗她的,这肯定是演戏的。

那个黑衣人却不在场了。估计来的都是亲友。路上都是哭哭凄凄的声音,夹杂着雨声。施岚岚真的没想到许言会是以这种方式跟她告别。一切就这样发生了。她感觉自己的心真的被掏空了。而且是瞬间被击碎的感觉,自己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她真突然憎恨起他的父亲,对许言根本不理不睬。连她这个外人都可以对他关心,她却一次都没见过他的父亲出现,这个校长真是冷血。她手中的圆圈又开始灼热了,难道是情绪感染了它。它慢慢地散发出透明的粉尘,一点也不强烈,但是还是有点作用,那周围的人都被笼罩在里面。他们停止了哭泣,眼神涣散又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她这个方向。她走过去。那群人也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走过去,只是摸了摸那个骨灰盒,拿着自己的衣服挡在上面。遗像上的许言是微笑的。她忍不住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肖霄只是默默地陪着她,一动也没动。

那天晚上她就生病了。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堂姐看到她那落魄的样子,以为她刚从鬼门关里闯出来。拉着她换好了衣服。她脑袋里开始迷迷糊糊的,像浆糊一般搅动。天一直很暗。她感觉看不到阳光。在灌木丛里,她的脚被割了很多的小口子,她还是一直往前走,她要找到许言,许言肯定还没走远,但是很快,灌木丛越来越深,天色越来越暗。暗到她根本看不见前面的路。她想哭,但是眼泪一滴也没有,她才沮丧地坐在地上。原来是梦境里,她好久没有做这么可怕的梦了,明知是梦,却怎么也不能醒过来,她只感觉到头上冰凉凉的,冷飕飕的。一会又像火烧般难受。前面的火山离她不远,好像有岩浆从里面缓缓流出来,灌木丛里都被掩埋起来。灼热的岩浆发出嘶嘶的声响。她有点累了。算了,就让自己埋在这里吧。如果这是梦的话。应该很快结束了吧。

“醒醒,岚岚。”施慕嫣怎么叫她都是昏迷,看来要送去医院了,她赶紧叫来了影子,影子一看到她这个样子,脸色开始阴郁,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施岚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先送去医院了,她发烧了。一直没退下去。

房间里还多了一个人,肖霄也赶过来了,他只是蜷缩在病房的一角,感觉病的人是他一样。他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可是他却没制止施岚岚发疯。他看着她大哭的样子,自己的心脏也像被撕开一样。他是第二次这样难受。而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一直陪着她。跟他同样表情的还有影子。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才看到她生龙活虎的,怎么又出事了。果真不是能让人省心的主。

当影子从肖霄的嘴里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仿佛这些事情好像他早就能预料的那样。“你陪着她,公司还有一些事情我要去处理,我一会就回来。”影子和施慕嫣一起走出了病房,他才定定看着施岚岚盼望她能快点退烧。

施岚岚此时还在说胡话,反正脸上的表情很不复杂,而且时不时会喊到一个人的名字。肖霄根本听不清她在喊什么,只是很担忧。他只能时不时摸摸她的头,果然还是很烫。而且他最气愤的事,竟然是影子送她过来医院的,这本应该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看来影子跟施岚岚和好了。他有时候真的很佩服她的心胸,明明看起来是个很小气的女生,却可以那么轻易就原谅别人。她的嘴唇有点微白,头发都是汗丝,手还不停地动,好像在找依靠。他伸过去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她的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晚上的时候,影子就赶过来了,他让肖霄回去休息一会。肖霄很不甘心地松开了她的手,悻悻走出去。影子站在窗户边上,夜色已晚,看来今天只能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了,折腾了一天,施岚岚的烧已经退了,但是要恢复的话,估计还得好几天。他有时候真的觉得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多,这是一般人都很难去承受的,偏偏要她全部接受。其实他已经对那两个人进行过调查,确实跟他料想的一样,他们一般都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但是他们偶尔才会侵犯未成年少女。而且受害人多半因为年纪小,都不敢告诉家人。觉得太丢人,就这样纵容他们行凶。

但是听施岚岚的口气,一直在找他们。还说有话问他们,他一直担心的事情其实有点预料到了。因为施岚岚总是对他很抗拒的样子,他就感觉施岚岚心里是不是有阴影。难道那两个人渣对她也实行过不轨的行为?他看着病床上还在昏睡的施岚岚,心里开始一阵阵犯疼。

