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日后还整理出一份全年出货计划表给那个营销部的李经理……”赵梁累瘫在小床上，闭着眼睛道。
王簌簌有些心疼他，给他小心翼翼的捏肩膀：“那岂不是便宜那男的了……”
赵梁有些好笑的翻过身来：“我当然没有那么好，你以为我那么好啊，傻不愣登的为他人做嫁衣，我写这个主要是让那个人看见，如果这样了他还将我放在仓库里储存着，那老子就不干了，累死累活也没个盼头……”
王簌簌有些好奇：“我不相信那种人会说是你弄的，你的出货计划其实就相当于全年的营销计划了，他肯定会忍不住说是自己弄的……”
赵梁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露出些得意：“你以为我大学那会选修计算机那是白读的啊，我弄了个格式，他肯定去不掉。我这份表格会在他最焦头烂额的时候给他，他到时候一定很着急，一定会原封不动的照搬上去，那人一看就会知道不是他弄的……一查源头，肯定会查到我这里来的……”
“我去，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阴险的样子了……”王簌簌大笑起来。
赵梁故意晾了那营销部的经理好几天。李引征老大不乐意了，大老远的跑去仓储部总监那里告状，一脚踢开门，嘴巴里叼着根烟，双手插在口袋里：“石英雄，你属下怎么回事？清货那事搞了半天怎么没有动静了？”
那总监本来在电脑上看什么东西看的正起劲，这会突然踢门吓得浑身一弹，差点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顿时整张脸黑了一半，指了指门口：“你堂堂一个部门经理，进来不知道先敲门么？”
李引征本来就是纸糊的老虎，一听这话心里的不爽顿时化作满腔不安，语气软了下来：“那天不是说的好好的清货么，这都几月份了，再不清货的话，年底的目标咱们真的达不成了……”
他自顾自的搬了张椅子在石英雄前面坐下，好声好气的商量道：“你们仓储部跟我们营销部的奖金是挂钩的，我们卖得好你们仓库发货多，自然工资也就高。我们赚的钱多了，自然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而且你那班属下老是抱怨工资低，搞不好年底又走一大批，到时候我看你上哪里招人去？难道你堂堂一大总监，到时候举一个大牌子，沿铁路线叫卖啊？”
那总监无语，在办公室点燃一支烟：“说来说去，你是自己不愿意出面去解决这件事，免得得罪一班子人。”
李引征马上油腔滑调的来了一句：“生我者父母，知我者石英雄也！”他望了望桌上拆开的烟，眼睛亮了起来：“我靠，老子这下子想起来了，办公室不准吸烟，以后我也申请单独坐一个小房间……”
说着，有散开的他不拿，偏偏伸手左翻翻右翻翻，抽出一包烟自己拆开抽了起来。
石英雄本来就对拿他跟自己相提并论很不爽，这会儿见他眼睛老是围绕着桌上的烟打转更加不舒服，见他再次伸出手来一把压住：“这烟很贵的，别乱动老子的东西……”
李引征愣了几秒，没脸没皮的道：“你丫的真小气，抽两包会怀孕啊？”
石英雄惦记着电脑上的东西，现在没工夫跟他胡扯一通，只将包装盒里剩下的烟折叠了下，放进抽屉里藏了起来：“没了，剩下的老子一天两包就没了。那个清货的事我就叫赵梁那小子去跟吧，******，敢在老子眼皮底下玩野心，老子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李引征这下子真正乐了：“这样才对嘛！本来就是我们营销跟仓储两个部门的事，别搞得好像是老子剃头挑子一头热。”
赵梁也不说话，他带着上哪儿就去哪儿，就权当是熟悉新公司环境，顺带了解了下公司的组织架构，然后开始套话了：“我觉得李经理的口才非常好，是不是经常在经理大会上一鸣惊人啊？”
李引征一听这话虽然马上反应过来是奉承，但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明知道是奉承，倘若听着顺耳，那也的确心里乐开花：“你怎么知道……那也不算……反正去年月度总结的时候老板旁边的秘书小姐记我的笔记是记得最多的……”
赵梁脸上闷着笑，：“那肯定是李经理在会上说的问题很一针见血，马上就抓住了症结……”
李引征开始松开领带，有些得意：“那倒也是……不过我们营销部的问题很复杂的，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不懂……”
“怎么个复杂法？你倒是跟我说说……”赵梁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他平日里跟那人力小姐的交情也还算好，再结合工厂的人对他的评价，多多少少可以对这个人摸出一点门道——很圆滑，八面玲珑，总是让人觉得他很蠢笨，实际上他总是绵里藏针，不出大的风头，抢那位幕后营销总监的功劳，七弯八绕拖个把月也还能把事情解决。这种人即使公司正在清算破产，他也能悠哉悠哉的端着一碗泡面在一旁看着。
“就是每个月都要制定营销计划啥的，涉及到公司的方方面面……这一时半会真没有办法给你说得清，我们先去找这几个相关部门将事情解决下……”这个李经理还是很有分寸的，只在嘴巴皮子上随便掀掀，三言两语就打发了赵梁。不过赵梁就猜到以他的谨慎，估计也只能说出这句话，所以马上就坡下驴：“我大学那会儿学过些关于营销方面的东西，这段时间仓库没有什么事随便写了写，一直想给李经理请教下！”
