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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上山

“小子,你要是不想上山,姐也不勉强你。那姐就走了。”名叫杜红尘的美少女说完扭头就走,那头小鹿用依依不舍的眼光看了许阳几眼,也跟着少女而去。

“诶诶诶,杜红尘……你等等我,我要上山,我就是来拜师学艺的。”许阳急忙跟上。

“小子,你要称呼我杜长老,不然不带你上山。”杜红尘嘟起小嘴,俏丽的马尾辫随着她矫捷的步伐左摇右摆。

“杜杜杜,杜长老,您说的水帘洞天是什么意思,那地方也在花果山上?”许阳脑中回想起石碑上的两行小字,好像就有洞天之类的字眼,连忙跟上道。

杜红尘甩手前进,走起路来不像寻常女孩儿那般文静,而是一边甩手,一边扬步,大大咧咧的样子充满活泼与洒脱,说话方式也是带着一种奇奇怪怪傲气,却又显得天真烂漫,她道:“小子听好,本长老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世间上有很多灵气浓郁的修炼宝地被誉为福地洞天,这水帘洞天就是其中之一,就在花果山上。”

“哦,福地洞天,水帘洞天。”许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然后,许阳忽然一惊,心中暗道:“她是水帘洞天的长老,那么她……岂不是会法术?”

一想到法术的神奇,许阳就兴起,心中默念对方名字:“杜红尘,杜红尘……。”

结果美少女一直甩手大步走,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嗯?难道她不会读心术?人们不是说,法术人士本领奇特,皆能听到别人的心声吗?”许阳再试试,心中又默念:“小娘皮,小娘皮?”

经过一番测试,许阳确信对方是听不见自己心声的,不然自己这么叫她,她肯定早就翻脸了。

“哈哈,摔倒摔倒,走路摔倒,人小鬼大俏丫头,古灵精怪小娘皮。让你叫我小子,让你口口声声自称姐字辈,还大发慈悲呢……。”许阳心中暗爽一番,算是出了一口闷气,先前被众人误会指责,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两人很快来到了刻有字迹的石碑面前,周围林间坐满了人,大家寻找山路累了,都在附近躺坐歇息。

许阳心中十分好奇,四周尽是茂盛植被,没有可行道路,这小丫头究竟要怎么带自己上山。

然而接下来,惊人的一幕上演了。

杜红尘美丽的双眸中突然间闪现点点灵辉,火红的小嘴模模糊糊的念念有词,刹那间,她裙摆如浪,无风自舞,身体轻飘飘的浮了起来。

“哇哇哇,飞飞飞飞飞,飞起来了。”许阳惊讶的结结巴巴,眼见杜红尘双脚离地腾空半尺,就这么漂浮了起来。

虽然飞的不高,但她却是真真实实的悬空而立。

轻身术!

“这就是传闻中的轻身术吗,可以使自身轻飘如叶,御风而行,这真是太神奇啦。人无羽翼,却能腾空,这要是再飞高一点,岂不是就穿云过雾了。”许阳大为震惊,亲眼见到梦寐以求的法术,心情怎能不激动。

周围无数歇息的人皆是目瞪口呆,伸手指着杜红尘,就像是见到了活神仙一样,目光发愣不知在想什么。

场面一片静,不知何时,才有一阵阵高呼声响起:“法术!法术!快看啊,那位美少女飞起来了,她在施展法术,她一定就是花果山上的法术高人。”

杜红尘在众人惊呼之中不露异态,仿佛这种普通人无法做到的神奇事情,对于她来说再平常不过了,小菜一碟。

“杜长老,我那块红薯是祖传的……您看能不能换到一些天书宝典,法术秘籍?”许阳痴痴道。

“呸,烤红薯还有祖传一说?你不要得寸进尺,带你上山已经算是破例了。”杜红尘眼波如花,没好气的白了许阳一眼。

随后,她左手一挥,小梅花鹿也跟着漂浮起来;右手一挥,许阳神情一震,他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某种无形力量包裹,也逐渐双脚离地,慢慢漂浮了起来。

“我飞起来了!不是跑,不是跳,不是跃,而是飞………人无羽翼却能飞,这种感觉太奇妙了。”许阳惊讶不已。

杜红尘见着许阳一脸惊呆的表情,得意一笑,而即催动体内法力,两人一兽“嗖”一风声,如箭矢般朝花果山山上射去,速度奇快。

并且留下一地哀嚎……

“仙子留步,我长的也很英俊,带上我吧。”有一个自认相貌比许阳英俊的青年高声大喊。

“法术高人等等我啊,我昨天就来这里了,找了一天一夜没找到上山的路啊……。”

众人望着杜红尘离去的身影,皆是目光祈求;而望着许阳的目光,则多是羡慕。

更有嫉妒者,暗中诽谤道:“那人肯定与仙子有一腿,不然为何仙子只带他一人上山,而对我们这么多苦苦寻山路的人视而不见?”

很快,这样的结论得到了不少人支持,大家对着已经飞在高天上的许阳,不吃葡萄说葡萄酸的指骂道:“小白脸得志也……我刚刚就听见那位仙子说他是感情骗子,说不定他是被带上山受罚呢。”

当然,更多理智的人,只当许阳是三生有幸,结识“仙缘”,率先登上了花果山,寻仙问道去了。他们也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他们心诚,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法术高人下山为其引路。

许阳在天上飞,兴高采烈,那种穿云过雾,乘风飞行的飘逸感觉令他心驰神往,登高可观天下,山河秀丽,万里山川尽收眼底,他体会到法术的无穷妙境之际,身心也无比的放松,就连心境也仿佛如同广袤的山川一般开阔起来,妙意无穷。

但没过一会儿他就顶不住了,只感胃液翻涌,头晕眼花,想要呕吐。

“杜红尘,你敢不敢飞慢点。”

“小子,你叫我什么?”

