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4日是平安夜。
秋家今天有个不大不小的晚宴。虽说是拥有悠久历史的家族，可偏偏他们对这些西洋节日特别感冒，秋翊翾觉得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们喜欢凑热闹。
他差点就以高三了学业为重的借口躲掉了。但陈芳兰深觉自己秋翊翾太过刻苦，再瞅瞅他为了装作一副“其实这件事情我也很遗憾但是我作业太多没有办法参加”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十分心疼自己这个唯一的宝贝孙子，大手一挥，说：“翊翾哪，学习也要放松放松嘛，作业太多了吧？写不完奶奶替你写！”
再怎么说秋翊翾也不能驳陈芳兰面子吧。
王依澜是最了解自己儿子的，见秋翊翾忍气吞声地同意了，实在是忍俊不禁。“翊翾要不要带几个同学去玩？”
他能带谁啊。
当然是夏若嫣了。
虽然他对她师父上次发火还心有忌惮，不过夏若嫣想都没想地就同意了，而且还去各科老师那里蹭了蹭卖了几个萌，以“今天是平安夜少布置作业大家都开心”的真诚的笑脸，成功地说服了藕然少留一张试卷，八百字的小练笔和物理题的几道大题也取消了。
秋翊翾对夏若嫣实在是敬佩不已。
午休的时候作业就难得地发下来了。他俩多年的默契，每逢出去玩必定是你写语文物理化学我写数学英语生物，高三年级两大学霸笔飞起来唰唰唰的，连藕然在上面讲题他俩也不管不顾。
反正都会。
怕夏若嫣不自在了，秋翊翾特别提醒陈芳兰今天他自己骑车上下学。他把她的书包放进前面的车筐里，夏若嫣紧紧抱着他的书包坐在后面，无比感慨：“幸亏现在是冬天。”
头一次骑车带人，尤其还是夏若嫣，秋翊翾生怕自己骑得歪了些就把她摔了，听她这么说还一副委屈的样子，“夏若嫣你这么不信任我？”
“那倒也不是……”夏若嫣干笑了两声，振振有词：“生命诚可贵嘛！”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秋翊翾想，就算我车技再烂也一定不会把你摔了的。
刚开始或许是不适应骑得摇摇晃晃的，夏若嫣一路尖叫连藕然都开着他那辆小破车以二十码速度跟着他俩还摁喇叭：“哟，前面那俩人有点眼熟啊？这不我们班金童玉女嘛！怎么着，一起刷题吃饭例行检查已经不满足了，现在开始共骑了？去哪儿，是带着我们若嫣见公婆不，要不要我送你们去啊？”
听到共骑夏若嫣已经是囧囧的了，他最后还来了个见公婆的神来之笔，让她呛得差点没掉下去。“滚边儿去吧你！”
秋翊翾的车技好说也不是盖的，但夏若嫣这么一晃有些失去重心，他不敢回头，可几乎能想象到她的样子：双颊微红，明明很窘迫却非要逞强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怀中应该还紧紧抱着他的书包，他能感觉到，后面揪着他衣服的手，紧了一点。
心中微微一动，秋翊翾说：“迟早的事情。”
藕然那个马路杀手可能是被雷得松了油门吧，或者又是秋翊翾骑得更快了一点，总之等夏若嫣反应过来，他的装甲车远到只剩下一个白点了。
好像，不知不觉见被他撩了呢。
她的脸登时烧得通红，不服气地攥着小拳头打了他一下，“秋少爷，不要玷污我们纯洁的革命友谊！”
秋翊翾转过头来看她：“哦？那就是见爸妈？”
夏若嫣彻底恼羞成怒了==
三番五次地被人撩了，可她又找不出回击的话来了，只能把头埋进他的书包里，装作很暴力的样子：
“好好骑车！”
一个红绿灯口，秋翊翾终于抽空回了个头。小小的糯米团子，耳根子都红得透彻，似乎，还偷偷瞟了他几眼。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他单独见他全家人吧。
