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鬼刚出别院,就顿时清醒过来,这两天发生太多事,几乎她都要忘了,她之前被傅青天囚禁了近十日,早在他一把火烧了荷城的当心时,她就预定了他的心,如今是否已拖得太久了呢!
想着想着明鬼就往京都大街的方向去了,任奕的别院是在城内的。
殊不知,一条尾巴时刻在尾随着她。
路过右相府,那悬挂着象征喜庆的红布条还没有被扯下来,如今任奕二公子刚“死”,不便刚一红喜又办白喜,所以也就让它那么挂着了。
明鬼只瞟了一眼就快速走过,朝着傅青天的府邸而去,傅青天作为刑判长,更是江南神捕,所以他的府邸特意被安排在靠近皇宫最近的地方。
明鬼小心地潜进府里,令她吃惊的是府里空无一人,就连一些丫鬟婆子都没有看到,明鬼警惕地环视四周,恐有埋伏。
等她路过傅青天的书房时,就看到两个急急忙忙的侍卫从书房内走出,他们的衣服确切的说像是捕快的衣服。
“快些,也不知道大人这么急要锦卷干什么。”
“问那么多干嘛,快点就是了。”
明鬼毫不犹豫地跟上他们。随行不久后便发现他们出了京都,也许是由于安平公主的婚礼原因,城门的守卫也松懈了很多,明鬼很容易便混出了城,并且很快就追上他们。
出了城,一直跟着他们到了一处军营前,明鬼才知道景皇敢大摆宴席的原因,原来还有一个军营在这严正以待。
听刚才那两个人的话,和他们急匆匆进入军营的身影,明鬼就知道傅青天定在里面了,可是她应该怎么进去?
明鬼突然间想起了小青,那时应该是小青前来救了她,那小青如今是在哪?
明鬼冥想之际,军营里传来马剧烈踩踏地面发出的“啪嗒,啪嗒”声,地上的尘土被卷起,透过黄土明鬼还能看到那一如既往的墨色身影骑着快马呼啸而过,明鬼不敢半分懈怠就跟了上去。
傅青天骑在马上,耳边的风吹着他的衣领发出“咧咧”的响声,可他还是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一种浓郁的杀气在靠近,他不屑地轻笑,夹紧马腹,“驾”的一声,马已跑出好远。
可明鬼怎么会甘心,施展着轻功紧紧跟随着,直到傅青天到了宫门口,她这才停下。
傅青天下了马,出示了令牌,才被放行。而明鬼被挡在了外面。
明鬼正想着应该怎么进去时,就发现远处驶来的三四辆马车,马车行到宫门口照常停下,里面出来几个拿着箱子的老人。
“你们是徐太医叫来的人?”宫门口守卫问道。
“是是。”
守卫再看了一眼他们,刚要放行。
“我有个药童还在后面还望等下您通融一下。”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龄稍长的男人说着。
守卫点了点头,那群人才急匆匆地进去。
那群人前行的方向是未央宫,景皇的寝殿。
药童也紧紧跟随着直到未央宫门口,和他的主人站在一起等待命令。
没有过多久,未央宫宫门便被打开了,那位徐太医走了出来。
“师兄们,你们终于来了,快点进来。”
徐太医的脸色有些苍白,双鬓及额头处已渗出豆大的汗珠。
进入未央宫才看到里面已经跪了一地的太医,透过珠帘,可以看到内室躺在龙床上的景皇,床下跪满了太监宫女。
“怎么回事,还不进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内室传出。
“是,娘娘。”
徐太医点头哈腰地领着那几个人进去,药童也还待在原处。
“皇后娘娘可否跟老夫讲讲皇上昏迷前的情况?”正是药童的师父在说话。
“你是徐太医请来的?”皇后问道。
“嗯。”
皇后听到他的回答才继续抽抽嗒嗒地说。
“皇上昨晚是在本宫的锦绣宫就寝的,可还未就寝皇上就说肚子不舒服,本宫急得就把太医院的太医全叫了过来,可整整一夜过去了,皇上还一直昏迷。”
药童师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了一眼徐太医。
“娘娘可否把昨日的御膳让老夫看看。”
药童师父说道。
皇后的神情有许难堪。
“昨日徐太医检查过了,没有问题,然后本宫就叫人把剩下的处理掉了。”
“是的,师兄,我已经看过。”
皇后说完,徐太医也急忙肯定道。
只见药童师父把了把景皇的脉,有些发白的眉头邹了起来。
“老夫给皇上把了脉,皇上的脉象一切正常,气息也是平稳,怎么就是醒不过来呢。”药童师父自顾自地说着,此等怪异的现象他也是第一次见。
“皇后娘娘,北语客人求见皇上。”
现场的人皆沉默,这时室外传来一声通报。
皇后邹着画得长长的柳眉,如今皇上的情况不宜泄出,她早已把消息封死了。
“本宫知道了,皇上有些身体不适,你告诉他们等皇上好了在亲自召见他们吧。”
皇后挥了挥手略带疲倦地说着。
“可是…皇后娘娘,那个王夫说今日一定要见着皇上啊!”
“那你叫他们前往锦绣宫,本宫随后到。”皇后迟疑了一下说。
“徐太医你们在这看着皇上,本宫去去就回。”皇后看着床上昏迷着的景皇又继续说着。
皇后走后,在场的只剩下一地的太医和徐太医请来的人,及那个药童。
“要不师兄,我们到太医院好好商量商量,师弟之前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类似的病状,可是那个解决方法师弟我不敢轻易尝试。”徐太医见药童师父不再说话,于是开了口。
药童师父一听,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嗯,这样也好,我们先下去,皇上现在不会有什么大碍,徒儿,你留下,有什么情况立即汇报。”
“哦,是,师父。”药童听到自己被点名,迟疑了一秒立即回答着。
不出片刻,房间里就只剩下药童和两名宫女了。
药童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来,看着床上的景皇,仿佛把他看穿掉。
药童又看到床边的一个矮桌上的一杯酒水,想都不想就走到床边作势要帮景皇掖掖被子,到桌前时一个趔趄,他的身体就倒向了桌子,桌上的酒水被他的手臂扫到了地上。
“哎哟。”药童轻吟。
“小药师,你怎么了?”两个宫女连忙上前扶起药童。
药童道谢着要站起身,可下一秒,他是站起身了,可是两个宫女却双腿一软倒了下去。
药童俯身,力气却是出奇的大,把两个宫女拖到了深色的屏风后。然后走了出来,神情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