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昕:
我们回去的时候,爱德华博士笑盈盈地说:“虽然这个马妮娅不愿加入我们的团队,但是她已经帮了我们不少——至少,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有关他们家族的信息,以及他们的生活习性——我们真得感谢她。如果不是她,我们就算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这些的,网上也查不到,史书又没有任何记载。嘿嘿······只可惜我们还有你一个重要的地方没有搞清楚。”
爱德华博士狡黠一笑,大家却不知道所措,愣怔地注视着他,心里琢磨着:别卖关子了,接着往下说。大家都焦急地等待着他,他却不慌不忙地说:“晨昕,我的号孩子,给我倒杯开水,我已经半天没喝一口水啦,真是渴得要命,”
“切,”丹布巴轻声嗫嚅着说:“真是一个怪老头,十足的坏家伙。”
我斜过身子来看饮水机——那是一款既能制冷又能制热的饮水机,如果蒸发器中已吸热气化的制冷剂蒸汽被吸回,并随之压缩成高温、高压气体,送至冷凝器,经过冷凝器向外界空气中散热冷凝成高压液体,再经毛细血管节流降压流入蒸发器,吸收冷胆热量而使水温下降,然后被压缩机吸回,便达到降温的目的。如果要升温,则要走逆过程——发现饮水机上的黄灯变成了绿灯,表明水已经烧开了。我正准备起身,雨曦却压了我的肩膀一下,示意由她去倒水。
“我也有一个地方还是没有问清楚?”我撇撇嘴向大家说,我学会着爱德华博士卖关子,但是我学不来。
“你倒说说看?”丹布巴轻蔑地看着我,急不可耐地说,“不要总是藏着咽着。”
“我们并不知道要怎么对付格勒杰布教授,才能击败他。”我随口说出来。
“对,”爱德华博士喜出望外地说,“这正是我想要说的,也就是我们没有找到格勒杰布教授的致命弱点。唉,多希望那个马妮娅晚一点儿离开啊!”
“你们别异想天开了,”丹布巴揶揄着说,“你指望敌人会教你怎么来对付他?那他还不如直接束手就擒算了,这简直是痴人说梦。格勒杰布家族这么狡猾狠毒,怎么会这么好心呢?谁人愿意把自身的弱点暴露于荒郊野外,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雨曦把热开水端上来,爱德华博士吹了几口,然后猴急地抿了一下口。可是他刚刚喝到嘴里,有噗的一口吐出来,倒吸几口冷风,他痛苦地地说:“只顾和你们说话,我忘记了水是烧开的,烫得我舌头发麻,两腮绑紧。”
爱德华博士手舞足蹈,惹得所有的人都哄堂大笑。他就像一个哗众取宠的演员,而我们都是他忠实的粉丝。
就在我们为爱德华博士“高超”的演技乐不知疲的时候,电视里传出一条爆炸性的消息——北京、深圳和厦门同一天夜里发生里盗血事件,与其说是盗血还不如说是抢血,因为盗贼的手段极其残忍,连伤数名工作人员极其治安人员。新闻主持人边说边谴责暴徒,不过伤者只是轻伤,并无生命危险,这些强盗似乎没有打算故意伤人。
当头一棒!绝对是当头一棒!我们毫无准备,已经毛骨悚然。
爱德华博士的脸倏的一瞬间惨白起来,就像失血过多一样。爱德华博士倒退两步,瘫软地摔坐回沙发上,我似乎看见他胳膊在颤抖,全身一阵痉挛。他的眼前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
我突然觉得胃一阵抽搐,浑身说不出的痛苦。
行动了!他们终于行动了!
