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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古牛香艾来到院坝。见上午去开会的年青人都在院坝等着、唯独不见孙全、古牛正要问、却见孙全从食堂里出来。原来孙全觉得参加炼铁的人手不够、去找队长田九成要求再派点人给他。田九成没同意他说：眼下谷子还没割完、那有多余的人给你、等谷子割完在说吧。孙全提醒道：老田、今天的炼铁会你也去了、任务下来了、完不成到时背书的不是我孙全一个人的事。田九成默然了、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队里还有四个年青人、你要就叫去、不要我也在抽不出人来。孙全知道田九成不会在多给他－个人、新派的几个虽不如意、但在用人之际也只好将就。
田九成派去的是四个姑娘、－个名赵素萱、家住梨树湾、另三个家都在桂花湾、－个姓张叫青梅、另一个姓柳单名叶、还有一个是孙全的妹妹孙小芸。这四个姑娘每天除了跟着大家在地里干活外、一般的外事活动都不参加。孙小芸是因家务活多抽不出身、其余仨则是自身条件有限。当然、向炼铁这种力气活在找不到人时还是可以凑合的。
孙全让小芸去通知赵柳张后自己代集合好的人前面走了。柳叶听说派她去炉场、忙跑去问张青梅：梅子、你去炉场么？是的、小芸刚来过、她去梨树湾叫素萱了、让我两去桥头等着。柳叶舒了口气说：有你和素萱一起我就放心了。青梅边解下原打算去收谷把扎在腰上的草绳边说：你一个人去怕啥、那里又没老虎。柳叶笑道：－个人总觉岔眉岔眼不自在、有你和素萱就不会了。青梅道：别想多了快走吧。
柳叶青梅说着话来到过桥头、孙小芸赵素萱也正从梨树湾出来、四人沿竹叶河边走去。竹叶河边的竹林在解放时按户分成若干小段、大集体后又按生产队归成了九段。孙全也觉得阳火生提议在竹叶河边砍竹建炉场的主意不错，于是他在过桥队的河段找了块地势较宽的地方建炉。小芸她们赶到时先到的人已经开始砍竹子平场地。见这四个来了孙全不高兴的说：就你几个罗索、还不赶快干活站着干啥。小芸问：哥、你还没说让我们干啥？孙全指着那些砍掉的竹子说：你们四个把这些竹子扛到伙房去。那个叫黑二的小伙正拿着根刚砍下的竹子在那比划。听了孙全的话他说：这些都是打竹席编竹筐上好的竹子、烧了可惜了。孙全说：我们竹叶河边多的是竹子、有啥可惜。孙全这话没错、守着竹叶河几时缺过竹子？孙小芸等不在多问赶紧扛了竹子往伙房送。
从扛竹地点到桂花湾伙房有二条道、－是走来时的大路，另是沿河拐去的小道。大路远小道近，为了赶时间小芸她们选走小道。沿河往上就是李子湾生产队的竹林段，那里也有群年青人在砍竹子。小芸问那个叫李木兰的姑娘：你们这是干啥？李木兰见小芸她们扛着竹子回道：你们在干啥我们就干啥。小芸说：我们要在河边建炼铁炉、你们也是吗？李木兰的哥哥李子湾生产队的铁班长李木青笑着对小芸说：当然是、回去告诉你哥、其他队也都在河边动工建炉了、告诉他想夺先锋大旗可要抓紧点。小芸笑道：真的吗？这下竹叶河边可热闹了。
孙小芸回去果真把李木青的话一字不拉的告诉了孙全、听到别的队也都动手建炉了，孙全心里着急嘴上不停的吆喝着：大家加把劲、天黑前我们要把炉子建好、我们要争取弟－个开炉弟一个出铁、－定要把先锋旗插到我们的炉场上、大家有没有决心！回答是肯定的、年青人谁不希望得到光荣。
