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又对周家辉交待了几句,紧跑几步赶上周世涵,跟着他向家里走去。一路上,周世涵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停地叹息。
周毅跟着周世涵走进家门。一进正屋门口,周毅就看见自己的母亲姜桂芝正抱着周晓峰掉泪,周晓峰也一边抽泣着一边擦去母亲脸上的泪水。他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沉了下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看得出事情很严重。
姜桂芝一看周毅回来了,连忙擦掉泪水止住了哭泣。她用她那饱含哀伤的眼睛看了周世涵一眼,见周世涵正对自己微微点头,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狠着心把怀里的周晓峰推到周毅跟前说:“给你哥跪下!”
周毅愕然。他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但眼前的情景很快就证明了他的怀疑是多余的。周晓峰满脸委屈的看了姜桂芝一眼,张嘴想说什么。但他已经被眼前的气氛吓坏了,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松开姜桂芝的手在周毅的面前跪了下来:“哥——!”他叫了一声,小嘴一撇,抱住周毅的腿“哇哇”的哭了起来。
周毅回过神来,连忙俯身去扶周晓峰。周世涵抬手制止了他,然后盯着他的眼睛问他:“毅子,我问你,晓峰是你兄弟,你能保证照顾晓峰一辈子吗?”
“能!”周毅想都没想就答应道。他又扶周晓峰,可周晓峰没有得到他父母的许可,怎么也不肯起来。
周世涵又问:“你大学毕业了以后,能供晓峰上学吗?”
“能!”
周世涵点点头,对跪在地上的周晓峰说:“晓峰,你起来吧!爸有话要跟你哥说。”
周晓峰依言站了起来一转身又扑到周世涵的怀里哭了起来。他虽然才只有七岁,也不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已经从那不同寻常的气氛中明显的感觉到了悲伤的气息。这让他无所适从又有些害怕,所以就恐慌的哭个不停。
周世涵拍了拍怀中的周晓峰,又对周毅说:“你跪下立个誓。”
周毅也是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现实已经不容他迟疑了。他毫不犹豫的依言跪下举起了右手:“我发誓,我周毅这辈子一定好好的照顾我的兄弟周晓峰,一定供他上学。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周世涵听了,像是卸下了一副千斤的重担。他长出了一口气,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他把周毅从地上拉了起来,把周晓峰的手放进周毅的手心里,说:“毅子,你一定要记得你今天立下的誓言。从今天起,你凡事都要为晓峰想想。欠他的,你要用一辈子的关爱来偿还。你,都记下了吗”
“记住了。”周毅喃喃的答道。
周世涵点点头,对周晓峰说:“晓峰,你先去上学吧。我和你妈有事情要和你哥说。”
周晓峰抬起头看了周毅一眼,抽泣着背起书包走了出去。
周世涵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姜桂芝在旁边看见他这副情形,眼泪就止不住流下来。她心里面想着不能哭不能哭,可眼泪还是“哗哗”的往外流。实在没办法了,她就站起身走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