偷偷地躲在他身后，夏若嫣想。这真的很像见公婆呢。
呸呸呸，不对不对，只是见亲友而已。
好像也不大对……
神采熠熠的企业家和雍容华贵的贵妇自然是不在少数，最难得的是像他俩这样一身蓝白校服的，再加上她的手被秋翊翾自然地挽着，夏若嫣好像莫名其妙地全场瞩目了==
无论是外貌还是条件，秋翊翾自然是最受欢迎的，不少千金为之春心萌动都被他若有若无一片扫过的眼神冻住了。
这女的谁啊？居然让秋少爷骑自行车带她过来？！
这女的谁啊？她居然把手放在秋少爷的臂弯里？！
这女的谁啊？秋少爷居然那么温柔那么宠溺地看着她？！
众大家闺秀的心，齐刷刷地就碎了。
俊男靓女的组合自然是吸晴吸异性，秋翊翾大家看惯了也不太讶异，而夏若嫣却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如她那般的倾城绝艳，不知是吸引多少少爷的目光。
秋翊翾可不大乐意了，十分小气地把夏若嫣领到一个小角落，神神秘秘地对她耳语：“你不觉得，他们看你的眼神很色吗？”
夏若嫣：……
“她们看你的眼神像在看一块食物，还是不吐骨头的狗。”
言下之意是要把他吃了呗，秋翊翾挠挠头，连忙转移话题，“啊，那个，你师父让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注意到她的神色微微一动，夏若嫣说：“随便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秋翊翾刚想说送她回去呢，不知从哪窜出来个人儿，风风火火的，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秋少爷，干嘛呀，暗夜幽会呢？”
认出是夏知柳，秋翊翾礼貌地点头一笑：“嗨。”转身给若嫣介绍，“这是夏氏集团的小少爷，你应该认识的，大明星夏知柳。我朋友，夏若嫣。”
夏知柳倒没有像往日那样耍嘴皮子，一个劲儿地盯着不停躲避她目光的夏若嫣瞅来瞅去。“夏小姐……长得很像我妹妹呢。”
“是，是吗。”夏若嫣低头捋了一下头发，不同往日，说话微微有些磕磕巴巴的：“你妹妹一定很好看。我很荣幸。”
他的眉眼里写满了骄傲：“是啊，我四岁的时候我妹妹才出生，一般刚出生的小孩子都不太好看，可偏偏我妹妹，眼睛特别大，我爸爸说，她一出生就在笑，那时候，我偷偷见过我妹妹一次，说实话，她长得真是比我可爱多了。”
“但是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了。”
“真是……原来不想告诉别人这些的，但是，夏小姐，你真的是太有我妹妹的感觉了啊。”
夏知柳也发觉自己的失态，说了句抱歉就匆匆离开。秋翊翾的注意力倒不全在他絮絮叨叨的这一堆上，他奇怪的是自从夏若嫣看见夏知柳的时候开始，脸色几乎是一瞬间惨白了。
刚刚一直在躲避他的目光。
秋翊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是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夏若嫣牵住他随意搭着的左手，紧紧攥起他的食指。“翊翾……我想出去走走。”
似乎是在漫无目的地走吧。见夏若嫣闷闷不乐，两人沿着冰河都是一路无话。清城很大，有些地方秋翊翾也不太认识。
小区看上去有些年龄了，不过很干净也整齐，倒没有回迁房区域的感觉。夏若嫣对这里是轻车熟路的，转弯抹角就把他带进了一幢比较靠里的居民楼。约莫爬了三层左右，夏若嫣从书包掏出钥匙开门。“我家。你进来吧。”
秋翊翾有些许好奇，略略低了头进门，家里很温馨很干净，合影也不少，多数是小时候的夏若嫣与一个年轻女人的合照，也看见了她师父和师兄，其他为数不多的几张里，也都是他认识的人。