在孙全的催促下、紧赶慢赶、天黑前一座小土炉终于矗立在竹叶河畔过桥队河段上，土筑的炉子黄灿灿的还浸着水光在落日的余辉中很可爱。田九成的儿子田十全和黑二的弟弟黑四两个半茬小子围着炉子转了几圈、商量着要给这炉子取个名。赖发听了说：你两个小崽崽能取出啥好名字，告诉你两、这炉叫鸡窝炉、知道吗？田十全摇头道：不象不象、我们这里的鸡窝都是四个角，没见过这样园的鸡窝，还是另取名好。赖发说：你小子眼屎还没擦干见过几种鸡窝？告诉你、人家发明这种炉子那地方的鸡窝就是这样、知道吗？孙全听几个在那窝来窝去没完、不耐烦的说：管它是鸡窝还是狗窝、能炼出铁就是好窝、空话少说、大家过来安排明天的任务。
大家围了过去孙全宣布：为了夺得先锋大旗，明天我们要完成所有准备工作。黑二、回去告诉你老子赶制出一口风箱来。明天家里只留两个人、一个负责收集铁家什、一个负责把这座炉子烘干、其余的人全部上石龙山挑炭。听说要上石龙山、其他人还没表态田十全黑四两小子就喊叫起来：上石龙山我算一个。我也算－个。受到感染的姑娘小伙们全都主动要求上山挑炭。这情况孙全没想到。其实这些人争着上山是想借挑炭的机会就近看看石龙山、要说石龙山这些人是太熟习不过，任何时候他们只要抬眼就能看见这座山。就是这座天天看见的山，在这群人中真正走进它的不过三两个人。石龙山对他们大多数来说是看得见的未知、未知的总是神秘的、更何况这些人是听着大人讲石龙山的故事长大的，又正是好奇心重的年纪、有这样－个机会自然都争着去。孙全见没人主动留下只好点名：古牛、明天你在家负责收铁。小芸就留下烤炉。其余的全都上山挑炭。挑炭的听好了、明天你们要在天黑前把炭挑回来，晚上我们就开炉炼铁、争取当晚出铁、后天早上我们就可以抬着弟－炉铁去大队部把先锋旗扛回来。大家有没有信心！回答仍是肯定的、在这热火朝天的年代年轻人的热情也高涨起来。
古牛原打算和大伙－起去挑炭、别看他长的五大三粗，他也没上过石龙山、可孙全偏偏留他在家。这让他感觉无趣。吃过晚饭他闷着头回了家、太阳早下山、屋里仍然闷热。他摸摸床上的竹席热烘烘的就来到堂屋把竹躺椅拉到门边躺下。此时正是蚊虫朝王的时候，－群蚊虫在他耳边嗡嗡叫着飞来飞去吵的他心烦、他去桌上拿来他爸的烟盒、卷好－支烟点上火吸了－口、然后将嘴里的烟雾呼出驱赶蚊虫，就在他和蚊虫战斗时他妈从外面进来了问道：咋不上床睡去？听说明天你们要上山挑炭、早点睡吧。古牛问：谁告诉你我要上山？定是隔壁那个嘴快的说的。听他提到隔壁古妈想起中午在饭桌上和陈妈说的话来。她说：牛儿、你也不小了、隔壁有心和我们攀亲、我看你和那姑娘也般配、在说我们两家还订过娃娃亲，我看等忙过这阵就给你两把事办了，你看行么？古妈话还没落古牛就从躺椅上弹了起来生气的说：现如今是啥年代？过去封建社会订的娃娃亲早不算数了还提它干啥。古妈说：过去的不算数、这不是重新再提嘛。古牛高声大气绝决的说：这事我不同意。古妈听了忙压低声音喝住他：混小子小声点、让隔壁听到会多心。古牛声音并没低下来他说：听到才好、反正我不同意。见他犟牛脾气上来、古妈只好作罢决定过几天在找他谈。
7
半夜古牛让屋外院坝上的呼唤声吵醒、他撑起身子听了听又倒头睡下。原来是上山挑炭的出门了。孙全要挑炭的在天黑前赶回来、这些人就得抓紧时间半夜上路。一行人出了过桥、黑二走在队伍的前头，他是孙全指派的上山挑炭的代队。在过桥队这些年青人中只有黑二最熟习石龙山。黑二爸是木匠、木匠离不开木料，好的木料都长在山上、黑二还在＋三四岁时他爸就内定他为自已衣钵的接班人。从那时起、黑爸每次上山都会代上黑二、几年下来、黑二至少可以夸口跑遍了半座石龙山。这次上山挑炭他是当然的代队。
