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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何为孝

入夜之后阿房在屋内久久无法入睡,正准备出门,谁知一开房门,便看到一脸焦急的辛胜,“阿房姑娘,快随末将去看看大王吧!”

阿房看着辛胜紧张的模样,忙问道,“大王他怎么了?”

“这……姑娘还是亲自去瞧瞧吧,大王喝了许多酒,谁劝也不听,杨将军让末将来请姑娘去瞧瞧”,辛胜双手持剑,抱拳行礼,低着头对阿房说到。

阿房想了想,便随着辛胜来到了赵政的寝宫,一股浓郁的酒香从屋里传出来,才靠近屋子就能闻到那股味道,屋子里散落一地的酒罐子,赵政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手里拿着酒樽,苦笑着喝着酒,杨端和站在他身边满脸愁容,见到阿房进来,杨端和手握住别在腰间的刀,对她微微低头行礼。

阿房慢慢靠近他,蹲在他身边,柔声问道,“赵政,你怎么了?”

赵政看了一眼阿房,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楚,等到他看清了,立刻丢掉酒杯,猛的将阿房搂入怀中,反复叫着她,“阿房……阿房……”

阿房本想推开他,可见到他没有了平日里的傲气,不再是平日那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帝王,于是阿房心软了,任由他抱着。

“凡为人母者,无一不疼爱子女,为何孤的母亲如此待孤,她亲手将孤送上王位,不过为了得到权势,保全她的旧好,明知吕不韦城府颇深,却让孤尊吕不韦为仲父,以孤年幼之名,辅助孤掌管大业,迟迟不让孤亲政,若不是蒙骜老将军一家和王翦将军支持孤,只怕这王位上的人早已不是孤了……”,赵政抱着阿房哭诉着,这是阿房第一次见到这模样的他,如此颓废,如此不堪一击。

“来,先起来”,阿房搀扶着赵政起身,赵政借着阿房的力站了起来,阿房扶着他朝床走去,“大王如此孝顺,太后岂会不疼爱,大王不过醉酒罢了”。

赵政听了阿房的话,重重的甩开她,“呵呵……孝顺,明知她与吕不韦私通,明知她在行宫肆养男宠,孤也只能假装不知,可如今她连孽子都生下来了,孤该如何待她,她做着如此败坏皇族名声之事,孤若不罚她,孤如何对得起祖先,若真要罚她,孤又怎么忍心,阿房说政孝顺,可究竟何为孝,何为孝……”

阿房看着赵政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走上前与他并肩,“忠孝礼仪,忠为先,既然其不忠,又何苦死孝”。

赵政低头看着身边平静的女子,竟一时也说不出话,她那张柔美的侧脸,那个需要时刻守护的她,竟会说出这番话,这样的一个她,究竟还有多少是自己不了解的,不明白的,这样的她,他怎么可以放她离开。

咸阳城,王府。

王翦坐在园中看着王贲耍剑,王贲演练完之后,将剑递给一旁的侍卫,对王翦抱拳行礼,“父亲大人”。

王翦朝他点了点头,笑着问道,“那个随大王回来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竟让大王将杨夫人罚了?”

“阿房姑娘确与一般女子不同,不仅善解人意还精通诗书,容貌也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王贲将他对阿房的看法说了出来,阿房在他心里确实都是好的,唯有一点,她的心始终不在赵政身上。

王翦笑着点点头,伸手摸了一下胡子,“听闻阿房姑娘有一姐姐,这几年你迟迟不肯成婚,多半是为了那姑娘吧,老夫也并非迂腐之人”。

“儿子明白”,王贲随嘴上说着这话,其实心里明白巫族灭族之事,巫清始终放不下,她一日放不下,便不会开口这事。

次日,卫国皇城。

收到秦国的来信,子南宸确实是吓到了,本以为是假的,因为当时他正与洪武计划罢免张全盛,自然怀疑其真实性,如今一切已经已经解决,他自然准备起身寻她,不过才出城门,便收到母亲病重的消息,便赶了回去。

子南宸回到宫城时魏太后躺在床上,身边围着许多宫医,子南角和他的王后也站在一旁,还有魏玉婵也在这里,子南宸一进屋,便走到床边问着宫医,“母亲这是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重了?”

“这……这……”,这些宫医都吐吐吐吐,没一个说得出病因。

子南宸见他们如此便上前看了一眼魏太后,只见她面色红润,气息平稳,无半点病重的模样,便暗自握紧了手中的剑。

洪武奉命到厨房为太后备一些参汤,刚交代完回来,在屋子后面听到魏玉婵的贴身侍女,将一些钱财递给,宫医之首萧宫医,于是便躲起来,听二人的谈话内容,待两人走后他才出来。

洪武来到太后宫中时,萧宫医正为太后诊脉,于是走到子南宸耳边说了几句,子南宸忽然面色大变,冷声说到,“母亲大可不必如此为难宫医,想来母亲也是无事,何况玉婵和角第照顾也无大碍,宸还有要事,就先行离开了”。

子南宸说完便转身,魏玉婵连忙拦住他,“侯爷这便要离开,姑姑都还未醒来,侯爷还是等等再说吧”。

“玉婵,你与母后究竟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心知肚明,况且,你该明白这次,我一定要去”,子南宸说着,准备离开。

“你给哀家站住”,魏太后知道瞒不过儿子,便坐起身,“那个阿房不过一个村野丫头,怎会配的上你,且在秦国如此之久,只怕早已成了秦王的妃子,你还去作甚?”

“阿房于儿子,是支柱,不论她是不是成了赵政的妃子,宸都要见她”,子南宸说着转过身,看着魏太后,一字一句的说到,“并非阿房配不上宸,是宸配不上她,只要她愿意随儿子回来,儿子绝不再负她,望母亲善待阿房”。

子南宸这次不再停留,不在理会身后的呼唤,他与阿房之间,已错过太多,他绝不再独留她一人,为了国为了民,已负了她一次,这次绝不会丢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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