李经理这个人精当然懂他的意思，不动声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仓储部确实不太适合你，有机会可以考虑考虑到营销部施展下你的才华！”
李经理推开会议室的玻璃门，心想：这人与人之间相处，就怕遇上那种比你精明的，尤其在商场上，你适当的展露下你的小缺点小把柄，对方反而觉得你很安全。所以老祖宗说的真是一点儿都没错：吃亏是福，肯让你吃亏的人往往才是值得深交的人！
赵梁习惯了他扮猪吃老虎的方式，跟在他后面走进去，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一个人也没有！看来这个李经理一来是想要试探下他的组织能力，以及在众人面前的气场。说的俗气点那就是上不上得了台面。
这个李经理估计装孙子也装的太久了，很想在公司剧烈动荡期间捞个锦绣前程，以前固若金汤的高层架构模式因为这个罗总的加入而变得错综复杂，有人跌倒就自然有人高升，男人骨子里其实都有一股赌性，手气好不好那是天意，但机会来临之时也确实讲究事在人为。
赵梁毕竟初出茅庐，生活中的实际情况永远要比想象中的复杂的多，它牵扯到很多意料之外的东西，或者说叫做流程之外的东西。打个比方，你觉得这件事按照流程来必定万无一失，旁边生出来的枝节莫名其妙的让你咂舌，比如开会屏幕坏了，写笔记正好笔芯有水但就是写不出来，比如各方面调查显示这样东西一定有市场，可老百姓就是不买账，等你放弃了，又莫名其妙的因为一条新闻或是什么玩意儿火了起来，有时候甚至懊恼的想：老子都要死心了，你现在来顶个屁用！跺跺脚接着上，发现又是一宗错综复杂的神奇官司，什么人情什么乱七八糟的永远一团乱麻，等少数成功的人踩过去，发现享受不了多久，市场又开始变了，这种不安全感永远在骚动。
赵梁真的以为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等到了跟五个部门约定的时间，要来的人迟迟不见踪影。他有些怒了，脸色也有些难看，他自然知道那姓李的就在旁边看着，所以当拨过去电话询问的时候，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喂，请问是财务部的温蒙么？这边约好……”
赵梁话还没有说完，对方一口打断了：“我不是温蒙，阿蒙已经出去银行办事了，你有什么事情等她回来再说！”还没等他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赵梁绷着脸愣了几秒，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接着又拨通了几个电话，几个部门的相关人员要么出去办事，要么不在办公室，要么随便派了个手下的人来参加。总之，财务部：0人，质检部：1人（对相关事情一问三不知的那种）采购部：1人（拖了将近20分钟）仓储部：1人，营销部：1人。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赵梁刚打开投影仪，字幕居然是个倒的，他自己在旁边倒腾了半天愣是没有搞清楚到底这玩意儿是咋啦。后来李经理有些看不下去了，绷着脸一起按的按遥控器，检查电源的检查电源，下面的两个人开始不耐烦了。
采购部派来的小妹妹手机不停震动，就在他们检查仪器这会儿已经接了三通电话，火药味那叫一个浓烈，隔了老远赵梁都能嗅出一股炮弹的味道。
而质检部那男的只专注玩自己的手机，时不时抬头望一下他们两，偶尔问句：“到底搞好没有啊？没搞好我就要走人了啊？我待会还有一堆样品要抽检！”
赵梁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他明明记得自己来之前叫行政部的人检查过仪器。
李经理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语气一下子就变了：“行政部的人只是例行检查，你作为主要负责人开会之前还要自己亲自检查一遍才叫保险，这种事情可一而不可再，今天如果那几个经理都来了，我看你怎么下的了台来！”
赵梁毕竟年轻，被人当面批评顿时有些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委屈，他觉得整件事情错不在自己，各司其职，为什么还要他一个与会人员多一遍手续，于是登刻就怒了：“我怎么检查？！这件事本就该行政部的人负责，我只是过来召集大家开会，难道主持会议的人就该死么？出了什么事情都归他负责？”
李经理仿佛重新认识了他一番：“小子，我还以为你有两把刷子，没想到你跟老子外面锦绣内里草包一团的……我是看你有些才华，我才跟你废话几句，出了这种事领导绝对不会怪行政部，肯定怪的人就是你。上面的人才不管仪器是不是你负责，只要这件事是你主持的，你就要有把控全局的本事，其中的每一个环节进展到什么地步你都要知道清楚，要不然日后商场上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梁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通好骂，反而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两个人坐在位置上闲聊起来：“那依你看会怎么死？”
李经理下意识的做出抽烟的动作，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嘴巴上没烟，他叹了口气道：“你小子是颗好苗子，但是真的太嫩了，这商场上你真以为拼的是智商啊?”
