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姐姐,凌天翼来到了餐厅的地下室。
餐厅的地下室既潮湿又阴暗,散发出一种发霉的味道。
在这里站了一小会凌天翼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虽然知道这是迫不得已的,但是他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末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两个人居然还要住到这种地方么?“你们两个怎么不去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睡?不会觉得身上发痒?就算是餐厅一楼,环境都要比这里好的多吧?”凌天翼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听着弟弟的话,凌天依苦笑一声:“我们也知道啊,但是一楼餐厅外面有丧尸啊,就算它们听不到声音的话只能站在外面发呆。也不敢睡在一楼。谁知道在睡觉的时候会不会踢到什么凳子之类的。万一踢到了,那就完了。我们可不敢赌,丧尸弄不破玻璃板。”
(嗯,还好你没有赌,丧尸可以很轻松的弄碎玻璃。)
顿了一下,凌天依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弟弟问到:“嗯,天翼难道你敢吗?”
(敢吗?)捏了捏眉心,凌天翼觉得自己是敢的,就在刚刚张嘴想要说话的时候,姐姐的声音又从前面传来了“你看,不敢了吧?事实上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想试试看。不过,我不是一个人,妈妈是不会同意的。”
(??)凌天依的话突然变得危险了。
“也还好,我不是一个人。不然这几天我会发疯的。而餐厅二楼的话,我上去看过了有好多丧尸被分别关在包间里。”
“姐,等会你和妈妈两个人吃完饭以后,要不要和我出去打怪?不过,不会升级,也不会爆装备。宝箱应该是有的吧。”捏了捏眉心,凌天翼仔细考虑了一下。终于还是提出了这个建议。让姐姐早一些适应杀丧尸的感觉也是好的,免得以后要紧的时候下不了手。那样就糟糕了,一个不好命就没了。
闻言,凌天依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然后,凌天翼感觉姐姐身上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断掉了。
恍然大悟的转过头,凌天依露出了灰飞烟灭的笑容,然后发出了毁灭天地的笑声。“嗯,哼哼哼,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把自己当做八神庵啊,三段笑学的这么标准。)听到这样的笑声,凌天翼突然觉得有些不妥,不过仔细想想,还是觉得这样也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性格有点崩坏在末日还能活的更好一点。
“当然!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的了我的那一份呢?天翼,你身上应该还有斧头吧?等会给我一把。早就想这么做了,可妈她不让啊。”凌天依似乎想到了什么,一直不停的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
凌天翼看不到姐姐的表情,不过他想,应该是很奇怪的吧?
在地下室左绕右绕的走了一会,凌天依在一间杂物室的门前站定,看着睡在里面的妈妈的身影,她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刚刚我上去了那么久,妈妈她应该是睡着了吧。被杨明用斧头打到头以后,她的头这几天都不舒服呢。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叫她。”
“不了。”凌天翼伸手拦住了想要走进去的姐姐,轻轻的说:“让我去吧,也算是给妈她一个惊喜,这几天她应该是十分担心我的吧。”
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凌天翼伸出手去轻轻的摇了摇母亲的肩膀。
母亲对这个刺激做出了反应。
母亲翻身。
凌天翼大惊,向后一跃。
母亲快速地伸出手来,一把就抓住了向后跳出的儿子的手臂。
凌天翼用力的一拳击出。
“母亲”嘴一张,一口就咬到了儿子击来的拳头上。
凌天翼一脚狠狠地将那由自己的母亲变成的咬在自己拳头上的丧尸踹开,转身,冲到门前将门狠狠地甩上,锁起。
背靠着门,凌天翼张了张嘴,想要对门外的姐姐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切,就这么死在这了吗。妈..姐..呃)
一股很糟糕的不可形容的感觉从手上的伤口处向全身蔓延。只是刚刚那么一会儿,不到二十秒的时间,已经吞噬了整条手臂。
捂着手臂蹲了下来,凌天翼抬头看了看前面不远处吃下了从自己拳头上咬下去的皮肤想要找到下一个目标但却因为没有声音而呆立原地的母亲变成的丧尸,喃喃地出声了:“啧,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现在被妈妈吃掉到也算是还了。不过,真不甘心啊。我才活了十几年就要死了。”
那无法形容的糟糕的感觉已经蔓延到了全身,凌天翼眼前一黑,抽搐着倒了下去。
“嘭!咔啦。”眼前的门被自己的弟弟狠狠地关上了,“咣当。叮~”手上的餐盘滑落,餐盘上的碗和盘子摔了一地。凌天依呆呆的伸出手去拍着门。“天翼,你开门啊。你开门啊。开啊。”
她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弟弟手上的伤口,和那坐在地上满嘴鲜血的母亲。凌天依后退了几步重心不稳一下子就坐倒在地上。“妈妈,弟弟。”
发生了什么事是很明显的。妈妈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了丧尸,然后弟弟上去叫妈妈的时候被妈妈咬了。“这一定是梦吧,末世什么的一定是梦吧?只要我醒过来,一切都会是原来的样子。我们还在上课,什么不好的东西都没有发生。”坐在地上,凌天依抱着自己的腿将头埋入两膝之间,轻声地哭泣着。
她觉得,只要睡醒一切都会好的,都会回到三天以前。只不过,前方突然传来的拍门,挠门的声音却又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真的,都是发生了的事实。
“不要,不要这样。求求你了,不要这样。”惊恐的的摇着头,她向后挪着。凌天依现在只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该死的鬼地方。
类似于指甲在黑板上刮的令人浑身不舒服的声音不断的在门上响起。凌天依终于彻底的崩溃了。哭泣着,她站起来跑了出去。
只留下撒了一地的碎瓷、饭菜和指甲挠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