客厅里一片寂静,我们可以清楚地听见微风吹过窗户的猎猎之声以及街道上车辆疾驰而过的呼啸声。
远处的霓虹灯在昏暗之中闪烁,东方明珠矗立在浦东新区陆家嘴的夜空,黄浦江在咆哮地翻滚着。外滩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从高处往下看,像一群游弋的美人鱼。黄浦江两岸,灯火辉煌,让人目不暇接。东方明珠高耸入云,宛如一根细长的避雷针。从黄浦江的不同角度观看,东方明珠、金茂大厦、金融大厦等倒影在江中,影影而动,令人赏心悦目。
“三个地方同时发生,”爱德华博士回过神来淡淡地说,“全是我们国家发达的城市,这群嗜血的恶魔,速度之快,真是令人无法想象。我们也该出发了,不能让他们再疯狂下去。”
“依我看,”丹布巴嗖的一下站起身来,他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手心直冒冷汗,“我也分成三个小组,分头行事。”
“不,”爱德华博士瞥了他一眼,斩钉截铁地说:“不要中了敌人的奸计。我们大家都很清楚,敌人最畏惧的就是晨昕,当然,还有萧萧,可是萧萧太小,不足为惧。依我推断,格勒杰布教授的目的就是为了分散我们,然后一举歼灭。我们不妨将计就计,据《孙子兵法》所云:‘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从数量上看,我们的人数与他们旗鼓相当,当时我们战斗力远不如敌人,按道理来说,我们不应该采取进攻,而是以防备为主,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既然敌方把力量分开引诱我们,那们就反其道而行之,集中我们的力量,采用狼群的智慧,将他们各个击破。”
“那么,”丹布巴考虑了半天,才开口问道:“三个地方,我们先去哪儿?”
“你说呢?”爱德华博士挠挠花白的胡须反问道:“北京是国家政治、经济、文化以及交通的中心,是我们国家的首都,你认为我们应该先去哪儿?”
丹布巴知道格勒杰布教授的意思,不好意思地把头垂下,满脸通红。他真想掴自己一个耳光,连这种低智商的问题都好意思出来讨论。
“好吧!”爱德华博士倏地站起来,他就像一位精神抖擞的司令,用庄严的语气法令说,“大家各自回去做好准备,我们明天就出发,纵使不能消灭敌人,也要与他们誓死周旋。”
大家各自散去······
这天晚上,我毫无睡意,时时刻刻思考着未来的战斗。我们即将面对的是强大的敌人,是已经完全转化的魔鬼,而且,其中还有我最敬佩的恩师,我如何下得了手?俗话说,弑师如弑父。可是,如果我不动手,会有更多的灾难将于人间,或许,我会失去更多的亲人及战友······想到这些,我泪如雨下,痛不欲生,不知所措。人世间最可怕战争莫过于亲人之间的斗争,就像在古代帝王之家,亲兄弟之间的王位争夺战一样,令人瞠目结舌。
第二天早上,我们坐上了由上海虹桥开往北京南的G108次列车,飞速地由北而去。六个小时之后,我们应该就到了北京。列车在城市与城市之间疾驰。一路上,我始终郁郁寡欢心不在焉。沿途的风景再美,但是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
爱德华博士看透了我的心思,他好像我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无时无刻地关注着我。
“来杯柠檬汁,”爱德华博士拿出来一个纸杯,往里面倒入大半杯橙黄色的柠檬。他总是这么,什么东西都愿意和别人分享,明明有几瓶柠檬的,他非要倒在杯子里分享,喝完一瓶之后,再打开另一瓶,然后接着分享。他微笑着说,“你别看我这把年纪了,我还是喜欢柠檬,柠檬果汁能增强免疫力,延缓衰老,还能美容,其中含有维生素C、维生素B1、B2、烟酸、钙、磷、铁等人类必须的营养成分。而且,柠檬具有高度碱性,在医学方面来说,柠檬具有止咳、化痰、健脾等作用。看你一脸的疲惫,定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我连声道谢。想不到爱德华博士不仅是一个万人敬佩的医生,而且还懂得养生之道。其实没什么稀奇的,医生们本来就具有一定的养生知识。不过,如果说到美容,我想,充足睡眠才是最好的化妆品,良好的睡眠才是最好的化妆师。
列车在铁轨上疾驰着,发出一阵咵擦咵擦的声音,感觉快要腾空而起,如果腾空而起,我想那我们乘坐的就不是普通列车,而是磁悬浮列车。车外的风景不断往后退,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神采奕奕,享受着生活带来的甜蜜,聊天的、玩扑克的、听歌曲的、看新闻的、看电影的、玩ipad的、玩手机的、看杂志的、看小说的······给我一种生活上的闲适恬淡之感。
“爱德华博士,”我把头从窗外的方向别了过来,凝视着他问道,“会不会是西门博教授他们?”