夏崇光，夏义扬，还有童年时的夏知柳。
“好像很少跟你提我小时候的事情。”夏若嫣端了一杯水给他，撩开眼前的碎发。“没什么好说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认识柳落吗？”
秋翊翾正在喝水。点头，表示认识。几乎是他们这代人的童年嘛，柳落阿姨的书是他从小看到大的。
夏若嫣说：“那是我妈妈。”
“我小时候，记事开始吧，对爸爸的概念很浅。我妈妈是一个，特别理性，特别知性又温柔的女人。她每天晚上都给我讲不同的故事，有的是她临时编的，也有她那些书里的故事，但很多，都是她特意给我写的。
“故事里，妈妈的形象都比较深，所以我对爸爸的执念没有那么深刻，从来没有问妈妈为什么我没有爸爸。我也没有上幼儿园，算数写字最基本的东西都是我妈妈教的。
“直到上小学了，那时候开运动会，要求同学的父母都要来。你明白吗，我其实很少能接触父亲这个词的，因为我妈妈能把我所需要的父爱都一起给我，我觉得妈妈就是天，有妈妈就够了。但是别的小朋友爸爸妈妈都来了，我就问我妈妈，我爸爸在哪。
“她带我去了海边，指着那时候觉得特别特别豪华的庄园，跟我说，嫣儿，你爸爸和爷爷都在那里，你还有个哥哥，也住在那里。
“我很兴奋，拉着我妈妈说我们去找他们吧。我妈妈一直没有骗过我，这次也是。她冷静又特别温柔地蹲下来摸摸我，说，嫣儿啊，你太爷爷他不太喜欢女孩儿，所以妈妈就带你出来住了，不让他找到我们。你原来的名字叫夏唯落，是你爸爸给你取的名字。你要知道，虽然你太爷爷不喜欢你，但是你爸爸，你爷爷和你哥哥都非常非常爱你。
“我一直庆幸我有一个很开明很理性的妈妈，她教会我很多事情，她懂得很多，从来没有对我发过火，她是我最崇拜的人，是一个知书达理又温婉贤惠的大家闺秀。但是我妈妈其实也过得特别苦。小时候，我外公外婆不要她了，她在孤儿院长大的，被我现在的外公收养，现在的外婆和她的两个女儿都不喜欢她，经常挤兑她。我妈妈上大学的时候很穷，凭自己的才华出人头地遇见了我爸爸。但我太爷爷又不喜欢她，好不容易有了夏知柳，对她缓和了不少，我又出生了。她就不停地写书，来赚钱把我娇生惯养的。
“后来，我妈妈死了。哮喘。因为以前该休养的时候只顾着照顾我淋了雨，我记得那时候我上小学三年级，以前妈妈都在校门口等着我的，那天我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她。我就一个人自己回来了。回家的时候门是开着的，我妈妈就倒在这个沙发上，好几个邻居看着我，说我小小年纪没爸没妈的，多可怜啊。”
秋翊翾心疼了，夏若嫣明明要哭得一副一塌糊涂的样子却还装作若无其事语调高扬地给他讲着这些事。他想起以前知道她知道他是秋家的少爷的时候说“相信你”，就是指这个吧。
本想打断的，她却随意抹了抹眼泪，努力嘴角上扬，“我师父，他是我妈妈的师兄，关系还不错。喜欢我妈妈很多年了，但她嫁给我爸爸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他也娶了妻子的，只是那人发现我师父不爱她，就离婚了。后来，听说我妈妈带着我出走了，对我们还挺关照的。但我妈妈经常不领情。其实她特别特别傲。
“我妈妈走了，他还伤心了很久。他其实不太喜欢我，他觉得我是狐媚妖精，因为我我妈妈才离家出走，才会得哮喘。我师父以前劝过我妈妈好几回把我送人，但我妈妈跟他差点决裂才没再提这事儿。看在我妈妈面子上，他才会收留我的。他嫌接送我麻烦，三年级毕业直接让我考了嘉诚，离家近又方便。所以我才会跳级。
