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众人把酒言欢,不了花荣一语戳中林冲病根,林冲思绪万千,吐血而倒,众人不免抢救,酒席不欢而散,等到林冲醒来已经是气息奄奄,花荣看了甚是心酸,当年读水浒,这一段也是他最为心动的片段,今日自己身临其境,更绝悲催。
心病还须心药医。
花荣等人知道林冲想了什么,坐在林冲边上道:“林教头为人忠义,小可在此发誓,如不迎接嫂子到这梁山泊和林教头团聚,如不杀高俅奸臣,誓不为人。”
花荣一言既出,便中病根,众人虽然一知半解,也被感动,林冲听花荣这么一说,当即翻身下床,滚跪道:“若能勾得林冲与娘子重聚,林冲此生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花荣见状大惊,连忙扶起林冲,说道:“林教头快快请起,后日就有良药上山。”
林冲虽然不知所以然,但是越发相信花荣,这病也就好了一半。众人见状,也是欢喜不已。
却说这边早就过了两日,大清早,花荣带着全体好汉渡船来到山下东路林子里潜伏等候,时遇残雪初晴,日色明朗。只见一个挑担的汉子走了过来,花荣示意武松,武松待他来得较近,把衮刀杆翦了一下,蓦地跳将出来。那汉子见了武松,叫声“阿也!”撇了担子,转身便走。武松也不搭理一心等候,不多时,只见山坡下转出一个大汉来。挺着朴刀,大叫如雷,喝道:“泼贼!杀不尽的强徒!”飞也似踊跃将来,武松见他来得势猛,也使步迎他。武松也不搭理,挺着刀,抢将来,斗那个大汉。此时残雪初晴,薄云方散。溪边踏一片寒冰,岸畔涌两条杀气。一往一来,斗到三十来合,不分胜败,正斗到分际,只见山高处叫道:“两位好汉,不要斗了。”武松听得,蓦地跳出圈子外来。
“青面兽果然名不虚传。”花荣对着那汉子道。
那汉子见有人报他名字,倒是一惊,还未定神,只听见花荣报道:“杨制使端的使得好刀法,在下京东荣三,烦请杨制使到山上一聚。“
“杨制使,在下林冲,别来无恙。”杨志还回答,又见山头有人喊叫,望过去,那喊叫的汉子不是东京的老朋友林冲是谁,当下消气不少,武松看杨志和颜悦色,便上前作揖,笑道:“武松多有冒犯。”
杨志看武松客气,也不拒绝,便和武松一同来到山头。
“可谓不打不相识。”花荣见杨志释怀,便和林冲一齐迎接。众人边说边笑上山。
杨志便把自己押那花石纲在黄河里遭风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纲,不能回京走任,逃去他处避难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无不唏嘘。
到了聚义厅,花荣便邀请杨志一同落草,杨志当时就拒绝。
“我还是想到东京去活跃活跃,也许还可有前途,毕竟现在天下大赦。”杨志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既然杨制使不愿,小可也不勉强,只是有一事相求,望莫拒绝。”花荣便开始步入主题,替林冲说话,“林娘子现在东京受苦,此去东京,希望能够传个话,林教头现在安然无事,不日就来迎接,叫他莫生愚念。”
“一切拜托兄弟。”一边的林冲一听花荣的意思,当时也是了解花荣的意思,就是要杨志传话,作为缓兵之计,怕林娘子想不开。好做后期迎接的打算,来争取时间。
“杨志义不容辞,”听了林冲的遭际,杨志也生怜悯之情,可谓同是天涯沦落人,当即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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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杨志便要下山,花荣强留不住,便设宴款待,好汉们把酒言欢之际,忽听探视小喽啰上来报告,说有一个大和尚要见大首领和二首领。
这让花荣和林冲都有些惊讶,此时出现的和尚会是谁呢?
虽然不知,花荣还是带着疑问下山迎接,毕竟开口要见面他的人不会是一般人物,下得山来,花荣和林冲全都“啊哈”大叫,原来是鲁智深,这让花荣着实捉摸不透,这鲁智深此时为何出现在此地?