“喔,”爱德华博士抿了一口柠檬轻轻放在面前汁,把那个纸杯子轻轻放在面前的桌面上,心平气和地说:“孩子,是不是他们已经不重要,即便真的是他们,那也不是以前的他们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下不了手,可是如今他们已经被格勒杰布教授所控制,如果你不狠下心,那么你的仁慈就是美丽的错误,那后果是无法想象的。你知道,当初西门博教授他们求你帮他们解脱,但是你没有那样做——我想,换着是我,我也不会这么做的,因为我们没有意识到后果会有这么严重——而是对他们的康复抱有一丝丝幻想。可是到了现在,你必须拿出一个男人的勇气面对残酷的事实,不要再优柔寡断,鼓起勇气帮助他们解脱,因为这是你当初的仁慈埋下的祸根。实际上,我们并不是消灭他们,而是帮助他们解脱,让他们早日得以重生。”
“我不知道,”我心不在焉地说,“我心里面觉得不踏实,也许真正和他们交锋的时候,我真的下不了手。”
“不,”爱德华博士反驳,他的脸上一阵下沉,他不以为然地说:“雨荨伤害警方以及茉莉莎的时候,你不是也出手了吗?”
“那是情况紧急,我没有选择。”我解释道,我尽量为自己的软弱找借口。
“我相信你一定会不负众望的。”爱德华博士拍拍我的肩膀,他的神情有些不悦,甚至是有些不耐烦地说:“实际上,我们现在时时刻刻都处于紧急的状况下,好孩子,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愿意逼迫任何人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你认为我愿意亲手杀害西门博教授他们吗?我的天,那是我的老朋友,即便是一个陌生人,我也不愿意痛下杀手,你不知道我内心有多痛。可是呢,没有人能够取代我们的位置,去阻止格勒杰布教授的狼子野心。但是你不一样,你是他们的克星,一旦你因为懦弱而放弃战斗,那么你将会看见更多的伤亡,包括你我们,当然还有你的雨曦,也就是说,我们的生死已经和你的勇气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好吧!孩子,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要么选择我们,要么选择那些恶魔。人的一生就像下一盘中国象棋,走错了一步,步步为输,而不像你我之间的友谊赛,下错了还可以悔棋。”
爱德华博士把话撂在这儿,悻悻地离开了。爱德华博士很少抽烟,但他管丹布巴要了一支香烟,然后去找吸烟区。可是他并不知道,高铁上是禁止吸烟的,并不像普通的火车。我没有及时提醒他,因为他的话总是在我的耳畔回响,让我的鼻子感到一阵酸楚,像感冒一样难受。
下午一点过钟,列车缓缓地进入北京南站,我们五个人慢慢地走下车。此时,北京天气晴朗,但是灰蒙蒙的一片,跟上海差不多,被一层讨厌的雾霾笼罩着,就像人们做了一件亏心事一样,心里总是搁着一片阴霾,挥之不去。
我们走过车站的出站口,那里有很多接亲友的人,他们戴着口罩,就像那些电影明星,害怕见人一样,实际上,都是雾霾惹的祸。我站在出站口扫视一遍,这儿的变化不是很大,一年前我来的时候还是这样。突然一阵风吹过来,凉飕飕的,我感到全身一阵哆嗦。早春天气,乍暖还寒。这儿虽然阳光明媚,但是那是个“纸太阳”,完全没有温度。
根据事发的地点,我们要尽快感到那个医院附近,做好充分的准备。我们没有打车,因为得打两个出租车,最主要的是,北京和上海有很多通病——我想,这种通病集中在发达城市——就拿堵车来说吧,简直是过之而无不及。
还是乘地铁吧!地铁通畅无阻。
我们乘了地铁,转了两趟车,终于到了我们要去的地方。此刻,我们饿得发慌,先找了一家火锅店,是重庆火锅店。丹布巴只要了两瓶酒——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不能喝醉,两瓶酒只是给我们五个人润润喉咙——再从跑旁边的烤鸭店买来两只烤鸭。丹布巴说,这是他第一次来北京,他在家乡的时候,早就听说这个闻名遐迩的北京特产,这一次绝对不要放过。
