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借着灯光仔细的看了看,确实和黑子戴的那个不一样,说起这个摸金符,我他奶奶的气就不打一出来,据说这个是死黑子百日的时候,自己抓阄抓来的,到我百日抓阄的时候,屁都没有抓来一个,不免想想自己,从小就这么怂,活该要听老爷子的话,守着这间药铺子呢!
顺着黑子的手指指点点,还别说确实是有凹凸不平的刻纹,但也不会如黑子口中所说的那么夸张,这么大点东西怎么可能刻上一本书呀,不过看黑子这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这死黑子平日里门都懒得出一步,合着是在家闭门修仙呢。
黑子兴奋的两眼直放精光,那一身的精膘都跟着打颤,嘴里还自言自语:“这小南蛮子确实有点手段,土狗都能捡到宝,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就没有碰到过,这次真是祖师爷显灵,活该张二爷我发达,那群人看来还没有搞出来个所以然,我要赶他们前面把这金给摸了,嘿嘿·····。”
黑子在哪里边嘟囔边傻笑,我吓得还以为他中邪了,忙给他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耳贴子:“死黑子,你嘀咕什么呢,中邪了。”
不料这黑子摸了摸脸,不怒反笑道:“你懂个屁,这次要发达了,这个上面刻的就是一种死亡的文字,用“哑文”标注的五木书图,传说当中的神仙墓,都在这上面,别人得到这东西,还真不一定能看懂,幸亏张二爷我天资聪颖又勤奋好学,不然这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都被他们这群土狗糟践了。”
可能想到自己本身也是个倒斗摸金的,忙轻咳一声。接着又说道:“这五木书图,创制于元昊建国前的公元1036年左右,由于党项族历经数百年的辗转迁徙,长期受到各个民族文明的影响而得来,由于特定的历史原因被覆灭,但是这种文字,在北魏时期得以长足发展,主要用途就是以严格的密码格式,来记录古墓的确切信息,小到几块墓砖都有详细的说明,一些极为隐秘的机要文件也会用到它,清嘉庆九年,重修凉州护国寺感通塔碑,才被发现是记录党项语言的文字,由于极为生僻,所以看懂这个的,除了我应该不会超过五人。”
我一听来了兴趣,看来这张黑子在祖父面前,耍呆卖乖确实学了不少好东西,不过这黑子是典型的吃硬不吃软,我得用激将法激他一下,不然他草草两句话就把我打发了,后面就没我什么事了,那可不行,光听故事过干瘾了,这次我也下次实斗,来平复下我这几年积压在心中的怨愤,于是我摆出来极为鄙夷的样子问道:“死黑子,你现在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吹牛都不打草稿,小嘴还叭叭叭的,瞧你厉害的都能上天了,你倒是说说这个上面写的什么,不会有什么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的清单,等着黑爷您去过目吧!”
黑子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憋得脸红脖子粗:“屁,还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张二爷我是敢上九天云宵揽月,下五洲四海捉鳖的人物,那些个俗物我能放在眼里?我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看懂,不过这个墓穴应该是一个汉代葬墓群,单单看它用这种传说中的记录方式,就一定是个好斗,有种你就跟我去,不过你要保证一切全听我的,最重要的是,不能告诉你家老爷子,不然我非吃不了兜着走。”
“嘿嘿,行”我这招是百试不爽啊,这死黑子,哈哈哈········
一个星期过去了,这死黑子怎么还没有联系我,不会反悔了吧?正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这黑子带着个观光旅行团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足有二十多号人,我心道不会这么夸张吧,您这是摸金还是明抢啊!不过用黑子的话说,这叫与时俱进,与时代近距离接吻,现在摸金可不像以前,要学会伪装。真正到了地方我才知道,这还真是来旅游的,只有我和黑子还有他的两个伙计,才是另有目的。
说起这个地方,真是山青水秀的,人为开发的已经很成熟,到处可见的观光游客,数不胜数,通过从小的耳濡目染,以及老爷子给我讲的故事判断,“宝穴”讲求的是天人合一的思想,依山傍水和前朝后靠左右抱的原则来做基础,山川有灵无主,尸骨有主无灵。若把有主无灵的尸骨,葬到相当好的有灵无主的山川上去,则可使无灵的尸骨有了灵气,无主地山川有了主人。这在风水学上叫“理气”可这里的山河江川并没有可取之处,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黑子不会是在忽悠我的吧!
这一路上,只见这黑子一改吊儿郎当的常态,和那两个伙计闷头不语的往前走,不时的抬头看看太阳,正待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我们已经穿过了那条羊肠小道,来到了一块低洼地,一辆牛车在哪里已经不知道等了多久,驾车的是大郭子,我以前在胖子那里见过他,听黑子说是个挺仗义的兄弟,摸金也是一把好手,车上还坐着一人,此人身姿英挺,仿若修竹,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一头乌黑的发,长眉如柳,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平添了几分魅惑,孑然独立间散发着一股漠然,我心道这种花瓶也出来倒斗?
黑子踩上牛车扔下来一个背包给我,我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些分体式防水矿灯,螺纹钢管,考土铲头,多用军刀,折叠铲,短柄锤,绷带,尼龙绳等等,最夸张的是背包夹层里面还有一把五四手枪。
“江湖险恶,拿着防身,弟弟这跑江湖啊,还真不是靠着咱家老爷子,讲的那几个故事能罩的住的,记住最凶狠的是人心。”
看着黑子的背影,我竟然一句话说不上来。
“张二爷,您估计的没错,我比你们早几天到这里,把这十里八乡,反正只要有人的地方,都打听了个遍,确实是有很多的民间传说流传下来,传的最凶的就是这边这个山神庙,当地人都说这个山神庙是阴曹地府的驿馆,里面住着的是押解的亡魂和地府的阴差,曾有人晚上路过那里的时候,亲眼看见了很多披头散发穿白衣服的人,有条不紊的从庙里走了出来,当时那伙人是顺着大路走的,可是走着走着,地底下竟无端端地生出一道口子来,那伙人就一个个的钻进了地里,总之就是越传越邪乎。”
等大郭子说完,黑子轻轻做了个手势,咂了咂嘴说道:“只要是有当地流传下来的传说,这个地方,咱们就绝对没有找错。”
不知何时,黑子已经将罗盘端在手中,眉头紧皱的四下看了好半天。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我心想这黑子在搞什么鬼,不由分说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正想问个究竟,恰好看到黑子手中的罗盘,我顿时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