原来鲁智深解救了林冲之后,回到开封府就被驱赶,那董超薛霸二人把罪责全部推倒在鲁智深身上,后来林冲一出事,开封府就更加逼得紧,鲁智深东奔西跑,路过十字坡,遇见张青和孙二娘,转头想回青州府投奔花荣,不料路上听说林冲已经上了梁山泊,便要路过看看,尽了山头,一打听,得知还有荣三,便知道其中原委。
“啊哈,史大郎为何也在此地?”鲁智深见史进也在,顿时欢喜,连忙和花荣、林冲、史进等人作揖。
听完史进谈起林冲之事,鲁智深更是火冒三丈,气急败坏道:“若是得以回到开封府,定要腌杀那肮脏泼皮。”
“小可也是要打算去一趟开封府,接取林娘子来山寨,不知智深兄弟有何高见。”花荣问道。
“洒家在开封府识得两个泼皮,换做张三李四,如果得到二人帮助,事情就好办了。只是我回不了这开封府,可惜可惜。”鲁智深把自己和张三李四的交情说了出来。
“既然如此,计划就在二人身上,今日杨志兄弟先去,可以稳定人心,我们这边商量计划,事不迟疑。”吴用想了想,便道出自己的想法。花荣觉得也是可行,便开始按计行事。
当日,杨志先走,带着林冲的书信,这边鲁智深便上山相聚,一边喝酒一边叙旧,唯有林冲郁郁不乐,花荣也知此人心事,心想:如若办好此事,林冲不仅死心塌地,亦然脱胎换骨,梁山泊就是自己不在,也是如同己设。
当下,花荣派遣吴用、邓龙回青州府,年末将近,邓龙急需回山戍守,吴用主持日常工作,同时安排郑天寿和时迁做好财物准备,到东京开封府大相国寺外的毛家客栈等候,自己这边估算郑天寿快要达到,也准备好工作,带着林冲的书信,协同鲁智深、武松、史进、解珍、解宝等人赶往开封府。陈达和石勇在梁山泊协助林冲等人做好水泊的建制工作,以后花荣撤离,林冲好有章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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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快过了年关,花荣等人也晓行夜宿到了开封府,史进在东门外找了一处宅子,花荣安排鲁智深和史进在外接应等候,这边花荣等人扮作客商进入城里,不多时东西打听便到了大相国寺外面毛家客栈,四人便找了一处临窗的雅座喝茶,看郑天寿没有来,便顺带订了房间,过了两日,郑天寿和时迁果然行色匆匆来了。
进入腊月,开封府显得异常热闹,虽然和现代的过春节没得比,但是家家户户都在筹备,这也给花荣此次行动带来了好机会。
当日,花荣便叫时迁去按照林冲和鲁智深的嘱咐到城中查看林娘子的住所和细则,自己带着武松等人到大相国寺转悠,此时的大相国寺人多眼杂,反而都是好处,不多时,郑天寿边打听到了寺院的菜园子,寻了半日却不见张三李四等人,问了园中的老和尚,才知原来被高衙内赶到城外坟场去了,好不凄惨。花荣一听,当即叫武松到城外联络鲁智深和史进去寻找张三李四。自己和郑天寿等人自回客栈等候时迁。
约莫黄昏,那时迁便回来,面带喜色,花荣便知林娘子安然无恙。但是言语中却带着几分无奈,原来这林娘子虽然安然,只是出行不自由,花荣便开始都杨志能不能送达消息,不过花荣倒是不惊讶,这等鸡鸣狗盗之事干好有时迁可以完成。
当夜,花荣便把写好的计划,叫时迁带着林冲的书信一道送去。这时迁果然厉害,飞檐走壁,便又回到林娘子住所,只见房内灯火依稀,屋外时有看管人物出没。
原来高衙内怕林娘子自寻短见,找人盯着,高衙内倒是不怕林娘子逃走,就怕她自杀,在高衙内眼里,这得不到东西才是最甜的,也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林娘子身上的气质让他下不了手去霸王硬上弓,可见在情字面前多奇葩啊。
是夜,林娘子正在和父亲张教头厮聊,这张教头自从林冲离开后,每人都陪伴在林娘子边上,一来可以解闷,二来也防备她自寻短见,但是这林娘子一日一日憔悴,却让他手足无措。
时迁看着眼前的情景,也知道唐突不好,便把书信卷着石头扔了进去,独自趴在房顶倾听,这一扔,刚好扔在张教头脚下,张教头先也有几分畏惧,打开之后,变面露喜色,时迁虽然没有看到,却依稀听得林娘子说:“相公果然不忘我,前些日子的书信,,,,”时迁听见提及“前些日子”就知道杨志投递成功,当夜便回毛家客栈,花荣听到时迁报告,第二日便打发郑天寿出城做好接送工作。
城外,武松等人早就联系好了张三李四,这张三李四见了鲁智深,顿时心花怒放,听说要接送林娘子,也一致要求出人出力,当下把当年在菜园子的十来个伙伴邀请到一块。不多时,林娘子父亲张教头果然按照书信内容出现在城外,早就鲁智深在迎接,张教头见是鲁智深便放下心,又赶忙赶回去。
原来花荣为了打消林娘子的疑虑,有空女性行动不便,便叫他父亲张教头到城外一看鲁智深以作定心丸,坚固林娘子的心,同时也好让张教头心里踏实。
这边张教头回去之后,林娘子便欢喜不已,急忙收拾细软,准备出发,又叫锦儿故意和门外看护的说,明日要去东门东岳庙祭祀,可能晚点回来,年关来了,麻烦他们帮忙看护则个,又把熟鸡几只与他们吃喝。这些人一开始还是认真,时间久了本来就懈怠,听林娘子要出门,也不惊讶,便即答应。
次日,张教头早就骑马在城外等候,张三李四带着十几个人早就准备好了轿子东岳庙,花荣等人也备了车马在城外,只等林娘子来到。这边城外。张教头虽然到了,但是并不放心,依然翘首以盼。
话说张三李四本以为会很顺利,包括花荣在内都没有想到,原来这高衙内今日也是无聊,边带几个伴当道东岳庙厮闹,手下几人有认得张三李四的,见张三李四把林娘子和锦儿接送到轿子往城外去,急忙报告高衙内。高衙内一听说,急忙带着身边的打手就往城外赶,并不多想。
城外,花荣和郑天寿等人早就备好了车马,为了不让自己出面,免得身份揭穿,花荣亲自带队和张教头、郑天寿、时迁等人接上林娘子就走,留下鲁智深等人断后。
刚刚接到林娘子,那边高衙内便已经追过来,花荣不便暴露身份,驾马就走,鲁智深看着高衙内过来,心下怒火顿时烧起,和史进、武松、解珍、解宝索性带着张三李四迎将上去,高衙内见不是头,掉马就走,可惜鲁智深一个飞禅杖打了过去,高衙内便摔下马来,伴当本想救助,但是看到史进等人如虎是狼,如何敢来,逃之夭夭,鲁智深一不做二不休,便即割下高衙内的首级,呼唤众人奔走。
这一割,当时爽快,边上的武松,想而后怕,取人是小事,杀死衙内,高俅善罢甘休,这后患如之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