而且长期没犯的头疼病也犯了,估计是这段时间都没休息好,他帮施岚岚盖好被子,将衣服盖上就躺在旁边的沙发上睡了。半夜里他感觉到有人在帮他换药,他一下子就警觉起来,捏住了那人的手。一个护士花容失色,她只是看到影子的手好像有点感染了,查房的时候顺便帮他处理了一下伤口。她吓得大气不敢出,感觉手的骨头都快被扭断了。影子看清来人是个护士后,才松开了她的手。蹙眉道歉。护士走时他轻轻叮嘱:“以后不要自作主张。”小护士突然开始吃飞醋,她感觉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当那个女人的护花使者啊。床上的那个女生看起来普通又没气质。而从影子看她的眼神就是与众不同。小护士虽然被影子冷颜相对,还是勉强撑着笑容出去了。

施岚岚其实半夜里就醒了,她刚好看见了那幕,她只是眯着眼睛装睡,看见影子将那个护士请出去以后,她赶紧把眼睛闭起来,显得自己没那么八卦,影子走到她床边,摸了下她的额头,才继续回去睡觉。施岚岚心里有点说不出原因的失落。其实影子对她越好,她越感觉不踏实。就好像一切只是暂时的。

第二天晚上肖霄主动跟影子换班,影子只是点了下头。并没跟他多说什么。肖霄看到施岚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颗心才放下来。到是那个查房的护士越来越看她不顺眼,觉得她真是上辈子修的福气,有这么多帅哥陪着她。施岚岚每次都是等影子离开才没装睡,她不知道怎么跟影子解释。毕竟是关于许言的事情。

肖霄给她带了粥,说是她堂姐帮她熬的,施岚岚才懒懒地坐起来,喝了几口,病刚好,感觉没什么胃口。肖霄其实一直在心里骂她傻,但是他一点也不敢当着施岚岚的面说。施岚岚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她只是询问学校的事情,肖霄说她缺了很多课,回去就得恶补了。马上就高考了,容不得她自己这样折腾。施岚岚才觉得自己确实偏离了轨道,她都不知道自己能否顺利地毕业。

没想到那天高远也来了,他听说她请假,就觉得奇怪,才发现她在医院,施岚岚对高远是很多事情都不避讳的,但是高远听说了许言的事情后,他却并无半丝悲伤。好歹他们也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啊,难道高远跟他父亲一样冷血么?没想到高远却说出一个令她震惊的事实,许言并不是校长的亲生儿子。其实只是个养子,这个事情也是澜帮他弄到的消息,他也刚知道没多久,其实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他更加恨他的父亲。这么多年,他根本没有陪伴过自己一天。而那个不是亲生的儿子却一直在他身边。施岚岚突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好伤感的,至少自己的父母一直都在自己身边,这已经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肖霄也在一旁,虽然他跟这些事情无关,但是他听到这些,对自己的触动却很大,他开始有点失常了,接着离开了,施岚岚没在意,以为他有急事去了。高远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多停留了一眼。施岚岚看着他满脸的疑惑,难道肖霄有什么问题?“有件事情我一直没告诉你,你喝过那杯水会留下印记。没想到我在肖霄身上也发现了这个!”肖霄也去过那个歌城?“这个神奇药丸不是光在歌城能弄到,有人花大价钱买的。”施岚岚看了他一眼,澜不是说已经跟他达成了约定根本不会卖给别人么,为何他还会这么说?难道幕后的金主还有别人?这时候影子匆匆赶过来,他是第一次跟高远打照面,他对高远并无好感,因为他觉得高远所做的事情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学生的职责。高远也对眼前这个人心存芥蒂。因为他看出这个人也并非善类。所以两个人是在很尴尬的场景里相遇了,随后高远便扯了个理由离开了。

施岚岚看出影子不喜欢高远:“他是我的同学。只是顺路过来看看。”影子只是轻声附和了一下,点了点头。“以后少和他来往。”施岚岚有点搞不懂影子的逻辑了,单纯就是因为他来看自己,让影子很不高兴么?施岚岚也没多问,影子也根本没提许言的事情,就让她好好吃饭,因为他看到桌子上的粥都凉了,他又拿出去热了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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