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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喝问,也惊到了后脚跟来的德叔。本在李沐身后的德叔一个健步闪过,便抢到李沐的身前。
在见到那黑暗中的一道人影后,德叔同样开口喝问道:“你是谁?”
同样是一声喝问,德叔的声音厚重而镇定,经历过风雨。而李沐却是冷声带有一丝的颤抖,显然李沐是在惊慌惧怕之中强作镇定。
“呵呵……”只听一声笑声传来,那个黑暗中的身影说道:“两位不必震惊。”
原来,李沐推开房门之后,刚一进门,却见到在那从窗口泻下的一片皎洁月光之中有着一双穿有黑靴的大脚。登时李沐心中一震,而顺着黑靴向上望去,却是只见朦朦胧胧的一个黑影坐在那里,根本看不清面目。
在传来那男子的爽朗之声后,德叔心中放松不少,因为从中并未听出敌意。这才谨慎地向前走去,在此同时,德叔也在背后反手一掌,用暗劲把李沐推出房门之外。
一个踉跄之后,李沐退到了房门之外。李沐明白德叔这是在保护自己。若有丝毫的危险,他便能够挡在自己的身前,争取到逃跑的时间。一时间,李沐内心感动不已。
李沐心中虽然惧怕,但绝不会独自逃跑,置德叔处于危险地。李沐悄无声息地再次走进屋内,跟在德叔身后,做好随时交手的准备。
德叔走到桌前,点着蜡烛,幽幽的烛光缓缓明亮。这时,李沐与德叔方才看清那黑夜中的身影。
看着眼前面带微笑的男子,德叔吃惊道:“四长老!”
见到那人是三小姐的父亲;宇震海,李沐这才放下心来,恭敬道:“李沐多谢四长老擂台之上出手相救。”
“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客气。”站起身来的宇震海,一抱拳,笑道,“深夜来访,吓到你们了,真是抱歉啊。我来时,见屋内没人,就擅自做主在屋内等了下来。还要二位莫要见怪。”
见宇震海言语竟如此客气,德叔与李沐均是大受感动。两人在宇家多年没有受过如此礼遇。
德叔连忙说道:“不会…不会……四长老来访,本应提前等候,扫榻相迎的。这反而让四长老在此等待,应该是我们的错,还请四长老莫要怪罪才是。”
“呵呵,只要赵兄不见怪就好。”宇震海微笑着,冲着德叔再一抱拳道:“其实我这次深夜到来是有些事情商量。”
德叔心中嘀咕:“会有什么事?难道与三小姐有关?”
李沐与德叔想的一样,暗道:“以他四长老的身份,会商量些什么?啊…难道会是三小姐送丹药的事?此番前来,便是来问责的。”
在这心思转量之间,李沐已经想了种种借口,但均觉不妥。最后,实不知该如何面对的李沐心中一横,一抹额头上的冷汗,开口道:“四长老,是我服用了三小姐的丹药。有什么事您就直接冲我来吧!”
李沐拳头紧握,双眸之中放出坚韧,如同赴死的勇士一般,等待四长老的审判。
见李沐这般神情,宇震海呵呵一笑,道:“我这次可不是来兴师问罪来的。”
闻言,李沐当即心中放松不少。可随后一琢磨‘不是来兴师问罪来的。’,那么,他早就知道三小姐送我丹药之事。顿时,李沐心中又有些尴尬。
“四长老,既然有事要谈,不如先坐下,慢慢聊。”德叔及时打个圆场,以免三人都面面相觑的站着,好不尴尬。
“哦,是…是……大家先坐下再聊也不迟。”宇震海点头笑道。
可当宇震海再次坐到凳子上之时,却见眼前,李沐和德叔两人依然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毫无坐下之意。起初还以为是表示恭敬,就说道:“两位,也不用客气,都坐下说吧。”。
不过这话一出口,宇震海便觉不妥。原来这房间之中只有一张凳子,还被自己坐着。
这时,德叔说道:“四长老亲身来访,本是荣幸之至。我们二人站着聆听便可。”
宇震海也只好有些尴尬地笑道:“那…那好吧。我这次来主要是想与李沐商量点事情。”
闻言,本已放心的李沐又再次紧张起来,心说:“你这到底是何意思?如果是来问罪的,就给个痛快,莫要如此磨唧。”
此刻的德叔也看不出这宇震海到底是何意,心想:“如若真是来此问责,可也用不着如此客气地说话。不行,李沐年轻没有经验,不管他是来作甚么,我都得让李沐看清这些老狐狸的嘴脸。”
德叔问道:“不知李沐有何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四长老大人大量,饶恕李沐。”
心说这赵德竟然也认为自己是来找茬兴事的,宇震海不由的摇头苦笑道:“难道赵兄也认为我是来兴事的吗?”
被宇震海这么一问,德叔也是尴尬的紧。刚要再次开口,却被李沐抢先开口,问道:“哪请问四长老是要吩咐些什么事情?”
宇震海转过头来,盯着李沐一阵看后笑道:“不知你对习武修道有何看法?”
李沐沉吟片刻,回道:“修道习武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其间不但困难重重,艰险万分,更需要有恒心毅力,能够坚守本心刻苦锻炼修行。”
待李沐说完,坐在椅子上的宇震海老却是盯着李沐沉默不语。这一盯便是好一忽儿,他才再次开口道:“那你对我女儿,柔儿是何看法?”
虽然李沐猜测宇震海此行一定与三小姐有关,但不知他如此一问到底是何意思,只好回道:“三小姐心地善良,美丽动人,是家族之中最为优秀的小姐了。”
李沐的回答似乎未使宇震海满意,又问道:“既然柔儿她如此优秀,难道你就没有其他想法?或者,难道你就不想拥有一个如此优秀的伴侣吗?”
这下,李沐与德叔都是面面相觑,看不懂宇震海的心思。若说他是来问罪的,或者来劝李沐放弃的,就不用如此和善的态度,更不会多此一问了。
李沐压下心中的疑惑,说道:“四长老,您女儿知书达理、聪明美丽,修为天赋也是极佳,还是家族中的身份尊贵的三小姐。而我当下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仆人,如何配得上呢?”
“我问你有何想法,而你却只回答“当下配不上……”宇震海揪住李沐的言辞,问道,“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此时有想法,而且认为以后配得上。”
“我…我……”李沐被其说中,神情紧张尴尬。他不敢说有,但又不愿说没有。一时间有些词穷气短,磕磕绊绊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