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远的骂声传入耳里,甘灵停了下来,从小到大几时被人如此骂过?刚刚年过二十,什么叫臭娘们儿?
焦远跳将出来,却见甘玲正朝自己快步走来,间隔一步之距时,甘灵扬起芊芊玉手,眼看一巴掌就要打到自己脸上。
“这还了得?只有我摸女人的脸蛋儿,哪能有被女人扇巴掌这种事发生?
甘灵平日里便是心中有火时,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此刻一把掌扇过去,却没扇到焦远脸上,而是被焦远一把握住,停在了半空中。
“你……”甘灵开口便要大骂,同时抬起了右脚想要照着焦远的腿狠狠的踢过去…
“长得挺好看,脾气可是不怎么样啊。”
焦远不仅没躲没闪,还将捏在手里光嫩滑腻小手臂,轻轻揉了揉,心中感叹手感真是不错。
甘灵破天荒的一句话没骂出去,一脚也在被焦远一捏之际僵住,然后缓缓回到原位。
长这么大,虽然自己也知道有着绝色容颜,但还确实没有男人和自己有过肌肤相亲,或者说是根本没人敢这样触碰自己!
焦远现在正咧着嘴一脸邪笑,一双眼睛盯着甘灵,眨眼的动作都省去了,这让甘灵破天荒第一次有了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从小呆着弟弟甘罗长大,虽有爷爷的照顾和仆人的关怀,但还是从小养成了倔强强势的性格,外表美丽不好惹,心中却还是有着一份柔软的少女心。巨商甘氏大小姐,神秘甘业的掌上明珠,到现在,还没有哪个男人在她面前表现的如此强硬,眼前的焦远,可以称为男人吗?才和自己弟弟一般大,十六岁而已,想到此处,甘灵自觉更加难为情!怎会这样?!
她哪里知道,焦远那十六岁的身体里,藏着一个穿越而来的二十几岁的情场浪子。
所以,她第一次不知所措。
甘灵低下头,脸上有了红晕,赶紧挣脱了焦远握着自己手臂的火热手掌。平时反应速度极快的她此刻竟然想不出来再说什么话,心中又急又羞,还得极力表现出与平时无异的自己。
于是心一横,虽始终想不出来要讲什么,还是抬起头与焦远四目相对。
“诶…这个,我说,灵姐儿,你要相信我,就想你爷爷他那样相信我。听我的,我肯定能让青山寓比以前赚得更多!还不被庄蒙祺那小子把这里变成儒家自留地!呐,我会建个乐队,乐队你知道吗?啊…这个,总之很多手段啦!”
甘灵终于恢复了清醒,不露痕迹的轻笑,道:“不同意。”
焦远从来就没什么耐心,尤其是和女人纠缠,行就行,干就干,他最怕麻烦。于是挥手朝院子里走几步道:“你这个灵姐儿,咋不懂事呢,可别逼着我又发火,这阳城青山寓,我占的份子比你多,我说了算!”
对于焦远孩子气式的耍赖,反应相当平静:“呵呵,随你,你倒试试看着青山寓的执事仆役们,会不会听你的。我走了哦。”
说罢,甘灵径直从焦远身边走过。
焦远一愣,暗暗骂娘,自己虽有如强龙,奈何果然还是压不了这条母地头蛇……
“诶诶,灵姐儿,要不这样,把那现在无用的争鸣台给我,若我能成功,咱们再改,而且届时还是保留一部分精力给棋道、酒道、茶道。同时庄家小子那边,我来应付!如何?”
甘灵停了下来,焦远这个提议其实不错。
“庄家是名门世家,不是普通贵族,你如何应对?”
“我说,甘老爷子派来的送信人,什么都没跟你讲?我嘛,虽然不屑于儒学,但目前还顶着许多儒家所认可的名号呢!呐,不谦虚的说,儒家圣地,丰国朝野,还如诸子百家,其实都关注着俺哩,青山寓我罩着,没问题啦……”
焦远一顿地球口语冒出,听得甘灵直邹眉头。
甘灵略一思索,淡淡的道:“那就先这样办。”
甘灵走了,焦远长出了一口气:“已经如此特别的女人,怎么也还是觉得麻烦呢……”
当晚,焦远住进了青山寓内院。
同样是当晚,焦远的四首诗,以及《沧海一声笑》、改编后的《自强歌》,送到了稷下学宫争鸣堂……
诗,是丁学正以才气复制焦远手迹,会聚到新的竹简上将焦远的文字原样上报,原简按惯例,是可以留在地方上的。
而两首歌,是被暗中监视焦远的儒家圣地“文坊”秘事院士子,在焦远演奏时,以“模仿才气状态”,然后将模仿成功的才气状态存入精品级“才气袋”,送达稷下学宫……
回到自己房间的焦远,有些无所事事,加上由于赶路,也有些许疲劳,于是倒头便睡,直到入夜才醒来。
焦远望着窗外的夜空,骂了句:“这个墨老头儿,到底啥时候才来,为何他又与老甘业、王同相识?”
第二天,焦远带着王同留给他的密封竹筒,去了郡尉府,面见阳城郡尉赵冲。
郡府小兵领着焦远进府,进了大门,见一个身材魁梧穿着牛皮软甲的中年人在案桌上阅读,焦远便立在一旁,不去打扰。
谁想赵冲已经知道焦远到来放下手中兽皮卷,抬头看了看焦远:“你是焦远?”
“是的。”
“王同那小子为何没来?”
“说是不久后便到。”
“初到阳城,说说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助你的?”
焦远客气的朝赵冲拱了拱手道:“焦远有一事不明,儒家,已经开始行动了?”
赵冲却并未立刻作答,而是久久的盯着焦远,确定焦远能够信任,才道:“密谋已久,也该到行动的时候了,不过要先天下成势,却也还需得个三五年,眼下他们是要从民众舆论开始,这第一招嘛,便是要将天下士子的汇聚地,尽皆改成儒学六艺的传扬之地。”
“嗯…难怪。”焦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你是少有的天才,他们一时半会还不会动你。”赵冲起身向焦远招手,示意到内院交谈。
“那倒还确实没有,不过,他们已经盯上青山寓了。”
“什么?!”赵冲显出了军人本色,暴怒起来,等着圆眼要焦远说清楚点儿。
于是焦远将昨日庄蒙祺一事,添油加醋的演绎了一番,再将自己的乐家技艺将如何引领潮流,做了一番吹嘘解释。
“狗儒生!”赵冲一巴掌仅凭身体力气便拍碎了院里石桌的边沿。
“庄家的事你不用管了,一个治书御史,天天摇头晃脑,就算他是严家的旁系,我也不放在眼里!青山寓你放心搞!有我兵家赵冲和监御史法家陆兄在,他想在阳城郡为儒家在丰国开第一个头,休想!”
“对了,虽说咱们一致对儒,倒是你那乐家,究竟行不行?”
“行!”焦远走近赵冲:“怎么不行?!我计划先在阳城郡,将我们焦氏离散乐工乐役们都找回来,先把乐家之名,在众士子中,传扬出去!”
“你养得起?”
“大人放心,我会变得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