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早上,墩子正趴在房上看师父留给他的书,看到入迷处,忽听房下一声娇喝:“墩子哥,拉我上去,我个子小跳不到上面去!”墩子闻言伸头到房檐向下看去,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美女穿着一身短打武服在房下插着腰喊。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沈中的独女,叫沈双,沈中一身术法都没传授给她,唯独让她学了些武艺防身。墩子知道这是沈双故意撒娇让他拉她上房,这样沈中归罪下来,她肯定说是自己拉她上来的,不是自己跳上来的。墩子无奈的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书,纵身一跃,两个脚尖搭在房檐上,便笔直地吊在了屋檐上,向沈双伸手说道:“抓着手,我把你拉上来。”
沈双抓住墩子的手,墩子一使劲,便把沈双拉着上了屋顶。墩子对她说道:“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就喜欢上房玩呢。”沈双瞪着眼睛说道:“怎么,墩子哥和众位师兄弟能上房,我就不能上房了?我娘说了,新时代要男女平等。”说着沈双从怀里掏出两个点心,递给墩子一个,自己拿起一个吃了起来,墩子接过来说道:“又没去上早课吧,你还学会逃课了。这点心是从哪偷拿的?”
沈双说道:“早课练武太没意思,睡不了懒觉,还得累的满身大汗。娘看我可怜,就说让我出来玩,还让我给你带个点心。”双儿的娘,就是沈中的妻子,是个学习新思想的先锋女性,上过女校,懂得也多,看墩子孝顺,又是沈中的侄儿,就跟他比较亲近,墩子跟这个叔母也学了不少知识;只要是她有事要办,就把双儿给墩子带着,所以墩子更像是双儿的亲哥哥。
“对了,墩子哥,你怎么不去上早课啊,三师叔还想让你给他们几个示范动作呢。”墩子说道:“我不入白门谱,早课名单里也没有我的名字,去了最多也就是个陪练,但是那几个小子的功夫实在太差,与其和臭棋篓子下棋,不如在这晒晒太阳看看书。”墩子自从到了沈家后,由于以前是木匠,就被分配到杂房干些木活,墩子聪明、手艺也好,老木匠管事就把最精细的活交给他了,这精细活本来就少,墩子每天也都是在府里溜达看看有没有家具要修。那天他走到练武场,由于沈中之前的吩咐,他进去也没人拦着,一来二去就喜欢上了功夫,后来沈中听说了,就亲自教了他术法和武功,说是让他以后防身,出门行走也方便些。有时沈中出门办事,就让墩子到学堂和练武场跟着其他年轻门人去练习。墩子学什么都用心,所以学的快,比一般的门人都优秀,但是他知道中庸之道,有时就故意输给他们,考试的时候也是得个中等的成绩。
墩子看书,一边的沈双就在他身边唠叨事。
“墩子哥,你用木头给我雕个小木猪呗,沈吉哥有,他总是拿那个气我,我要他也不给我,给我也刻一个呗。”原来,白门的年轻门徒们知道墩子木工活计细致,就嚷着给他们刻东西玩,一开始是几个,后来全都找他要,墩子索性也就全给他们刻了,墩子和他们的关系也好了起来。这沈吉是墩子最要好的朋友,也是沈家子弟,性格豪爽,说话直,行事更是不修边幅。
墩子说道:“小女孩要什么猪,哥哥送你个兔子吧。”
“也行,什么时候给我?”双儿听见他这么说,亮着眼睛问。
“过几天吧,现在我要看书了。”
正说到这,房下一个青年对着两人喊:“双儿,你又没去上课吧,小心我告诉你爹。”
“沈吉哥,你不是也没去上课,三师叔知道了肯定得打你。”沈双狡黠地说道。
“师父他老人家可舍不得打我,再说我今天是有事。”转头又对墩子说道:“墩子,大师伯有事找你,下来跟我走。”
双儿说问道:“什么事啊,墩子哥还得给我刻木猪呢。”
沈吉笑着说道:“大师伯说要给你找个婆家,早点给你这个小魔头嫁出去。”
墩子一听能摆脱这个小魔女便答应一声拿起书就跳到了地上,又向沈双撇了个八面榫,说道:“双儿,你什么时候把这八面榫打开,我什么时候给你雕个猪。”,屋顶上的沈双跳着脚的骂两个人,两个人闻言大笑着走了。
“沈吉,叔父找我干什么,是不是又有桌椅板凳坏了?”
沈吉却低声说道:“这会是正事,听说要出远门。”
墩子一阵狐疑,虽说这几年沈中也带着自己出门办过事,但是一般都是临出门的时候沈中直接找他,今天怎么让沈吉过来了。
到了前堂,沈中正坐着喝茶,叔母也坐着写字,看见两人来了,就招呼两个人过去。
“墩子,最近下山帮我办点事情,这段时日你叔母的身子有点不舒服,我不便下山,所以这次你和沈吉一起去,过段日子我再出门找你们。”沈中说道。
“叔父,我自己可没出门办过事,您不在身边,我怕出什么纰漏。”墩子陪笑着说道。
沈中知道这是墩子跟自己亲近之后的笑话,就故意板起脸来说道:“要是这样,那你就帮你叔母带着双儿玩一个月吧。”
墩子闻言急忙说道:“叔父,我还是出门办事吧。您说是什么事?”
“去一趟西安,西安有户下地的,盗墓得了件玉器,跟白门有关系,你和沈吉去查查,隐秘行事;拿到玉器之后,李家的人会跟你们联系,这次的事需要跟李家合作,你们两个一定要谨慎行事。去收拾一下吧。”说着递给二人一张白纸。
二人接过纸后,便要走。这时叔母说了话:“墩子,一切小心,假如困难太大的话,你们俩就等你叔父到了再商量,别逞能。”说着还走过来递过一袋银子,对沈中说道:“你想的也简单,自己出门带着银子,自己的侄儿出门就空手去啊!”
沈中大笑说道:”倒是我大意了。“
“知道了,叔母,您也注意身体。”
说过之后二人便出了门各自收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