赵梁有些疑惑了：“那拼什么？谁的胳膊肘比较粗？”
“******，老子这个时候真的不想笑的……莫名其妙的就被你戳中了笑点……”李经理瞄了他两眼，还是深深叹了口气道：“是情商。你觉得经济是什么？赚钱么？”他看赵梁点头，实在是有点忍不住：“屁！你做企业包括成为社会经济的一部分，是因为你为老百姓提供了有价值的东西，等哪天你提供的东西没有价值了对老百姓没作用了，那你的企业就死翘翘了……这不是情商是什么？”
采购部的小妹实在是没有心情听他们闲调侃，举起手机喂喂两声，就指了指手机表示自己有事走了，而质检部那男的挥了挥手：“咱们要不走下过场，你们说，我听，回去好报告一声。”
赵梁一时间思维接不上线，回过头来追问了一句：“你这解释太牵强了点吧……恕在下表示没有搞明白什么意思……”
赵梁心想，正当老子觉得你肚子里有点料的时候，你给老子故弄玄虚，玩高深。他认真瞅着他滔滔不绝的模样，脑子里灵光一闪，好像突然明白是什么事了，不会是有人故意将这仪器弄坏的让这几个部门开不好会吧？
李经理越说越上劲儿，说着说着顺带还拍了下赵梁的头：“你跟老子看上去挺聪明的呀，怎么这点小事都看不明白……”
赵梁表情真的忍不住有点扭曲：“这点小事，在下是真的没有搞明白，搞明白了这会儿就不会坐在这里了……”他半靠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有些懒洋洋的瞅着对方，不小心瞟到投影仪才发现自己晕里糊涂的被他一通乱骂又给模糊了重点，内心骂了句坑爹：“咱们还是来整理下仪器吧……你方才说什么领导不会怪罪行政部？”
李经理这才重新卷起滑落的袖子：“当然啦，这件事就相当于一个小的项目，你是牵头人，行政部的人只负责帮你搭好线，你要全程把控局面……”
赵梁眼睛抽了抽：“等等，这个你已经说过了，我说的是……”他一时半会确实还没能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
李经理自己动手开始修仪器来：“男人有时候要懂点额外的东西……像刚才那件事呢，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就不应该发脾气怪这怪那，而应该想着怎么去解决这件事才能挽回整个局面……”
“我靠……”赵梁心想，老子跟你废话了半天，总算是从你话里揪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了：“你再说一遍，妈的，你好不容易说句有用的……”他一不小心就将这句话直接说了出来，不过李经理正在修理仪器，也没有放在心上。
“好不容易说句有用的……你说情商啊……”他边修边抬头问。
赵梁摇头：“你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
“是啊，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我们要赶紧修理好仪器，要不然行政部的人可不太好惹……又是罚钱又是……”
我靠，赵梁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好不容易说了句有用的，******，你居然还给忘了！
“你们会议室用完了没？”从玻璃门后面伸进来一颗脑袋，短短的头发，很乖巧的样子。
赵梁和李经理莫名其妙的对看了一眼：“你觉得用完没有？”双方都在腹诽：根本没用就坏了好不。
赵梁不想为难人家小姑娘：“你用吧，我们明天用就好了。”
那小姑娘惊讶了下：“明天我们也要用会议室啊，我们已经跟行政部预约好了，明天上午10点开销售培训课。”
赵梁立马伸伸手：“这个培训会议我很感兴趣，恰好我明天没事能不能来听听？”
小姑娘不乐意了：“这个……要问我们主管，这个是我们培训部的主管花钱从外面请的人过来的。”
“哦……”我靠，这公司原来还这么闭塞的。看那小姑娘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她主管吩咐不能叫外人随便旁听。敢情自己以前对这个公司是盲目崇拜啊，那堆什么破简介的敢情是糊弄老子好玩的啊！他内心里憋着一通无名火：“那明天下午呢？”
“明天下午好像质检部和研发部要开会。”
“后天呢？”赵梁故意又问。
“额……”那小姑娘抱着本子看了看，尴尬的笑了会，屁颠屁颠的打开玻璃门，跑到行政部去问了通再下来告诉两人这一周都没空。
赵梁本来想发通脾气的，后来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了，那小姑娘被一名戴黑框眼镜的女人给骂了顿，两只手不知道怎么倒腾了下，投影仪就亮了。不过字幕只是换了方向，依旧好生生的倒立着。
