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
他说是借口…
心痛到无法诉说,林倾若想要推开他,可他却抱的紧,紧的让她呼吸都不顺畅。
他怎么会以为是借口…
她再晕,也不会拿这种事当借口啊。
“我们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不管怎么样,我始终要回去的。”
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用力推开他,可沈未然就跟雕像似的,抱着她就是不愿放手。
“我会回来的,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我爱你,当然不会不要你,我只是要去法国一趟,我妈还在等我。”
她试图耐心跟沈未然说,可一想到之前他那么不相信自己,心里忽然就没底了。
“这都是你的借口,我又不是傻子,你觉得我就那么好骗么?”
沈未然冷不丁的笑了,却松开了她。
握住她的手臂,沈未然认真盯着她眼,她肯定是在骗自己,她就是想离开自己!
“不信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够了!”
沈未然怒吼一声,脸色越来越难看,为什么她总是这样?
明明她爱自己的不是么?
那为什么还要想着离开?
他到底有什么不好?
林倾若被他的吼声给愣了,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转过身,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她妈。
真的好想,真的好想她。
妈,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想都别想,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给你离开的机会!”
从身后忽然抱住她,不可能,也绝不会让她离开的!
那么深的感情,她不要可他不能不要!
林倾若还想说什么,可猛然…
她的心忽然空了,忽然就变空了,她安静了下来,双目呆愣。
远在法国的医院里,一位夫人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泛白的唇,病房是一片白。
长发散在一边,屋里还站着两个人。
林建业,杨释美。
似乎在等着一个人到来,可隔了一天,她还是没有来。
她并没有来。
女人似乎在小声说些什么,声音小小的,嘶哑的,可怜的,可悲的。
“小…小若…妈妈…妈妈爱你…”
记忆的以前,全部涌现在她脑海,年轻时候犯下的错,到了现在,就偿还。
只是…
我的孩子,我的小若,这辈子我最爱最舍不得的你,愿你安好,愿你幸福。
妈妈会在天上看着你,妈妈会永远爱你。
小若,
我爱你,
我的孩子。
再见。
闭上眼,她的眼角滑过眼泪,洁白的病服配合着她的气息,一点一点消失。
她垂下手,微笑着,却又悲伤着。
-
林倾若突然伸手握住心脏,它很痛,很痛很痛…
一连串泪水从她悲伤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她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思绪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
强烈的痛意如泰山压顶般地向她袭来,她的手脚麻木了,心抽搐的疼,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痛的她无法呼吸。
“不!”
她突然大叫一声,眼泪止不住的掉落,她就像疯了一样挣脱沈未然的双手,可却始终挣不开。
“阿若…”
沈未然紧紧抱住她,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明明知道她很痛苦,可他也不愿意放任她离开。
“不要!”
她像疯了似的,大声吼叫着,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悲伤。
她哭了很久,很久很久…
直到眼泪流不出来,她闭上眼,心如刀割。
-
那一片树林在她的面前就像浮在水上一样,因为她的眼睛中充满眼泪。
那些眼泪仿佛以前是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深井当中,现在才涌出来,她的内心充满了尖锐的隐痛,就是流眼泪也无法使它减轻。
——狄更斯《艰难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