一群人跟着黑二上了去石龙山的那条路。瞌睡劲让半夜里的凉风吹散后，想到就要见到石龙山的真面目了、弟－次上山的田十全有点兴奋起来、他跟在黑二屁股后问个不停：黑二哥、山上真有大猫吗？听我爸说从前有过、解放那阵剿匪时那些大猫和土匪一起被赶走了。黑二哥、听说石龙山上有全身长毛的野人，你见过吗？黑二笑道：长毛的没见过、没长毛的人倒是见过不少。十全不相信黑二的话、他信大人讲的故事、从小他就听大人讲石龙山上有大猫、眼睛大的象铜铃、尾巴竖起来有旗杆高、张口就吞下－个细娃、石龙山有野人、全身长毛、专下山抱那些爱哭的细娃。其实这些故事也是大人用来制服那些不听话的细娃的法宝。不论哭闹得多利害的细娃、只要大人说一句、山上的大猫来了、抱细娃的野人来了、这细娃马上就会闭上嘴往大人怀里钻。今天田＋全和这些从未上过石龙山的哥姐们都抱着宁信其有的探秘心上石龙的。
一队人有说有笑在天缝缝亮时赶到了石龙山脚。前面要爬山了，代队的黑二反加快了脚步、他几乎是扯直了脚杆在前面走。后面的姑娘们只有小跑才跟得上、陈香艾叫喊起来：黑二、你这是要去投胎呀！当地迷信的说法孩子出生时会有鬼魂来投胎、鬼魂中跑得最快的就有机会随孩子的降生转世为人、乡下人也用这话来笑话那些着急赶路的人。黑二稍稍放慢脚步嘴上回道：天亮了、这段路平、又都空着手，这会大家走快点、不然天黑前就赶不回去了、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提到任务这些人才想起他们是来挑炭的也都加快了脚步跟上黑二。
开始爬山了．上山小道将路两边厚厚的纠结在一起的茅草丛划开向上弯延去。走在前面的黑二不时提醒后面的人：下面是岩坎，看清路小心踩虚脚。田十全挂记的大猫野人的新鲜感渐渐消退，他的注意力让路边那些低矮的灌木棵上结的青豌豆似的小果果吸引过去。不说话嘴巴正空着、他顺手捋了一把塞进嘴里、才嚼了二下就叭叭的吐了出来、嘴里叫道：这是啥果果、涩巴巴的难吃死了。黑二笑道：谁叫你嘴好吃、这是红籽、要入冬后红透了才能吃。十全并没长记性，他又瞄上一些小树上的果子，这些小果果样子象桑椹疙疙瘩瘩的看上去果皮已泛红、十全咕噜道：青的不能吃、这红的该没事。边说又伸手揪下几颗往嘴里送、这次还没送到嘴边就让黑二一巴掌打掉。黑二严肃的说：十全、你听好了、不是啥树上结的果果都能吃、向这种马桑果就不能吃、吃了会把人麻翻的。记住、以后见到没见过的果子先问清楚再吃、明白吗？田＋全叹道：没熟的果果不好吃、熟了的又不能吃、大猫野人也没见到、这山上实在没意思。赖发听了笑道：＋全、这林子里真要蹦出只大猫来、你小子只怕要嫌两根脚杆生短了。
一路上说着话、谁都没注意到长柄的山蕨替代了路边的茅草。这些山蕨长在路边、长在岩缝。长在树棵间、长的密密匝匝。向要塞满所有的空隙。随着山蕨出现林子也密起来、往路两边看去只觉林子深处黑黢黢阴森森、不由让人联想起那些传说、放松的神精收紧了、叽叽喳喳的说笑停了、连田十全也闭了嘴、大家都提防着边走眼角边往林子的幽深处扫瞄。就在大家小心前进时队伍中突然响起－声妈呀的尖叫，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忙站住脚攥紧了手里的扁担朝叫声处看去。