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照映出少女憔悴的脸蛋,没有一丝的血色,身体瘦削如纸,就如鬼一般。护士告诉她是长期挂营养液而不运动造成的组织萎缩。
这是她苏醒后第一次透过光亮看见这张脸,如黑夜中不同的是她可以更加清楚的看见脸上挂着的悲伤,这种表情他很熟悉,就像当年父亲离开的那个时候,他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的脸。
“你就好好才吃东西吧。如果每天这么一张苦脸可是浪费了这么好的脸蛋啊。”护士帮苏雪打来饭的时候经常会说这么一句话。他回应的往往只有一声“嗯。”,当然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里的饭虽然很香,饱满的米粒忍不住让人吃个几碗,但是她没胃口,看着窗外的天空,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停了。划了几口饭,小嘴儿嚼了一下,感觉甜甜的,可心却是苦的。
“吃完了?那我收拾了啊”李护士看着眼前的少女,女人身体男人心,而且这个又是他的妹妹的身,那忧郁又悲伤的眼神总是忍不住让人去保护。
“我自己来吧,以后打饭我也自己来把。”苏雪打断了护士的行动,自己收拾了起来。
“怎么可以,医生说你还不可以动呢。”
“我行的”苏雪努力的撑着身子下了床,虽然才过了三天却也可以好好的动用身体了。“那我扶你。”苏雪可以感觉到一丝的不支所以他没有拒绝。
“看起来恢复的还不错啊。”眼前的女孩相比前几天看起来健康了许多,陈医生也感觉到了点点的活力。但是那浓浓的悲伤仍然在她的身上散发着,挥洒不去。
沉寂的住院部没有因为苏雪的存在而变得热闹,依旧是那么沉寂。虽然许多其他的病人亦或者是家属突然发现了苏雪的存在,但是他们依旧过者自己的生活。
“现在怎么样了,走路还是那么不适应吗。”护士没有扶着苏雪,而是让她自己走动。
苏雪感觉有一点僵硬,但是她的确是进步了,如今走路基本正常。“还可以。”
“恢复不错哦。”
“是你啊肖医生。”苏雪听见了进房的声音,以及他的称赞。
“这样下去,想来在过一个月你就可以出院了啊”
“出院。。。吗”缓步走到窗口,苏雪看着远方,淡淡的太阳浮起于远方,丝丝的小雪,飞扬在空中,快春天了啊。“我可以去哪里呢。”
“你可以去上学啊。”肖医生缓缓走了过去,苏雪的背影瘦弱无力,和着窗外的雪花,烘托了一种凄美之感。
“上学?”,是啊,妹妹可是说过要上学的。”我还能上学吗?就算能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没关系你,,,是现在的你正好是上高中的年纪,我想你以前的知识应该没忘记,所以我相信你可以学习的很好的,至于学校。。。肯定有办法的。”
“我感相信你天生就是当女人的料!”护士对苏毅说到。
虽然感觉到一种淡淡悲剧的感觉但也不想反驳什么,他现在已经是她了,但是听着这句话总是感觉那么的不舒服。
“女孩的东西你一学就会,我想现在你也可以一个人生活了。”护士看着眼前的人儿,苏醒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营养跟上了不少,虽然依旧是那么消瘦去却是看起来有活力了许多,即使事实上她还是那么的消沉。但至少她很坚强。
想起护士教给他生理卫生知识的时候,他还是有着那么些尴尬,其实他都会。为了照顾妹妹他甚至去专门买书来看。。。。然而护士们也不知道怎么了轮番来交给他生理知识。。。。。
病房里有着一个包裹,里面有几件衣物,都是苏雪原来的衣服,他发现里面还有那条出事前天买的那条裙子,那条连衣裙,不过可供换洗的衣服似乎的却是有点少。当然他也不会太在意其他衣服。庆幸的是那些照片也在,那些曾经的回忆依旧还在。不过如果出院的话这些衣服肯定是不够穿的。
“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有点舍不得你啊。明天我就去给你买点衣服好好打扮下你。”
“不用了我这样可以的。”
“连套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病服可是不会让你穿走的。不买衣服你怎么出去。”
“那么李姐你明天就拿我的卡出去买一点吧,密码是666666,不要那种露的。。”
“傻妹妹,现在是冬天怎么会给你买露的?”
