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检查过了,没有脑震荡,只是磕破了皮,给她包扎一下,输了消炎药,等她醒过来,医生就通知她可以出院了。在一楼拿了药,她坐着浅野家的车子,回学校。
杨六一就坐在她的身边,一路上,都拉着她的手。
只是,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学校,车子放下他们俩,就回去了。
俩个人往宿舍走,还是没有说话。
到了宿舍楼下,陈小昔淡淡的说:
“我上楼了,你回去吧!”
杨六一点点头,说:
“好,你别忘了按时吃药!”
只是,陈小昔没有说话,没有理他,甚至不等他的话说完,就转身进了楼道,直接上楼去了。
杨六一看着她,片刻,回身往宿舍走。
第二天的时候,杨六一早早的在食堂买了早餐,给陈小昔发个信息,然后,就到教室等着她。
座位上,还是摆着一束玫瑰,第二次了!
他坐在座位上,把花放在椅子上,早餐放在桌子上,等着陈小昔。
快上课了,陈小昔才来的。
杨六一指指桌子上的早餐,说:
“快吃吧,都快凉了!”
“我吃过了!”
陈小昔淡淡的说,然后,把早餐推给他,把花拿起来,一张卡片掉出来:
我喜欢你!我愿意在你任何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在你的身边!
任何时候么!
陈小昔把卡片放回去,花放在抽屉里,没有扔掉。
接下来的时间里,杨六一终于知道,他跟陈小昔是出了问题了,真的出问题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鲜花还是每天出现,陈小昔照收不误,再也没有往垃圾桶里扔,他买了早餐,陈小昔也都是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跟他的话,也越来越少。
这天下课后,杨六一直接到了外面的花店里,买了一束玫瑰,这是他第一次给人买花。
一路上,他红着脸,抱着一捧鲜花回到学校,路上每当有人看着他的时候,他都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倒了女生楼下,给陈小昔打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小昔,你在宿舍么?我在楼下,你下来一下!”
“哦,我跟宿舍的人出来了,不在宿舍!回头再说吧!”
电话挂断了,杨六一愣住了,他即使再后知后觉,也发现了这些天陈小昔对他的冷淡,他想,只要自己在这里等着,等着陈小昔回来,然后,她看到自己给她买的鲜花,然后,他再继续制造一些惊喜,两个人就会回到原来的样子吧!
“诶呦,榆木脑袋开窍了啊!都知道买花了!”
是石磊跟张娜,张娜看着他,说:
“怎么在这等着啊,小昔呢?”
“小昔出去了吧,我在这等会!”
“那你接着等着吧!我先上去拿个东西,等下再说!”
张娜跑着上楼了,石磊在他跟前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张娜回到宿舍,就看到陈小昔趴在窗户那里,向下看呢,听见开门的声音,陈小昔慌乱的回过头。
“你在宿舍啊,那怎么不下去啊!杨六一在楼下也不知道多长时间了!”
“哦!”
“怎么了?”张娜见她并不着急先去,知道肯定有事情。
“没什么啊!就是不想下去!”
“吵架了?”
陈小昔摇摇头,张娜坐在她旁边,说:
“要是闹意见的话,差不多就好了,你看,你家榆木脑袋都开窍了,都知道买花送给你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开的!”
陈小昔摇摇头,说:
“你不明白的!”
“你不说我怎么能明白呢?”
陈小昔冲着她笑一笑,有些苦涩:
“是我自己发现了,原来,我努力了这么久,在他的心里,依然不是最重要的,他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在他身边的话,或许他会更高兴吧!”
“苏雨溪?”
陈小昔点点头,张娜有些不解的问:
“上次不是说开了么?”
“你知道吗,上次我们出去,遇到了几个混混,他们动手了,然后,有几个混混往这边扔酒瓶子,他直接就冲到了苏雨溪的身边,我就在旁边,可是,他看都没看到!”
说着,摸了摸头上还没有痊愈的伤疤,说:
“好疼啊!只是,当时都感觉不到,只是心里感觉到一阵冷,我喜欢了他这么久,为了他,我瞒着家里偷偷改了志愿,为了他,我大过年的不回家,在医院陪着他,他每次发生一点点的事情,在我看来,就像是天塌下来一样,现在回想起来,太累了,我不想这样了,我准备放弃了,他喜欢谁,那是他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了!”
“那就跟他说清楚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你知道么,他这个人,特别喜欢钻牛角尖,好几次了,我都感到害怕,你说,如果这次,他出了什么事情,该怎么办?就这样吧,挺好的,等到哪天两个人都淡了,就好了。”
张娜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劝了,电话响起来,她一看,是石磊的,陈小昔说:
“你有事就去吧,我没事,顺便,你看看能不能劝走他!”
张娜点点头,下了楼。
杨六一正跟石磊在一块说话呢,看见她下来,石磊赶紧跑过来,张娜看着杨六一说:
“刚刚我打电话了,小昔他们要晚上才能回来呢,你先回宿舍等着吧!”
杨六一犹豫一下,说:
“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去玩吧!”
看着他们俩转身离开,杨六一抬起头来,看向陈小昔的宿舍窗口,片刻,转身走了。
这一天,电话都没有再打通,到了晚上的时候,陈小昔也没有再接电话,杨六一看着那束鲜花,已经没有刚刚买下的时候那么鲜艳了,他找了个脸盆,打了些水,把花放在里面。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陈小昔是踩着上课的铃声进的教室,进来后,也没有说话,一下课,就直接离开了教师,一整天下来,杨六一虽然跟她坐在一起,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终于开始感到心里的不安,这种不安,就像是当初爸爸离开时那样,就像是当初奶奶去世时那样,就好像是,他那天见到陈萍跟那个男人走在一起时那样。
他终于开始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