我们五个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狼吞虎咽,以西藏的用餐方式,毫不在乎被人的指指点点。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格桑和巴桑的嘴里传来嘶嘶声,呼呼地喘着气,他们吃不了太辣的东西,而重庆火锅不仅辣,而起还很麻,就以麻辣而闻名。
格桑不停地喝茶,一杯接一杯,我忍不住暗暗大笑。
下午的时候,我们住进了一家酒店,当然,不是奢华的那种,我们不是来享受的,我们也没有心情享受。等待着,我们希望黑夜快点儿降临,早点儿结束这场战斗。
本想今晚会一轮明月升上天空,可是在夜幕就要降临的时候,一层黑云从西边铺天盖地的卷过来,紧紧地笼罩着北京的夜空。在下午,我们租了一辆上海大众车,五个人挤在一辆车上,到处去熟悉路况,以防战斗的时候不知所措。
黑夜终于降临,我们坐上车,丹布巴发动引擎,鸣了两声喇叭,扫清前面的道路,大众车咕噜咕噜向前驶去。丹布巴边开边骂:这是什么破车,简直要人命,要是吴昊来就好了——吴昊家里有事儿,所以这次没有参加我们北京的行动,他说他会尽量处理完家里的事儿,然后和我们一同南下——吴昊有钱,他肯定不会同意我们租这样的车,至少会租一个越野什么的。丹布巴开得很快,我感觉他不是在开车,而是虐待这辆车,他恨不能把这辆车开去中墙,然后重新换一辆。在道路的两旁,我看见几株雪松像古塔一样,轮廓模糊,不停地往后退。
我们停在医院的旁边的阴暗处,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我们集中精力,埋伏起来。
过来一会儿,来了两个警车,没有拉警笛,他们也是悄无声息地钻进另一个胡同。倏忽间,从警车上跳下来十来个警车,他们全副武装,像军演一样悄悄地潜入大院,然后在阴暗处隐藏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但是我们要等的人始终没有出现,我们团队我警方一样,一直守到五点,天都开始发亮了,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或许他早已看见我们布下天罗地网,因此不敢来。爱德华博士却胸有成竹地说:他是吃饱喝足了,所以没有来。
一天、两天······五天过去了,我们白天睡觉,晚上就在医院门口守候,但是就是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就连警方也失去了耐心,他们开车来打一趟,然后转身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一直到了第六天,我们不知所措之际,突然另一家医院发现他的踪迹。我们飞车赶过去,但是现场一片狼藉——来了三个救护车,有六个警察受伤——我们还是来晚一步。从警方提供的图片来说,肯定是桑吉瓦。丹布巴捏着照片,呆若木鸡,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眼里噙满了泪水。
我们有扑了个空,悻悻地开车回去了。这桑吉瓦的确是一块不好坑的硬骨头,他太狡猾了,居然与我们玩起声东击西的战术来。
“看来,以后我们在做准备的时候,尽量远离医院一点,”爱德华博士淡淡地说道,“敌人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估计我们的行踪早已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我们得改变作战计划。”
“我们应该怎么调整?”我随口问道,像这种像捉迷藏一样的战术,我还是第一次经历。
“让我回去再仔细策划一下。”爱德华博士回答道。
回去的整个路上,爱德华博士一直在思考问题,其专心程度,与苏格拉底站在别人家屋檐下思考十分相似。要打岔他是很困难,宛如“中国好声音”导师要求学员梁博笑一个一样困难。
格桑和巴桑一上车就狂睡,像两只死猫。
接下来一连几天,我们还是没有桑吉瓦的任何消息,因为他没有任何行动,也许真的是吃饱喝足了。我们等得心急,因为南方的“战况”告急,敌人越发猖狂,丝毫没有把警方放在心上。