“我师兄对我很好，师父倒是一直对我不冷不热的，偶尔态度还不错，经常冷冷淡淡。前段时间，他前妻改嫁，把他女儿送回国了，我师父让我把房间让给她，我师兄说，那若嫣睡哪，我师父说让我睡沙发吧，师兄就和他吵起来了，他说他回学校住把房间让给我，我师父也不同意……后来，他女儿说，她可不想和一个把妈妈克死的狐狸精住一起。
“我本来也不想待下去了。我就搬出来了。”
夏若嫣抿着嘴角，低低道：“其实，你看我和清菡晗溪那么好，其实她俩才是真正一对最好的闺蜜，只是容纳了我而已……翊翾，你说，如果我是个男生，一切是不是都会变好？”
秋翊翾没有接茬，牵起她的手就冲去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去星河广场，谢谢师傅。”
夏若嫣很诧异。“干嘛，今天平安夜，人肯定很多的。”
星河广场是清城最有情调的商场吧，旁边就是图书馆美术馆科技馆博物馆和蜡像馆，一个大湖在广场的正中心，夜晚是最美不胜收的。
“就是因为今天平安夜。”秋翊翾的语气很笃定。
不远倒是不远，今天的星河分外美丽。也许是平安夜加上庆祝五周年吧，灯光忽闪忽闪，流光肆意，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灯光来回打转。中间有一颗超级大的圣诞树，大约有几层楼那么高，往日已经够星光熠熠的了，现在更是让人心驰神往，流连忘返。
“夏若嫣。”平安夜人格外多，一片嘈杂声和微微地拥挤中，秋翊翾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他等不及了。
“如果你生来是男生，”秋翊翾的声音向来是好听惯了，沉沉酥酥的低音炮打在夏若嫣的心上，一发接着一发：“那我恐怕会很为难。”
夏若嫣脸莫名烧得通红，有点不服气地不解，“为什么啊？”
秋翊翾很耐心地给她解释：“你知道的，我们家九代单传，如果你注定是男生，那我岂不是不能给家里开枝散叶。”
“在另一个平行世界，夏若嫣成为一个男孩子，那在那个世界里的秋翊翾也会喜欢他的。”
“无论你是男生是女生，我都会喜欢你。若嫣，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见夏若嫣呆呆愣愣地看着他，秋翊翾怕她以为他在开玩笑，急急道：“我会对你好的，我一定会对你好的，我保证，若嫣，我对天发誓，秋翊翾喜欢夏若……”
哎，夏若嫣打断他，肉麻死了。初中语文老师没教嘛，同样的句子说好几遍，那是重复，是语病！
秋翊翾说：“若嫣，还有一种是根据表达需要，有意让一个句子或词语重复出现的修辞方法，叫反复，表强调。所以，夏若嫣，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只有些许的沉默，她放开本牵住他的手，轻轻地微微踮起脚尖。
抱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很占有的样子。
夏若嫣说：“嗯，好的。”
若秋翊翾能看见她的脸，此刻夏若嫣已经是泪流满面。但光听声音就能听出来哽咽了，他慌忙把她紧紧搂在怀里，“若嫣，以后不许再为别人难过。我都没有让你伤心过。”
夏若嫣把头埋在他的胸前，闷闷道：“有。”
“你以前把脚崴了的时候，我还是挺难过的。”
那不算。秋翊翾把她搂得更紧了点儿。我是说，我都舍不得欺负你，其他人要是让你伤心了，我必然不会让他好过。
圣诞树上突然喷出烟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秋翊翾见夏若嫣也对着天空纷纷扬扬的彩带和烟花笑了，拿袖子帮她把眼泪擦干净，“开心了吗？”
“嗯，好开心的。”夏若嫣抱着天上一大团掉下来的彩带穗儿，“最主要的是，翊翾，以后你是不是就是我男朋友了啊？”
秋翊翾无奈地好笑。“你想让我是你什么？”
