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下午,粥的香气把我从沉睡中唤醒,一骨碌爬起来,浑身不爽,胸口像有一把火在烧,嗓子干涸的说不出话,五老头端着一碗粥走进来。
“醒了?睡了两天两夜了,快喝点下火的粥吧。”五老头嗔怪道。
我端起碗一口就干掉了,递给五老头,示意还要。
“我哪是收徒弟啊!收了个祖宗!”五老头边吐槽边走出房间去盛粥。
又迅猛的喝光一碗,终于能说出话了。
“师傅,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哼,你多贪心呢,把整整一壶古槐根尖水都喝了,古槐根是有灵性的,根尖最强,能提升人的慧根,但是喝多了没准就醒不过来了,你喝那么多没吐血身亡算你捡便宜了!”
“没死说明我本事大,嘿嘿。”我示意五老头再给我弄一碗粥。
“臭丫头!”五老头背对着我嘟嘟囔囔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越发想念老黑。
拿起手机一看,显示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都是汪天打来了,连忙回拨。
“媳妇儿!!!你去哪了啊!?”电话里传来汪天焦急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小天,我拜了个师傅,事情匆忙,没来得及跟你说,你在哪,一会我就去找你。”
“你告诉我在哪,我去接你,唉,不省心!”汪天抱怨着。
半小时后,汪天来了,我给五老头介绍了下,五老头点了点头,不太热情。我让汪天在车里等我,我还得和五老头确定下什么时候救老黑。
我俩坐在树墩桌子旁,五老头倒了杯水递给我。
“不喝了,不喝了。”我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呵呵呵,这是菊花茶,傻丫头!”五老头让我逗笑了。
“师傅,我们什么时候去救戴青?”我迫不及待的问。
五老头站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用手蘸水在桌子上算着什么,图案像数学方程式。
“时候未到,要下个月初七才可以。”
“那么久?他会不会有危险?”我很担心。
“不会,只是多受几日苦罢了。”
“哦......”我听到受苦两个字,心里疼了一下。
“具体解救方法,你过几日来我这,我再告诉你。”五老头故弄玄虚,我猜他是没想好。
“好的,那我先走了师傅,您好好吃饭,好好休息。”虽然只相处几日,但我已经喜欢上这个五老头了。
“嗯,回去这几天要想着怎么超度那几个鬼,你答应人家了。”
“......”明明是你答应的!我暗骂。
转身正要离去,听五老头在身后说了一句话。
“外面那个男人跟你有份无缘,不能终老。”
我愣了一下,转过头刚想询问,五老头已经背对着我走了,心情一下变得沉重。
上了汪天的车,跟他讲了这几天的经历,汪天又惊讶又生气。
“把你手机给我!”
我递给他,他低头在我和他的手机上鼓捣了一会,还给我。
“好了,我把你定位了,这回不怕找不到你了。”汪天健康阳光的笑容重新出现在脸上。
我端详着这个让我踏实的男人,心情复杂。天意注定我们会分开吗?不!就算是天定,我也要跟汪天在一起!
当我暗下决心之时,内心的秘密尖锐的刺痛了我一下,当汪天知道我和于画发生的事后,一切会怎样。忽然感觉胸口憋闷得慌。
说出来吧!即使多么不堪也要勇敢面对结果的审判。
“小天,我如果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我谨慎的问。
汪天看了我一眼,“分什么事,你要是把家里的钱都败光了,或者犯法了,都没事,但要背着我找男人我绝不会原谅。”
“......”我没有勇气往下说了,再等等吧。
跟汪天在外面吃完饭看了场电影,回到自己家,爸妈去外市参加同学聚会了,正好趁着没人研究一下怎么帮四个鬼投生。
打开画桶,里面掉出一张纸,上面用毛笔写着一些文字,笔法苍劲有力,这五老头挺接纳别人意见的,还真改变了教学方法。
‘亡魂之杖功能强大,不止攻击。’一行字下方,附了一段口诀,我试着念了几遍,很拗口,反复念叨着,终于背下来。拿起手杖闭眼默念口诀,没有什么变化,试了几遍均如此。
抓了抓头发,回忆下,每次使用成功,都是我意志很集中,深陷一种情绪之时,攻击时是愤怒,超度时应该心怀怜悯吧。
“对!试试!”
我再次闭眼默念,想着尼亚达西哀伤而充满爱意的眼睛,想着短发女孩听到妹妹电话的神情,怜悯之情充斥我的身体,眼前陡然现出一片绿光,笼罩了方圆四五米的面积。绿光笼罩下的位置出现了一只白色的猫,它用蓝眼睛看着我,温和中带着感激,像人的眼神一样,它微微低头,像是在行礼,渐渐的,它的身影变得模糊,最后在绿光里消失不见了。
我是无意间超度了这只猫咪吗?正在怀疑时,身边响起了掌声,四个人的身影出现。
“毗琉璃悟性过人,这么快掌握了控制意念的方法。”上次被我误伤的大叔欣慰的说着。
“那我们现在试一下?”我心里依旧没底。
“谢毗琉璃!”四人跪倒。
我集中注意力,让怜悯之情重新充斥体内,手杖发出绿光,几人端坐在绿光中,表情安详,脸上带着笑意,似乎看到了新的人生,即将解脱的释然使我的心也充满希望,随着嘴角泛起的笑意,绿光更厚重了些,四人在绿光中渐渐消失。
“走好。”我默念了一句,心中坦然。
可能是在五老头家睡多了,送走四人后,自己煮了包面,擦了地板,已经凌晨四点了,依然没有睡意,漫无目的的在房间里游荡,感觉心里发慌,到后来竟然变成了紧张,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深呼吸,心里纳闷,这是怎么了?正闭眼调整呼吸的时候,电话铃奏然想起,吓得我呼吸又急促起来。
“喂!”没好气的接起电话。
“夏塔,你男朋友在我这。”
是福尔迪的声音,语气里带着挑衅。
“你他妈说什么!?”
“呵呵,我们在一起,我请他去做客。”
“卑鄙!他现在在哪!!”
“哦,预计还有一个小时到达金三角,你要不要回来?弟媳?”
福尔迪的这些话险些把我气昏过去,我恶狠狠的对他说:“福尔迪!你听着!如果汪天有一点危险,我让你不得好死!”
摔了电话,迅速穿好衣服,带上手杖,狂奔向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