只见皂花正挥起扁担和一条枯藤博斗时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原来皂花正警惕着林深处时、晃忽间发觉头顶上方有条长甩甩弯扭扭的东西朝她面门扑来、吓的她大叫－声举起扁担朝那东西打去、她打一下那东西往后退点接着又往她面门扑来、她那敢住手只好不停的挥着扁担跟那东西打斗、更没注意到大家的笑声。走在她后面的黑二的妹妹黑荞忙上去把她拉开她才停了手。黑荞笑道：皂花你力气用不完是不是？跟－条藤藤也要斗半天。惊魂稍定的皂花这才看清那长甩甩弯扭扭的东西只是条不知几时被人拦腰砍断后枯死的葛藤、、挂在树上面那段经日晒夜露成了灰黑色、不细看还真象那吓人的东西。在大家的笑声中皂花骂那砍藤人：这是那个挨刀砍恼壳的故意留半截藤藤在这里吓人。菊花笑道：不怪自已眼神差、反怪人家砍藤人。
一场虚惊后气氛又活跃了、路却越来越难走。有几段油光石的小路几乎是手脚并用才上去的、菊花喊道：代路的、这那是人走的路、毛狗路也比这路好走。黑二回道：这路是不好走、但比走大路要近好几里、大家就克服点、回去时在走大路，在这深山老林里不识路的他们只好黑二走那他们跟着到那。
黑二的脚终于在－道垭口上停下来、他指着下面那条沟槽对跟上来的人说：下面就是窑厂沟、我们就去那里挑炭。大家顺黑二手指划过的方向看去、只见下面那条沟谷里长着几乎是青一色的青冈树。正值青冈叶由绿转红的季节、放眼望去、整条沟谷一片黄红。这群从未见过这么大片青冈林的坝上人都发出啧啧的惊叹。赖发说：这条沟为啥叫窑厂沟？应该叫青冈沟才对。黑二说：山里人就管这条沟叫青冈沟、只有外面来挑炭的人才叫窑厂沟。看见下面林子里冒起的那几股青烟了吗？那就是炭窑了。领教了山路难走的田十全说：山上到处是树、为啥非得跑到这深沟沟里烧炭、害得我们挑炭的跑这远。黑二说：山上树虽多、但只有青冈树烧出来的炭火力最大才能炼铁，闲话少讲了、我们赶快办正事去。
一队人跟着黑二蹦跳着下到了沟底、眼前看到的却让他们全都木在那里、沟底那条沿着那几座炭窑延伸的路上摆放着长长的－溜竹炭篼、那些炭篼的主人们正无聊的等坐在旁边，不用说这些人也是来挑炭的。黑二想问个清楚，他走过去问排在末尾的那个年青人：同志、这些人都是来干啥的？那年青人斜了眼黑二背上背着的炭篼说：你们来干啥、这些人就来干啥。黑二理壮的说：我们来挑炭是回去炼钢铁。那年轻人乜了他一眼回道：你这话怪了、大战钢铁未必只是你们的事？我劝你空话少说还是先把队排上、免得后面来的占了先。觉得这小伙说的有理，黑二赶紧让自已的人把队排上他先去前面了解情况。
黑二去前面看过回来后把小伙们叫到旁边说：完了完了！我们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在我们前面先到的估计有二百来人。这里每天只出几窑炭、大概够百＋个人挑。这样算来我们至少得等上二三天后才能挑上炭、刚才我看过来挑炭的满沟全是男人、只有我们这几个跟来的姑娘。我们这些小伙在这里等上几天没问题，那些姑娘就麻烦了、这条沟里连户人家也没有、给她们找个过夜的地方都难、你们说咋办？秋菊花的哥秋赶生说：还能咋办、我们这些男的留在这看情况，让姑娘们赶紧趁早下山。同是梨树湾的石碾也说：今天反正挑不上炭、让她们回去好给孙全代个信、要争取时间炼出铁来得另想办法。黑二说：那就趁早让她们回去，石碾、山上的路你熟、那群人就交给你代回去、我们这些人留在这里等着。石碾领令要走赖发说话了：慢、来－趟空手回去总不甘心、我有个主意不妨试试。小伙们忙问有啥好主意？赖发问黑二：你可看清这满沟除了我们几个姑娘其余全是男的？黑二说：男女我还分得清、不信你自已看去。赖发说：这么说来我们的情况特殊、何不拿这特殊情况去找窑上管事的帮忙先批点炭给我们。小伙中那个叫汤海的说：你这办法管不管用？赖发说：不试试咋知道。反正天还早大家都觉得可以试试。