嘿嘿嘿，夏若嫣抱着他的手转了一圈儿：“我只是觉得……有一点点的不真实。多金又帅气的秋少爷是我男朋友哎，好想得瑟一下啊！！”
被女友夸奖的秋少爷翻了个小白眼。面对这个小孩，他经常也会想敲个榔头上去打她。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了。秋翊翾以为，有了这层关系，他管教小孩方便了很多。
譬如说被小学妹表白之后夏若嫣完全没有往日的理性，气冲冲地就甩开他跑。秋翊翾好说歹说也不管用，抓着她的手腕就往最偏僻的小树林里带。
这是最适合男女幽会的地方，晚上连盏路灯也没有，可偏偏林子又大。夏若嫣不禁心里发寒琢磨着这厮也干嘛，还死鸭子嘴硬：“你干嘛呀？”
秋翊翾存心逗她，那时候并没有壁咚这个词，可现在就能描述他在树咚夏若嫣：“小妞儿生气了？再不理我我可去找小三了。”
“你敢！”夏若嫣咬牙切齿地就往他身上挥拳头，不料想被秋翊翾径直地一抱困住了胳膊，弯腰就作势要吻她。
她眼睛紧紧闭着紧张得不行，似乎他下一秒就要亲上来了。而他只是掐了一把夏若嫣的脸蛋就起身，若无其事的样子，“怕什么，我还能把你强奸了？”
夏若嫣的脸蛋登时就通红了。意识到被他戏弄了，可又害羞得手足无措，只能恨恨地推了他一把转身就要跑。秋翊翾攥住她的手，低头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我也想亲你。可你还太小了。我不动你。等毕业饶不了你。”
他俩早就约好了要一起考清大。他报商学院她报外语学院。她小脸依旧烧得潮红，抬头踮脚搂住他的脖子。“上了大学，会不会有好多好多女生喜欢你啊……万一我看不住你跟别人跑了，我怎么办啊……”
秋翊翾摸她脑袋。“你对我这么没信心？”他知道夏若嫣的安全感少，所以更是分外地把她宠上天：“若嫣，我第一次跟女生接触，除了对你好……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要是哪里惹你生气了，你千万别不搭理我，你一定要和我说我肯定改。反正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果真践行他说的话，他都要把她惯得无法无天了。毕竟他是班长，每每秋翊翾训话的时候夏若嫣都是不听的那个。总有同学在下面起哄：“秋少爷，家教不严啊？”
没等夏若嫣横那人一眼呢，秋翊翾就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我媳妇是用来惯的，家教都是她对我的。”转身很温柔宠溺对着趴在桌子上懒得动的小孩：“宝儿起来把表填了，待会我要收了。”
恩爱天天秀着高考就来了。嘉诚提前放假三天在家复习。就是临考试的前一天，秋翊翾偷偷地就跑去她家了。
夏若嫣见到他当然很欣喜，因为他们的考场距离得非常非常远。两个人漫步在小区的花园里呢，秋翊翾突然就道：“这里没人。”
“嗯？”一句话惹得夏若嫣四处张望。就在她回头看向秋翊翾那一侧了，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就搬过她的脸凑过来吻下去。虽然就短短几秒，却把夏若嫣愣住许久。
把她送回家里都还是呆呆的。秋翊翾面对如此没准备的小孩还是束手无策，“明天好好考。我走了？”
“别……”她下意识地扯住他的袖子。他微微一滞，过来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怎么了？”
夏若嫣终究还是一点一点松开袖子，回想起刚刚的吻，笑得甜蜜又羞涩的：“你赶紧回去吧。考试你别紧张加油考。晚安秋翊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