“杜长老……我是想说,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山河秀丽,咱们飞慢点,赏赏云烟,岂非浪漫。”

“小子,你在胡言乱语,我就扔你下去。”

“姑奶奶,再飞这么快,我要吐啦。”

“………”

许阳叫苦不已,原来万事皆有利弊,飞起来的确飘逸,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飞的啊。

“小子,你没修行过,没有灵力护体,当然会感觉晕乎了,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杜红尘并非刻意安慰,转眼之间,许阳就飞过了那些悬崖峭壁,来到了山腰之上。

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蜿蜒而去,曲径通幽不知伸向何处,周围有不少凉亭池塘,盆栽花卉,就像是到了一处精心布置过的花园。

杜红尘带领许阳路过几处高大的楼宇,最后止步于一座依山而建的宏伟大殿门口,傍边有几亩药田,人参,天麻,何首乌,还有很多不知名的药材散布其中,阵阵药香扑鼻。

几条清澈的泉水小溪,顺着大殿旁的山壁流下,最后灌入药田中,滋养着这些名贵药草。阵阵瀑布轰隆声从大殿更上方的位置传来,想必再往上走就能见到那条帘幕一般的巨大瀑布,而这些灌溉药田的溪水应该就是源自那条瀑布吧。

大殿内灯火通明,一位高大的中年男子白袍一身,极具威势,正独立其中,手持一本古籍来回翻阅,眉宇间时不时轻颤一下,若有所思。

中年男子感觉到有人进殿,转头看见了杜红尘,目光中流露出长辈对于晚辈的关爱之色,而当他看见许阳时,眉头一蹙,似乎有些诧异与不悦。

“尘儿!胡闹!你怎么随便带人上山了啊,爹不是告诉过你,要考验一下那些求学之人的心性吗,修行并非易事,没有大毅力与决心,是不可能学会法术的。至少要让他们多待几天,再带上山来。”中年男子有些责备的说道。

“爹,哎呀呀,尘儿知道的啦。不过,这个小子有些特别……。”杜红尘连忙靠近中年男子,一边摇头摆脑吐舌头的撒娇,一边凑到中年男子耳边轻语着什么,致使中年男子看向许阳的目光不断变化,惊讶,疑惑,幸喜,种种神情轮番交替,最终看许阳的眼神变得近乎狂热。

许阳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但没有作声,心想这位中年人应该就是杜红尘的父亲。

“尘儿,你的意思是说,那头灵鹿特别亲近这位年轻人?”

“是啊爹,我亲眼见着咱们的镇山灵兽主动接近他,还去他手里抢食吃,一副讨好卖萌套近乎的样子,比对我还亲呢,你说奇怪不奇怪。”

“这头灵鹿是上古圣兽后裔,会对“天赋血脉”强大者有特殊好感,难不成……这个年轻人拥有非凡的修炼天赋?。”

“爹,女儿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破坏规矩,优先带他上山了。女儿知道爹爹最疼惜人才,所以……所以就自作主张了,望爹爹不要责罚啊。”

“好了,爹知道了。”

“……”

父女俩在许阳前面不远处小声谈论一番,时不时回头打量他,都是用一种看稀奇的眼光,令许阳浑身不自在。

中年男人交谈完之后,走到许阳跟前,沉声道:“我是水帘洞天的大长老,杜洪。”

“我叫许阳,今年十七岁,为学轻身术前来花果山,心诚志坚,望高人们关照接纳。”

许阳有礼的鞠了一躬,暗想传闻中花果山上的人都是法术高人,这里又有一位长老,他女儿小小年纪已是本领非凡,能够带人飞行,那他的本事必然更大,毕竟是大长老啊。

杜洪一身白袍,身材高大近乎两米,无形中就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力,他平静的与许阳对视,仿佛是要将他看个透彻,又沉声问:“想学轻身术?你为何想要学这门法术啊?”

许阳同样与对方对视,他隐约间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精神压力,这种感觉无法言语,就像是他只要一开口,对方便能知其真假,使得他不能说谎。

“难道他会读心术?”许阳想了想,深吸一汽,稍作斟酌之后,才缓缓开口:

“实不相瞒,我来此之前的职业是一名信使。”

“信使?”

“嗯,对。简单来说,就是替官府跑腿送信的,有的时候也顺道帮着百姓邻居送送家书什么的。”

许阳说到这里,语速渐渐放缓,声音中开始出现一种愧疚的伤感情绪,哽咽道:“三个月前,我路过一个偏远的村庄,那里发生了大面积灾疫,村长托我去城里报信,请官府下令让郎中来治病,可是……当我回城请来郎中的时候,全村人都因灾疫而死,无一幸免。”

许阳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彻底埋下了头,内心的愧疚使得他双眼朦胧,他喃喃自责道:“我若是能再快一点,早几天把消息带回城,说不定就能挽回一些无辜的性命,那位村长信任我,才托付我……我对不起他,对不起那个村子。”

“所以,我决定前来学习轻身术,如果我可以飞着送信,那么必然能更快的完成任务,这样的悲剧就不会再发生了。”

此时,杜洪已经转过了身去,淡淡道:“飞着送信……尘儿,你先安排他住下吧,明天找时间测试一下他是否有修炼天赋,若是有,就留下他。”

杜红尘没有多说什么,将许阳带出殿外之后,又独自一个人跑回了殿内,对着她父亲说:“爹,您会读心术,那小子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杜洪语气肯定道:“此子品格高尚,大情大义,因为想要帮助他人才来学习法术,这样的理由……多少年没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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