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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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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五月的第二个周四,大海说去公司附近等风筝下班。

下午六点,风筝和同事一起坐电梯下来,满怀期待,真心希望大海不要太丑,长得不要太猥琐。通过电梯反光的墙面,风筝看到镜中的自己,额头上的痘痘有两颗新长的,下巴的那颗大痘痘被挤过后几天,只有一点点小结疤,估计还得一周才能彻底不见。

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年,风筝依稀记得,刚走出写字楼,就接到大海的电话,他问:你来了吗?

已经在楼下了,你在哪里?

就在写字楼的对面,一家超市门口。

那你站在高的地方,这样就方便我找到你。

好的,我已经站上来了,你看到我了吗?

风筝看到了大海,那个画面一直都刻在脑子里,大海站在一个用于阻挡车辆进入人行路的石墩上,穿着白色的T恤,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球鞋,利落的寸头,干净地笑着,然后对着她挥了挥手,然后挂了电话,从石墩上跳下来,就这样微笑地看着风筝向自己走来。

风筝万万也没有想到,大海原来是一个这么帅气的男生。178的个头,宽厚的肩膀,浓浓的眉毛和双眼皮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巴,皮肤比风筝要白两个色阶。风筝慢慢走过去的时候,顺带从旁边停的车的反光镜里,瞄了一眼自己,麦色的肌肤,有着痘痘的脸,虽然有一双大眼睛,但是158的个头,显得腿那么短,还穿了一件绿色的上衣,就像一个乡士气息浓郁的村姑,遇到了一个落魄但依旧英俊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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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筝为了掩饰自己在大海面前的自卑,说让大海等等,她去超市买点东西。一边挑选了些便宜的零食,一边更重要的从超市各种反光的东西里,假装不经意的整理自己的仪容。

拿着东西到收银台的时候,大海说我来买单吧。风筝低头着默许了。

大海说晚上请你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风筝悄悄地走在大海的背后,只有从背后,她才能好好的抬头看看他,这个挺拔的身影,这个帅气的男生,怎么可能会爱上我。

风筝说咱们去吃粉吧,我知道有一家米粉特别好吃,是我在长沙吃过的最好吃的米粉。大海抬手挠了挠了头说好啊。那一刻,风筝想,大海应该也是不嫌弃我的吧。

两个人四目相对,风筝一直努力想从大海的眼中找到些肯定,至于是什么肯定,她也说不太清楚,或许像自己眼中那种开始有点春风荡漾的光芒。

虽然只相处了不到一个小时,大海有客户要运输东西,匆匆忙忙地走了,但是风筝感觉生活吹进了新的风,打开了一个新世界,那天晚上风筝怎么也睡不好,脑中总是出现大海站在高高的石墩上,微笑地望着自己,背后所有的树、店面、人都慢慢淡去,全世界就只有他,对着风筝笑着。这个画面,十年过去了,风筝依然记得,不论是在北京,还是在上海,还是在深圳,风筝看到那样的石墩,就会想起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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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帮客户运完东西回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躺在床上,脑中浮现白天见的那个叫风筝的女孩,又黑又瘦,一个人漂在长沙,那么单薄,那么脆弱,两个大眼睛却闪着光,大海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尤其当她低着头,那一头黑黑的长发遮着脸颊,叫一声,她抬起头,睁着两个大眼睛望着你,让人突然有一种错觉,自己是她的英雄,是她的依靠,她的眼睛像一汪春水,一不留神就会被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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