我们左等一天,又等一天,就是不见桑吉瓦的任何行动。这天下午,爱德华博士要我和他去一趟北京图书馆,他希望能在里面查到一些有关神龙氏家族的资料。
北京图书馆位于中关村南大街,因此,我们开了一个小时左右的车——加上堵车的时间——才挤进南大街。我们五个进了图书馆,只有我和爱德华博士是去看书的,其他人都是去溜达的。几个年轻的保安把目光集中到我们身上,看我们的穿着,不像是文艺喜好者,反倒像蒙古草原上的猎人。
出于安全考虑,有几个公职人员过来查看我们的身份证和其他证件,他们很有礼貌,我们没有理由不配合。他们说,近年来,世界各地都在发生恐怖袭击,为了维护安全,他们必须尽职尽责等一堆废话,无非就是想查看一下我们的身份。他们看见了丹布巴、格桑和巴桑的退伍军人证件,又知道爱德华是国家著名的医学博士,然后深深地敬了一个军礼。
国家图书馆非常宏伟,主楼是双塔形高楼,采用双重檐形式。外墙是淡乳灰色的瓷砖砌成,屋顶是用孔雀蓝琉璃瓦盖的,再看那个花岗岩基座石阶和汉白玉栏杆,真是一座艺术的建筑,比起央视大楼,又别有一般风味。实际上,图书馆的好坏并不在于大楼的外观,关键是其藏书的多少以及读者的多少,如果一个诺达的图书馆没有多少图书以及读者稀少,那么就没有多大意义了。据服务人员介绍,北京图书馆藏书三千多万册,其中古籍书本有两百余万册。图书馆里真是包罗万象,东西方各种书籍都有,分类管理,便于读者阅读。国家图书馆是亚洲规模最大的图书馆,居世界国家图书馆的第三位。
我和爱德华博士一头钻进古籍图书类,慢慢地查找着。而丹布巴、格桑和巴桑则坐在图书馆走廊的椅子上——要他们进来看书,还不如要了他们的命——欣赏着来来往往的美女,这是北京一道靓丽的风景。有一次,格桑对我说:为啥这么多美女集中在北京?我对他说:北京有钱人多,又是一个艺术圣地,外面的人都愿意北漂,万一哪一天祖坟上冒青烟,碰上一个好干爹干娘什么的,有可能就火啦。格桑愣了我一眼,对我的回答嗤之以鼻。
我和爱德华博士寻找了两个小时,我终于找到一篇关于神农架野人的传说。神农架位于湖北省西部,是一片神奇的圣地。自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来,神农架不时有野人存在的报告传出。近年来,据附近村民说,他们多次发现有肤色白皙的野人,宛如白化病人,还有,神农架附近森林中有很多不同种类的白色鸟群······其实,关于神农架野人的传说,中国古代就有了,其中就有屈原有关野人的诗,但是有关野人的文章太多,众说纷纭,我们只是对神农架白色的野人感兴趣。
我把这篇文章递给爱德华博士,他戴上了自己的老花镜,一遍又一遍的阅读,就像那些初中生迷上了饶雪漫老师的《来不及学坏》一样。
“会不会和最近云南考古学家的‘马鹿洞人’也有关?”我焦急地问道。
“也有可能。”爱德华博士没有抬头,他淡淡地回答说,“在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一切的时候,所有的情况都有可能。我们不能盲目地排除这些猜测,但也不能主观地赞同某种猜测,我们要找的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时间一晃而过,不知不觉之中,五个小时过去了。我和爱德华博士慢慢地走出阅读室。丹布巴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他狠狠地瞥了我们一眼,一本正经地说:“再不来,你们就等着乘地铁去吧!在这儿,我想抽一支烟都找不到地方,真是逼死人了。”
“不过我很喜欢这儿,这儿的美女真多,要不我们改天再来。”巴桑抢过去说,他脸上露出一种淫笑,就像刚刚犯过罪一样。
“没出息,”丹布巴瞅了他一样,轻蔑地说:“你这辈子就注定死在女人的怀里。同为军人,我真为你感到羞耻。”
“哎吆,军人怎么啦?军人就没有七情六欲吗?难道军人想一下女人都不可以吗?”巴桑反驳道。
“想归想,但是不要想歪了。”爱德华博士将双手拍拍巴桑的肩膀,打趣地说道,“好啦,伙计,我们该走啦。留着你这些美好的白日梦,等我们战斗胜利以后再去做吧!”
巴桑咯咯地大笑,跟着我们离开了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