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和羊毛随着夜不回一同离开,三人牵着马走了段路,来到一座大气的府邸前,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两个大字“夜府”,夜不回带着李言和羊毛敲开大门,门口的家丁见夜不回带着人来夜府问道:“夜少爷,这两位是?”“他们说是特地来帝都找叔父的,我在路上遇着了,就带他们过来,和叔父见见,叔父在吗?”家丁恭敬的答道:“老爷在书房。”夜不回闻言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带他们二人去见叔父了。”“是,少爷。”家丁连忙退到一旁。
黄花满地白柳横坡.小桥通若耶之溪曲径接天台之路.石中清流激湍篱落飘香树头红叶翩翻疏林如画.西风乍紧初罢莺啼暖日当暄又添蛩语.遥望东南建几处依山之榭纵观西北结三间临水之轩.笙簧盈耳.别有幽情罗绮穿林倍添韵致.李言二人又何曾见过这番景色,李言家曾经虽说也有过一座府邸,但是不管是论规模还是景致都是云泥之别,李言两人只感觉自己的一双眼睛都不够用了,在前带路的夜不回不得不停下来唤了李言两人几次。
夜不回带两人走到一个院子前说道:“叔父,就在里面,你们自己进去吧。”李言对夜不回一拱手:“夜将军,不论在下要找的人与令叔是否为同一人,今日在下欠将军一份情,他日,将军一句话,哪怕刀山火海,在下也会为将军去走上一走。”夜不回回了个礼并未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李言两人走进院中,院子中央的石凳上坐着一名中年男子,身着一身月白长衫,头上一顶朱紫的冠巾,面如冠玉,眼头圆形,眼尾细长,眼睑裂阔,极具威严,单眼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眼中更是异彩四射,手上正捧着一卷书卷看着。
李言见夜丹晨正在看书,对羊毛使了个眼色,示意羊毛有些耐心,别打扰夜丹晨,失了礼数。羊毛只能强行按住心中的不耐,默默的等着。
大概等了半柱香左右,夜丹晨缓缓抬起头,看着李言二人,脸上并无一丝惊诧的表情,好似早就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你们两个不错,如今的小辈们越来越没有耐性,你们两能如此倒也不枉我见你们一番。”夜丹晨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很吸引人,结合他的长相,李言在心中断定夜丹晨年轻时必定是一个浊世而立的翩翩佳公子,哪怕是现在已快到不惑之年,那种风采也并未减少多少,反而随着岁月的流逝为他更添了几分成熟。其实李言不知道的是,夜丹晨霸占了“帝都第一美男子”这一称号已有二十载。在李言心中浮想连篇的时候,夜丹晨问道:“你们是谁找我?”李言听夜丹晨问话,从思绪中反应过来答道:“是我,家父李哲临终前要我来帝都找一个叫夜丹晨的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您?对了,我这里有家父留下来的信物,可以给您看看。”说完李言从怀中掏出了父亲死前交给他的那个锦囊里的玉佩递给夜丹晨,李言并没有发现夜丹晨接过玉佩的双手正在微微的颤抖,夜丹晨接过玉佩翻看着,只见玉佩上雕着“一曲丹青莫相误,晨光破晓胡虏无”两行小字,看着玉佩夜丹晨的眼眶有些发红,低下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父亲呢?我就是你要找的人。”李言见终于找到了夜丹晨,听他提起了父亲,悲从心起,哽咽的说道:“我叫李言,家父已经仙逝五年了。”听李言说到父亲已经仙逝时,夜丹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大哥啊。”一时间整个院中充斥着李言和夜丹晨的哭声。
过了一会,两人整理好情绪,夜丹晨问道:“大哥是怎么死的?为何你不早些来找我?”李言整理了一些思路,将父亲的死因以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一一说给夜丹晨听了,夜丹晨听完大怒,放在石桌上的手一拍,那石桌化为一堆石粉,一阵风吹过,那石桌的位置便空空如也。李言二人也被夜丹晨无意中露出的这一手给吓到。
“李言贤侄,日后我便称呼你阿言,你叫我夜叔,你看可好?”
李言听了,点点头便应下了,夜丹晨见李言同意了,心中也是一宽,对李言说道:“阿言,你与这位小兄弟今晚先在夜叔这里歇息一晚,明日我便带你入宫,拜见陛下,向陛下请旨剿灭那些匪徒,大哥他是朝廷的当代大儒,此事我不会干休的。”李言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当代大儒?父亲竟然是当代大儒?可是为什么父亲就从来没有说过呢?李言心中满是疑惑,当下便将心中的疑虑说给夜丹辰听,夜丹辰想了下缓缓说道:“当年你父亲李哲学富五车,来到帝都凭借自己的学识和正直的为人,得到了先皇的赏识,可是你父亲不愿在朝为官,对政治也不感兴趣,只愿教书育人。于是先皇便封你父亲为大儒,在帝都讲学,没多久你父亲的大儒之名便在帝都扬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帝国的昭阳公主见到你父亲并且一见倾心,于是先皇便下旨赐婚,你父亲因在老家已有家室便拒婚了,昭阳公主一气之下便出家为尼了,你父亲为此十分内疚,便离开了帝都,从此了无音讯,直到你这次来,我才知道大哥已经不在人世了。”说起这些夜丹辰也不禁有些唏嘘,“阿言,你这一路风尘仆仆的,想必也是有些累了吧,你先和这位小兄弟去歇息吧,我待会还有个宴席,有什么事你就和下人说一声吧,夜叔今晚就不和你们一起用饭了。”
“好的,夜叔您不用管我们,您去赴宴吧”
“待明日进宫见过陛下之后,阿言你可得好好的和我说说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夜禄,你带阿言和这位兄弟去西厢歇息吧”夜丹辰对院外叫了一声,
一名老仆走进来,左手虚引:“两位公子,这边请。”
李言和羊毛二人对夜丹辰作了个揖后,便随着夜禄离开。
等到夜禄离开以后,羊毛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了兴奋的对李言说道:“阿言,没想到你要找的那位夜叔竟然是元帅,阿言你能不能和你的那位夜叔说说,让我在他帐下从军啊。”李言纳闷的问道:“阿毛,你没开玩笑吧?以你的性子来说,你怎么会想着去从军啊。”羊毛有些郁闷的说道:“你以为我想啊!可是我家祖上便是军伍出身,我家家传的《血战典》在第三层后就必须在战场中感悟杀伐之气,在杀伐中修炼。”李言闻言点了点头:“那明日我就帮你和夜叔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