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免咯噔一下,暗道:“难不成这里还会有什么凶险?”想到此处,脑子里就犹如一团乱麻,平复了好一会,才算是勉强的压制住了,心中波涛汹涌的不安,深吸好几口气收敛住心神,仔细的四下瞧了瞧。
实在没想到我们逃出生天的这条洞,竟然是开在一处悬在半空的断崖上,四周寂寂寥寥,皆是不实的黑烟浓雾,什么也瞧不清楚,只觉得空间异常广大,唯独脚下无路可行,纵使我们有天大的本领,这下子也只能是瞪着双大牛眼,跺这个脚的干着急。
就在不知所措之时,忽然觉得身旁有一阵阴风刮过,竟像身边冒出了无数的亡灵,在不知名的黑暗中窥探着我们,顿时周身泛起了一层冷汗,忙向花瓶男那边靠了靠,哪知他丝毫防备没给我留下,华丽丽的一个鹞子翻身,抓住崖壁上探出的石梁就翻了上去,我彻底傻了眼,不由得惊呼一声:“呀!这花瓶男什么时候也变的如此冒失”,立刻拿起矿灯便向上照射,发现根本就看不到顶,全是一片漆黑。
“抓住!”随即一条绳锁就顺了下来,无暇顾及其他,在这儿绝对黑暗的环境里,眼前的绳索对我而言,无疑就是根救命稻草,我发挥出了惊人的爆发力,手脚并用,不一会便爬了上去。
此时才算是把四周看了个通透,现在我们是在一处坡道上,坡道的一侧是个还算的上平整的石台,环绕着深不见底的洞底,人为的修筑了一条螺旋向下的台阶,台阶的边缘都是陡峭的山壁,我平生所见的险峻之地,也比不上此处的十分之一,仅是多看了一眼,就让我一阵晕眩,头皮发麻,当即便打起了退堂鼓,心中暗自想道:“这儿是奇险绝险之地,一个不小心,就极有可能摔个粉身碎骨,看来前面的路不好走,不如退回去在从长计议来的实在。”
扭扭捏捏的正不知如何出口,就见花瓶男取出了两枚冷烟火,分别扔了下去,刚想开口阻止,却已然是来不及了,光这玩意可是能保命的物件儿,花瓶男不可能没有这种常识,一下子就扔出去了两枚,真是个彻彻底底的败家子儿,哀叹之余免不了一阵儿肉疼,不过随即一想,看来此处就连花瓶男也拿捏不准,真真成了一处绝地了。
随着冷烟火的落地,我们两人忙趴到边上向下张望,想借着烟火的光亮,看清楚下面的情况,谁知在冷烟火停住的地方,它的光线已经小的瞧不清楚,就像被黑暗生生吃掉了一样,尽是一霎便没了踪影,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被震惊在当场。
“下面有东西”,花瓶男撂下一句话,起身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下去,我心想你他娘的生了双黄金狗眼吗?在这种环境下都能看的清楚,刚想上前问个明白,却见他已经走出去了一段距离,正身处在险之又险境地里,容不得分心说话,我便闷声跟了上去,以背贴在山壁上,踮着脚逐步向前挪动。
深一脚浅一脚,连自己都不知道走出去了多远,后背被山壁上锋利的石头,扎的生疼,呼吸的又粗又急,活像个破风箱,感觉一颗心脏都快从口中蹦了出来,最后实在是没有半点力气了,心想着干脆把眼一闭,死了算球了。
没想到这时脚下的空间宽阔了起来,附近的岩壁也被人为打磨的越来越光滑,四周还钉有不少青铜质地的灯台,都制成了双膝跪地倒手托宝盏的形状,灯光所照之处,这些铜灯一盏挨着一盏,密密麻麻的根本无从数起,用矿灯照下去,这台阶在岩壁上转了数匝,便出现了反光,看来是快到头了,当下便加快脚步,寻着台阶来到了一个地下空洞之中。
空洞的地势极低,好在脚下有一条长满青苔的石板路,称之为石板路不如叫“青苔路”形容的更加贴切,如若不是定睛细瞧,很难发现这路竟是人为砌成的,整块的青石平铺过来,其工程量之浩大令人咋舌,一时费解它存在的出处,我正想的入神儿,岂料地面滑不溜秋的很是难走,一只脚刚刚站稳,便四仰八叉的摔了个满地找牙,随着我脚下一滑,咿呀之声大作,响的有点瘆人,我被摔的有些许恍惚,心中一哆嗦暗想这路好生古怪。
按道理来说,古墓的修建都是有它万变不离其中的风水存在,尤其是帝王的陵墓,那肯定是忌讳更多,我们一路走过来,好像是只身在古墓的外延来回打转转,单看青石板路的考究程度,却又是内部才应当出现的规格,还有刚刚青石上发出的声响儿之大,难道是一种会扩音的石头材质?铺在当下仅是用来吓吓我们这些不速之客?如若这般古人的想法是不是太小儿科了?如若不是······我不敢在细想下去。
前方的路看起来无比的安静,好像除了要时刻担心被摔倒后的屁股以外,并没有任何一丝的危险,纵然如此,我们也不敢稍有大意,在花瓶男反复确定了没有机关暗器后,还是停留了好一会,才踩着咿呀乱响的石板路,向下又走出了很深的距离,来到一处足有球场般大小的天然洞窟之中,这里虽是天然形成的,但明显能看出来人工修整的痕迹,我们顺路前行,此时的青苔好像少了很多,水汽却越走越大,头顶全是倏忽聚散的薄雾,身子如在云雾里一般,让人无法辨识方向。
我马上意识到一个问题,青苔是一种潮湿性的植物,现在水汽那么大为什么却偏偏没有,这显然很不科学,而后又把我的分析,都一并给他讲了一遍,心中沾沾自喜道:“那个混蛋说的百无一用是书生,哥哥就是一个聪明、机智、心细如尘的书生,而且是一个很有用的书生,快夸我····快夸我····”
花瓶男轻微的一停顿,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刚刚我们经过的是一处古河道,是被人为改成了水龙登天的穴位,还不止一处,这里很多的地方都被改过,想必是一位风水大家的手笔,其真正用意就不得而知了。”
“你也太扯了吧”,我小声抗议了一下,想找回点面子,却见他根本未在理我,又取出了一枚冷烟火,往洞窟中的通道里面扔了出去,只见眼前的空间豁然开朗,比那洞窟又大了数倍不止,变成了一个十分巨大的天然岩洞,洞底呼呼的冒着阴风,往岩洞中的通道里边,又行出去数百米远,我不禁暗自想到:“洞窟、古河道,天然岩洞,这连起来的形状怎么像是个葫芦,而此时我们就身在葫芦之中。”
想到此处,我立刻联想起了“瓮中捉鳖”的情形,以前还觉得很是好笑,现在却是遍体生寒,哪还敢在往前挪动半步,突然毫无征兆的脑海中闪现出四个字!
“葫芦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