李经理满脑门的汗珠：“我去，你是怎么弄的？怎么到你手上一下子就好了？”刚要欣喜不用罚钱了，结果一看字幕还是倒的。
那戴黑框眼镜的老女人面无表情的瞅了两人一眼，那真是一星半点笑容都没有，整张脸严丝密缝，一板到底：“你们两个大男人难道没有发现这里有两个遥控器么？你们拿错遥控器了……”
接着两人开始争吵起来，李经理非要说是仪器的问题，那个女人打包票说肯定是拿错遥控器了，结果把行政部的人找来一问，那考勤人员一看立刻大骂：“这是谁没经过行政部允许就拷的文件？”另外一名行政部的男生有些心虚道：“我以为不重要，就随便放上去试试效果，结果忘记删掉了……”
李经理和那个女人异口同声道：“那现在为什么字幕是倒的？”
那男生又开始卷袖子加入了修理仪器的行列。
赵梁突然间就有了种活不下去的感觉了：“我靠，你们就不会去找个会修仪器的人来么？”
那个女人摆了摆手：“我们部门还要开会，没有功夫陪你们在这里瞎闹，谁弄坏的赶紧给我修好！”她看了赵梁一眼：“你去打电话给信息部的人，叫他们过来帮忙修修。”
赵梁刚刚掏出手机，抬头一想，不对呀，这么多人在这里为什么非要我掏手机来问啊？他刚想开口说句什么，行政部的男生马上答了一句：“要问你去问，信息部的老黑凶巴巴的，这么点小事麻烦他不被骂死才怪！”
赵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存在的是什么心理，果然在人家的报号码情况下拨通了电话，才刚刚开了个头：“老黑老黑是你该叫的么？而且你自己不会动手修么，我们信息部每天这么辛苦的写程序，维护公司的网络运行，防止黑客攻击……你们不要一点点小事就随便使唤人，你们是人我们也是人……”
赵梁这回没有骂人，面无表情的挂了电话，刚挂断那人又打了过来：“我就多说了几句你就不愿意，以后这种你们随便卷卷袖子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不要动不动就叫我们部门的人来弄，我们又不是专业修机器的，照这样下去，公司的螺丝钉坏了是不是也要叫我修……”
赵梁这回是真不耐烦了：“哥哥，我错了，我不找你好吧？你放心，我不找你，你可以挂电话了……”说完，撸起袖子正准备跟着加入修理仪器的行列的，结果抬头一看吊着的那台仪器，他终于意识到症结所在了：“原来数据线插反了……”幸亏他眼尖，要不然这么件破事估计没完没了，这样下去。
刚爬上桌子，手机又响了：“你现在在几楼的会议室？”
赵梁真的不想回他了，但是也不想得罪人：“在一楼大厅旁边的会议室。”
那人气冲冲的推开门进来，一见他站在桌子上就问：“你在干什么？”
赵梁一见他的脸，心想确实对得住他的绰号，确实够黑。分神的那会儿，他已经将数据线拔了下来，那人边跟着拆开仪器，边絮絮叨叨：“信息部的人就该死啊，什么仪器都让我们修，工资又不给加……”
抬头看到他正准备将数据线重新插上去的时候，嘭的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你下来，别把公司的桌子给踩坏了，到时候免得又让我们来修……跟数据线真的没有关系，我搞机器的……我呸，都是被你们带的……我搞工程的，一眼就看出来肯定跟数据线没有关系，你下来，你站在上面我恐高……”
赵梁站着没动，正费力将数据线插上去，旁边的人，包括那个李经理，戴眼镜的女人，还有行政部的人一起在那里喊道：“你下来，你先下来，别把桌子给踩坏了——”
赵梁好歹也学过几堂课的计算机，虽然硬件设施不同，但以他的直觉，确实感觉应该是数据线插反了。所以硬着头皮愣是装作没听见，没想到平时大学里特别容易搞定的数据线，在这里特别难插进去，站在旁边的人一会说要马上开会了，一会说桌子弄坏了，最后还时不时扯住他的衣角，想将他揪下来。
赵梁真是不胜其扰，忍无可忍的说了句：“他们在那里倒腾了半天也没有弄出个啥名堂，我拜托你们先看看是不是数据线的问题好不好？”
“跟数据线没有什么关系，真的是拿错遥控器了……”那戴眼镜的女人不耐烦道。
赵梁终于一口气将数据线插了上去：“你们看看这不就好了……”
看着终于恢复正常的字幕，蹲在地上的几个大男人好奇的望着自己手里的仪器：“天杀的，难道不用这个仪器的？”几个人抱着仪器左看看右看看，疑惑的问：“那这玩意儿是干嘛的？”
赵梁只差抱着头痛哭了：“这屋里我真的呆不下去了，我得出去冷静冷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