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一切准备妥当了?”
“是的,皇子。”
“那就开始行动吧,我不能再等了。今日连谦不是要进宫叩谢皇恩吗,那就让他来牵头吧。”
“是,微臣这就吩咐下去。”
书房里,苏沐的眸子久久的凝重着,这一切,似乎谋划得太久了。
花慕容本想苏沐很快就会出来,却是迟迟没有出来,想来定是过于繁忙,便想着给他炖些清淡的荷花粥,去去这炎夏的闷热。当然,这荷花粥他是不会做的,便回了丹枫院想要寻琉璃打个下手。却不料遇见一身耀眼的火红紧身劲装,妖艳而热情。
“那不是花慕容吗?慕容!”
来者正是当年追着她与花木垣整整一年,迫不得已进入靳城躲避的柳城城主之女顾莫颜。
花慕容转身便要离去,却是不料被来者紧紧地抓住了手臂。
“慕容,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花木垣呢?”
“他……”
“你们吵架了?”女子说话很是直率爽朗,真诚的望着花慕容继续说道。
“没、没有……”
“还说没有,瞧你的表情,花木垣那根木头,定是惹你生气了!你今儿个的装扮倒是丑了点,若是个正常人怕是认不出你来。”
花慕容有些尴尬的笑着,却是没有说话。她很想问问眼前的女子,正常人认不出来,那你又是如何认出来的。
“你也别生那人的气了,那人就是跟万年不动的木头,别期待他有所反应。可笑我当年居然为了这么一根烂木头追了那么远!”
“的确是够远的,整个柳城都追遍了,最后还好我们躲到了靳城。”
“靳城算什么?我顾莫颜追男人,岂是一个小小的靳城能够阻拦的!”
“你倒是真性情!”一声轻轻地笑声如同夏日里的荷花般清爽。
花慕容这才正眼看到顾莫颜身边立着一位仪表堂堂的男子,正是那日与苏沐相见之人。
“在下连谦,之前与姑娘见过。”
“是你!见过公子。”
“你跟他讲什么虚礼,他不过一介莽夫,哪里懂什么礼节!”
顾莫颜的话毫不客气的不留情面,连谦也是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在意。
“颜儿,你与慕容姑娘好生聊着,我且去拜会拜会五皇子。”
“恩,你去吧。”
连谦告辞了两位便抬脚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慕容,我跟你讲,若不是花木垣那一席话,我也不会回到柳城遇见他,当真应是好生谢谢他。”
“你来过靳城?”
“对啊!”顾莫颜看着花慕容一脸震惊的模样也是一脸的惊奇。
“你不知道吗?他,没告诉你吗?”
“他,什么都没告诉我……”花慕容的声音轻轻有些哽咽,是顾莫颜未能察觉到的。
“怎么会呢?你们一进靳城我便寻了过来,好不容易打听到了你们所住的客栈便直接闯了进去。”
那年,花慕容与花木垣躲到了靳城,父亲便不让她带兵搜捕他们,她独自寻了机会来到靳城。那日,她好生一番打听这才寻到了他们所住的客栈与房间。那时候,她是真心喜欢着花木垣,迫不及待的闯进了他的房间。
“木垣,我找到你了!”
还未来得及高兴,她却是被他锁住了全身的穴位不能动弹。
“花木垣,你干吗呢?我寻了你这么久,你怎能这般对我?”
“姑娘,请自重!”
“自重?我顾莫颜从来不知道自重二字如何书写?君未娶妾未嫁,我顾莫颜追你,有何不妥?”
花木垣那时的表情她一辈子都记得。那时候他的脸上第一有所动容,干净明亮的眼神变得深邃不安。
“在下早已有心仪之人。”
“笑话,你当我三岁小孩啊?你怎么可能会有心仪之人!”
花木垣没有反驳,只是有些微微的红晕涌上脸颊,那时候她第一次见他万年的冰山开始融化,亲眼看着她以为的木头竟一点一点的动摇。原来她以为的木头是根万年的枯木,却不料是根多情的神木。
“她,是谁?至少,你,应该告诉她的身份,也让我彻底死心,不是吗?”
“她,一直在我身旁。”
那一刻,花木垣第一发自内心的浅浅一笑,也模糊她的视野,她追了他那么远,那么久,他却是从未对自己有过一丝一毫的表情,更何况是这般发自内心的喜悦。
“花慕容?”她有些难以置信的询问着,花木垣却是极其慎重的点头示意。
“她可是你的徒弟!”
“我知道,所以我自会好生处理的。”
“你就不怕我因爱生恨,把你们两的丑事说出去,让你们名誉扫地吗?”
“姑娘性格直爽,是个性情中人。”
“好个性情中人,呵,就算是我不说出去,可你们也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啊!”
“事在人为。”
“哈,好,好得很啊!花木垣,我从未想过你,竟然会喜欢上花慕容那样的女人!她有什么好,竟值得你不顾一切!”
花木垣一脸平静的望着她,没有什么的表情,亦没有任何的回话。
“我是明白了,你的心早已迷失,可是只要你愿意回头,我是不会介意这一切的。我的心意,你是明白的,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好吗?”
“对不起。”
很轻的三个字却是最残忍的话语,没有歉意的言语之中只要无比的坚定,他是早已下定决心守着她一辈子了。
“她,很喜欢这靳城。”
“所以,我必须离开是吗?”
花木垣没有回她,却是解了她的穴位,背手而立望着外面。
事到如今,顾莫颜再也不能强求什么了,她很难过却也不得不选择离开,她爱的那个人心中早有了人,而那人自始至终都不会是她。
“浮生半得清闲,踏入良日觅良归,姑娘的良人,不是我。”
后来她伤心地回到柳城痛哭了好几日,直到遇见连谦整个人才开始慢慢的走出来。
花木垣居然没有把这份心意传达给她,当真是一物降一物。他不说,她自然也不会多嘴。
“慕容,看来那****定是又偷跑出去了,可惜了,否则咱两还能好好叙个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