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以后路仲便要娶那风尘女子,我央了白廪看过那女子一眼,很是普通,脂粉气息还有些重,为何他会认定这便是那晚那个女子。
我这样问白廪,他说:“因为那女子的那块白玉吧。”我觉得有些搞笑,凭一块玉就能判定一个人,那路仲也是有些傻。“他怎能凭一块玉就认定是那个女子呢?”“小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默了一会儿,便也没有瞒他,我只想帮慧云姐一把。
“小小,其实你会织梦,对吗?”
是的,其实慈云奶奶在我的梦里教会了我织梦,可是我不愿告诉任何人,这个能力,是好事,也是个祸。
“小小,也许你能将他织入梦里,让他看到那一晚的故事。我们来讲,他怕是不会信。”我点点头,他笑了,其实我也好久没看他这样笑过了,我们两个其实都没打心里快活过,那些话,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拄着拐杖,走在他旁边,其实他每次都说要背着我走,我都不愿,我想自己走,为了让自己能快点好起来,更是,还有防备。可是好像今天的黄昏太恍惚了,我也有点醉,他蹲下来,我没有拒绝,趴了上去。
我们就这样往家中走,风吹的很舒服,我微微闭上眼睛。就这样吧,给他一个机会,更是给自己一个机会。
白廪晚上邀路仲喝酒,路仲好像很开心,喝了很多,我心里暗暗高兴。没多久他便喝醉了,当然还有蒙汗药的功劳,慧云姐爱的男的不会那么不经喝,对吧。
白廪把他背到床上,我深吸一口气,可是还是紧张的很,我从未织过梦,这是第一次,我失手了就不好了。
白廪拉起我的手,“小小,我相信你,你也要信自己。”
我这才握住路仲的指尖,我闭上眼睛,尽我的力量把他的意识带入五年前,我只能让他的意识清晰地看到那时的自己,可是他无法干预。这是织梦人的职责,不然一切将乱了套。
我感觉到他的惊讶,伤感,震撼的情感,我的感觉和他的意识相通,可是我却不能走入他的梦,换句话说,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梦到了什么,一切都只有他知道。
天快要亮了,梦也要完了,他眼角有一颗泪划过,我知道梦要结束了,我松开了手,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成功了没,要看他醒来了。
我已筋疲力尽,我感觉好像是白廪抱着我到了卧房,为我盖了被子,那感觉迷迷糊糊的,可是我觉得很安心,他身上暖洋洋的味道让我安心。
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路仲红着眼望着我,“你都知道了。”他点点头,“那你为何不去找她,在我这干什么。”“我真是个畜生,我这样如何脸面见她。”“你知道她那样一个女孩爱了你这么些年,你这样一个大男人,管什么脸面,再不去见她,你还要让她等你多久!”我看他跑了出去,我感觉很欣慰,没想到林小小还能办这样一件成人之美的好事。
好事多磨这句话,我总算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慧云姐不知怎么知道路仲要结婚的事,竟是一夜之间病倒了,她病的很厉害,其实她这么些年来还有个信念支持着她,估计这个消息,一下子压垮了她,这是心病,难医。
路仲在她的床前守着,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手,仿佛重了,她就会碎了似的。我只听到他一遍又一遍地呢喃“慧云,你一定会好好的。”
我没告诉路仲他们有小宝这个儿子,慧云姐为他受了这么多苦,等慧云姐醒了,我要好好整一下他。
我知道慧云姐会好起来的,她那么在乎路仲,只要他陪着她,她一定能感受到。
我把我的猜测告诉白廪,他楞了一下,说:“如果是我,你在我身旁,我也一定会醒。””我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也没反驳,今天天气还不错,以后应该会一直有这样好的天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