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暖暖,微风轻吹。此时三月正好是新意浓郁,处处树木披青,花枝繁盛。
商户蒋家在程州是一个能叫上名字的富户。故此,蒋宅座落于程州城里的东边的恒青大街。此处地界,大概是程州城里富商人家最多的地区。
蒋家老爷是个顶有能力的人。靠着自己的本事与智谋,从一个跑街窜巷的无名小贩,奋斗为一位有万贯家财、良田千顷、豪宅不少的大商贩。
蒋老爷一生娶了一妻一妾。正妻云氏生了一个女儿,大女儿蒋庭苹。只是云氏在生下大女儿之后就逝世。蒋老爷面对着妻子留下的幼小的孩儿,无奈托人寻了一户平凡人家的女儿纳了妾,好照顾孩儿。
便是文氏,文氏在进门后半年后就有了身子,后生下二女儿蒋亭月,不到小女儿三岁。因身体孱弱加上忧思颇多,又突来疾病,便也逝世。蒋老爷就此息了娶妻纳妾的心。便是一心照顾两个女儿。
蒋家宅外,院墙附近。栽着几株柳树。新发芽的柳条儿,似被风吹起轻薄的绸带一样柔软。
蒋亭月坐在亭中,抬头望着几只模样活泼,行动又灵敏的小燕子。挥动着一双翅膀在柳条丛里,来来回回飞着,嬉耍着。带着几许欢快与自由。心里到是有点羡慕。
她的身边站着一位穿着浅色衣裙,梳着简单发髻的女子。女子望了望院外的柳树,又低下头似是思虑般。方才轻声道:“小姐,你今天上午自从大小姐出去后,就一直坐在亭中发呆。你真打算与大小姐去照元城吗”
蒋亭月转身扭头,看着一旁的文画,慢慢道:“当然,我好不容易求得爹的同意,大姐也高兴带我去照元城。再说了我一直都待宅里,平时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程州郊外唐家马场,在程州也待的有点无趣了。听了大姐在外面的所见所闻,我心儿有点痒痒的。也想见见外面其他地方。”说完后轻轻地抿了抿嘴。
唉!这样是去定了。文画也只好在心里轻叹口气,也只能如此。还好大小姐是个会武功的。大小姐又很疼爱二小姐,安全问题到是不用担心了。虽然大小姐自小在外拜师学艺,功夫确实了得。还是希望两位小姐出门一路安安稳稳,欢欢喜喜的。
亭月瞅了瞅文画的表情,笑道:“好阿画,我知道你担心我,这不是还有大姐吗?放心吧。”文画听完后,靠近一步轻轻柔柔地抚了一下亭月的头发。
才接口道“总之,我希望你们都好”目光温和,语气中含有不舍。
“如水的光阴。小姐都成了大姑娘了!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了!”文画感慨道。
“嗯,文画我们在一起都有好几年了。”亭月应道,心里也有点不舍。大姐带她去照元城可是不许带上身边的人。这样也只好把文画留在府中了。
一对主仆正在谈心,只闻墙外“蹭——蹭——”两声。一位身上穿着藕色衣裙,衣裳上绣着素雅花纹的少女从墙外跳入墙里。少女的容颜与蒋亭月有几分相似,双眼清亮,长眉如月弯弯,鼻子秀挺,唇色嫣红。好个清丽的少女。而这位少女却是比蒋亭月多了几分英姿勃勃的气质,不似蒋亭月那般带着一点闺中少女的天真。这人就是在外学艺去年冬天回家过年的大小姐蒋庭苹。
蒋庭苹手里拿着一两个包裹,一路向亭中走来。亭月连忙起身,迎过去。文画也迎过去,抬手准备接包裹。“大姐,东西都买好了吧。”蒋亭月一边递包裹一边回道“虽然府里有东西是不用买的,但是其他去照元城用的东西还是要去上街亲自买。不过我都弄好了。”
看着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看看自己,蒋亭苹心中好笑道,鬼丫头那么想外出。也是,她常年在外习武,老爹因经商经常外出。留她一人在家,身边只带着文画和文西两人。偶尔回来跟她讲讲外面新奇的事,引得她一阵惊呼。
去年,从师父那里回来过年。临走前师父嘱咐她,让她在家里多待几天,等回师门时顺便再去二师姐住的照元城玩玩。此事跟亭月一讲,她便央求到自己这里带上她去。
好吧。其实自己也是想带着这个一年见不上几面的妹妹,出去玩玩看看。更何况多个人热闹点。别在家里闷坏了。
亭月听到大姐所说的,已准备好了出发的东西。心里顿时是一片欢喜。
连忙将大姐拉到桌子一旁的小凳上坐好。抬起双手,端起白瓷小壶,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庭苹面前,笑意盈盈道“大姐,辛苦了,请喝茶哦”
庭苹看着面前茶杯,轻轻一笑,伸手接过来。“你个鬼灵精!刚好我口渴了。”
说完便抿了一两口。抬头看旁边的亭月,今天亭月穿着秋香色的上衣,衣领绣着二三朵水红色的花和极浅的青色细叶。下面则穿着与衣领绣花一样颜色的长裙,配上同色的腰带。看上去灵俏可人。
“大姐,为何这样看我?那个,我们明天可以出发吗”亭月被大姐看到有点不好意思道。
亭月放下茶杯,对一边的文画说道“文画,你先把东西送到阿月的房间里去,我想和阿月说说话”
“是,
小姐,我会将东西放好。”文画浅浅一笑,看着两姐妹亲近的画面,心里挺欢喜。于是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庭苹望着文画走远,想起一些事,不由地微微一叹。
“大姐,文画只是有点担心,她是多想了。怕我们相处的时间不多,关系淡了。”亭月一手牵起大姐的手,一脸撒娇道。
看着自已手被一只白皙的手牵,再听到亭月说的话。庭苹感到一阵暖意。她们都自幼丧母,同为姐妹,在她没有出门习武时,关系很好。只是后来出去了,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天天在一起,可是就算不经常在一起,毕竟是姐妹,也不会淡了亲情。
回握住亭月的手。“我们明天都可以出发了,这下你以后就要天天跟在我后面。”
亭月听到之后,不住地点头道。“大姐,太好了。我好开心。”那一脸欢喜表情天真又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