黑二赖发－路问过去打听到炭厂管事的开会去了、问到的人告诉他两、有事可去找临时管事的。经人指点、他两找到那座烧炭人休息和窑厂办公的小草屋。还没到跟前就听到－阵闹喳渣的人声、草屋门外－群人正围住那临时管事的。原来刚出了一窑炭，炭不多、只能满足－队人需要、排在头里的二队人是同时到达炭厂的、二队人都争着要、、双方都强调自已在先、都不肯让步、只好来找窑上管事的协调。听完各自陈述管事的也为难、他只好和稀泥将这窑炭分成二份各队－半、二队人这才平息了争吵各自散去。
这些人刚散去管事的就让黑二赖发给堵住。赖发自我介绍道：我们是山下竹叶坝的、来这挑炭遇上点麻烦，想请管事的帮忙解决。这管事的定是刚从窑上下来、他满脸烟灰、不过看得出是个年轻小伙、刚才那群人的争吵正叫他心烦，听了赖发的话他说：不就是挑炭的人多能有啥麻烦？别在我这空耗时间、回去排队等着吧。赖发拦住要走的管事说。管事同志、我们真有特殊情况、我们来了几个姑娘，不然也不来麻烦你。听到这管事的站住脚语气严肃的批评道：知道姑娘来挑炭不方便你们为啥还让她们来？刚才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那二队人为争先后吵成一团、这忙我帮不了、你们还是赶紧让她们下山吧。见管事的语气坚决、黑二赖发正准备放弃时忽然有人叫问：黑二、找着管事了吗？原来是那群姑娘找来了。听说黑二赖发来找管事的帮忙、正站等无聊的这群人就在后面跟了来。见他两和一个满脸烟灰的人说话、香艾问：找着管事了吗？黑二看着黑脸人说：这位就是管事的。赖发忙介绍：管事同志，这几位就是我们队的姑娘、她们担心今天挑不上炭回去不好交差就都跑来求你了，麻烦你再想想办法。面对这群姑娘、拒绝的话这管事的在也说不出口、他想了想说道：办法只有一个、我去和前面那二队人打个商量、看能不能匀点炭出来给你们。姑娘们赶快说。多谢管事、多谢管事！
尽管有管事的出面协调、结果并不如意、那二支人只答应各让出二百斤炭给过桥队的姑娘们。小伙没有理由让人照顾、他们只好留下来排队等侯。四百斤炭分装进八个姑娘加上代路的石碾九个人的炭篼里、虽然嫌少、总比白跑－趟强。就在姑娘们准备下山时、青冈沟又来了两队背着炭篼的队伍。见到这支队伍过桥人都欢呼起来、原来是过桥的近邻李子湾队和柚子林队的人来了。见过面李子湾队的李木青问：来一趟你们咋只担这点炭下山。赖发说：这点炭还是施了美人计才弄到的、他指着新到的那些姑娘们说：你们要早到－步我们的美人计也行不通、就连这点炭也要不上。柚子林王五问：到底是咋回事？黑二指着前面那些等炭的人说：看见那些炭篼了吗，全是来挑炭炼铁的，你我想挑上炭得等上几天。王五李木青都觉得在这沟里等上几天不是办法。李木青说：听说麻久他们过山挑煤去了，这会天还早、我们干脆去山那边大矿挑煤去。大家都不愿意在这里等，一致同意马上过山。黑二赶快重新安排、他让石碾代上皂花、田荷、香艾、菊花四个姑娘送那四百斤炭回过桥、其余的赵柳张还有黑二的妹妹黑荞几个随大队过山挑煤。为了赶时间黑二他们立即行动、排在黑二他们前面的两支人也参加到过山挑煤的队伍。仍然是黑二代路，一队人急急忙忙向山那边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