苏毅思考了下“也不用太漂亮。”
一般来说护士上班都是分早班和夜班的,所以早上和晚上见到的护士基本也不是同一个,而林护士也就是苏雪的主管护士是早班,所以当她看到衣服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林护士并没有用她的卡,当他早上起来是发现床头柜上放着那张银行卡。
衣服的钱完全是护士们出的,那是她们一起捐来给苏雪买衣服用的,不过从林护士口中好像肖医生捐了大头。让他没想到的是她们还给苏雪买了一部手机,是白色的触屏手机,里面存着护士们的电话,她仔细一番却发现还有一个号码——肖书越,护士说这是肖医生。想起一年前他还用的是按键的呢,她忍不住自嘲了下,这也算是他第一部智能手机吧。
“太贵重了吧,我不收”
“这手机是肖医生买的,你不收也得和他说啊。”
护士买的衣服都还行,其中那件羽绒服依旧是买的白色,让他产生了深深的怀念,当然让她尴尬的是内衣内裤买了好几套。
苏雪接过手一看,好像是合身的。正奇怪她们怎么知道她的大小时。“都一年了,苏雪妹妹,我们可不仅知道你的罩杯是B,还知道你的三围哦。”
刷的一下苏雪就脸红了,但当她想起这说的是她妹妹的时候,她的脸就变得更红了。
对于就医的费用他也问了几次护士不过林护士都没怎么说,只是说捐款什么的。后来才从其他护士哪里知道,原来当年的捐款不过手术但是肖医生垫了许多,他也是她主治医生之一。
这么一想苏雪感觉肖医生帮了她好多,但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感谢。
令人意外的是这天肖医生来了。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明天有事,今天就帮你把出院手续办好了”
“肖医生,这手机”她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
“没什么我送你的而已,而且这手机不是很贵,你安心用就行了,你要是想还给我就丢垃圾桶吧,你收不收下?”
“我。。好吧我收下”苏雪顿时也是无言了。
“肖医生,你还想问问你,我的医药费你是不是垫了?”
“没有全医院捐的,医院对你们的手术可是很重视的。不过你放心这手术绝对没有透露一丝给媒体”不过对肖医生此番话,苏雪还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
“你想上学吗?”肖医生递给了苏雪一份信。封面上写着:给肖章校长寄信人:肖书越。
“带着这封信到z市高级中学,你可以在里面读书了,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你现在17岁去了就读高二吧。你去不去?”肖医生说到,他站在窗口。苏雪现在突然发现眼前的肖医生也是那么年轻,外貌虽然不是帅的逆天却也是格外的英俊,当然对于一个男人他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倾慕之情的。只是莫名的他感觉这个男人不简单。当然她也不会以为这个男人会喜欢上她,因为她知道她是男的至少以前是男人。
“好”虽然曾经对于高中这个时代时候有了阴影,但是四处飘零总不如有事可做。
“地址在信的后面,我本来打算明天送你过去的,但是恰好有事,你自己可以吗?”
“可以的”她把信封一翻果然发现了地址:新华路125号z市高级中学。
“最好不要做公交车,尽量打的吧,你这样。。。还是最好不要在人多的时候坐公交车”
“还有记得你现在是女孩了,以前做男生的时候习惯翘二郎腿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可不好”
她感觉眼前的男人突然之间变得啰嗦了起来,不过她还是赶忙把二郎腿放平。不过他不会觉得自己有那天会穿上裙子,虽然她感觉苏雪穿裙子是最美的。
是夜,她在床上玩弄着手机,刚开始还有点不会用,不过现在也基本会了,现在的她都会上网了。当她上网搜索了这款手机时,她发现这部手机竟然要价5999。她想起肖书越说的这手机不贵,用手拍了拍头,我怎么这么傻呢,这么好的手机怎么可能不贵,我怎么会相信他呢?随后又一拍头,怎么一开始就没问护士们呢?
现在要还估计也不好还了,唉,她感觉到了苦恼,他感觉欠着别人总是在心里有点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