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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今日之辱

方羽喝完最后一口猴儿酒后,脑中微微熏醉的感觉,让得他暂时的忘却了烦恼,晕红的双颊之上,露出一种荧荧的神光,在月色下,显得如珠如玉。

而他翻身落地,回到房间内,借着这股醉意,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只是,在他沉浸在睡梦中时,他体内的元府,却正在悄然的有着一点变化,空空荡荡的元府中漂游着一丝头发丝般细小的能量,这条细弱的能量在汲取完猴儿酒液中的能量后,却是肉眼难辨的胀大了一点。

犹似兴奋的在元府中飘荡了一会,这条能量倏地一下钻进他的元府壁上,依附在元府壁,感知中像是元府的一条细微经脉。

清晨,方羽从沉睡中醒来,是被一声声接连不断的敲门声所吵醒,急促的响声,使得刚睡醒的他,心情上浮出一缕难掩的火气,整理好衣衫后,便前去开门。

“方羽,你是死人吗?敲了这么久才开门。”就在这屋子的主人还未开口时,斥责的话语便拍在他的脸上,让方羽很是不爽。

“鸿少爷,你有完没完?”当见到方鸿那志得意满的嘴脸,任方羽脾气再好,他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牙齿间蹦出几个冰冷的字眼。

“呵呵,羽少爷,这气焰不低啊!”

在方羽话音刚落时,从这群少年的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继而在他不愉的眼神下,那矮小的身躯映入他的眼帘,却是执掌家族刑罚的二长老。

这老东西。

在二长老的身影出现时,方羽的心底暗暗骂了一句,这老家伙可说不上公平公正,倚老卖老,颠倒是非,这些可都是他的拿手手段。

如今,为了方鸿与他因为嫉妒引恨这等小恩怨,竟然惊动了家族中掌握实权的长老,而且是大清早的亲自跑过来,看这架势是来兴师问罪,简直有种讽刺的感觉。

面对这位实权长老,虽是不喜他的为人,但方羽还是微微的倾身,作了一辑,道:“见过二长老。”

“呵呵,羽少爷的礼节,老朽怎受得起啊!”老实的站在原地,接受了方羽的这一礼,但这老家伙依然腆着脸,说这与行为不符的话语。

“不知长老一大清早就来羽儿这里,是…所为何事?”以他现在的地位,可不再是二长老巴结的对象,所以,即便被周围的人看到自己的服软,他也只能暂时客气。

“哼哼,方羽,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一旁,方鸿冷笑着说道。

二长老对方鸿笑了笑,但面对方羽时,那笑容就有些傲慢起来,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轴,抖了抖,把它递到方鸿的手中,道:“这是这件房屋的转让地契,上面已经有了家主的签字,从今天开始,这座庭院就属于我们方家最有前途的男子,也就是我们的方鸿少爷了。”

方鸿拿到那张地契之后,当着方羽的面打开,对他甩了甩,神情颇为倨傲,“看到了吧,本少爷说到做到,从今天开始,这个院子再也不是你方羽的了,哈哈哈。”

这…怎么可能!

虽心知家族对他这种外缘子嗣,不是很在乎,更何况还是无法成为兽师的他,可当这件事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方羽发现,他还真有点难以接受。

圆瞪的眼眶,那瞳孔中闪烁着凶戾的火焰,这些人,欺人太甚。

“方羽,你想干什么?即便你现在还未成年,但若是反抗家族的安排,我依然会对你家法伺候。”方羽下意识的往前踏一步,他的神情有些扭曲,看上去挺吓人,于是,那被众人簇拥的二长老,心有不快的开口呵斥。

但他的心里,其实与方鸿一样,都希望这方羽就是忍受不了他们这种上门打脸的行为,对他们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这样他们就有了理由,名正言顺的出手对付他。

二长老是很势力的人,谁得势,他就帮谁。以前方羽表现出不俗的资质时,家族里所有人都看好他,二长老也是如此,但现在他从天才变成了废物,对付一个废物,家族是不会有意见的。

从家主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方鸿只是略微的求了几句,他就能签订一份地契出来,很显然,就连方振天都放弃了方羽。

“二长老,这房子,是我爹当年住的,这里一直都是我家,家主有何权利把房子转给他。”愤怒的嗓音,在这个院落中质问,此刻看到方鸿那得意的嘴脸,方羽的恨意渐渐的从那心底升起。

他曾经温和的微笑,已经消失在脸上许久,而再次面对这群方家人时,他能给他们的,就只剩下冷漠与愤恨。

“大胆,方羽,你敢质疑家主的决定,呵!你爹的?老朽告诉你,这方家所有地的地契都在家主手中,你想要房子?这脚下的地都不是你的了,你觉得房子还能归你吗?”昏花的老眼怒睁开,二长老的胡子都吹了起来,面对方羽的质问,他立即就把他的罪责上升了一个高度。

“哼,方羽,这就是现实,你不服气,好呀,来打我呀,打呀!”见方羽被骂的闭口不言,周围的少年皆都嗤笑出声,而这更助长了方鸿的虚荣心,他举着地契,伸出脸庞对他一阵叫嚣。

但方羽知道,他纵然能心中有滔天的恨意,却也是不能出手,他可以不为自己着想,但是,父亲还在方家,还依附着方家生活,这次他若出了手,自己被定罪也就算了,可父亲也会因此受到牵连的。

方鸿,这些耻辱,我方羽有一天,一定会百倍奉还,而你这张恶心的嘴脸,到时小爷一定扇的啪啪响。

紧咬着牙关,唇齿间蹦出低沉的话语,方羽牢牢地盯视着二长老,问道:“房子转让后,我住在哪里?”

“哦,这个问题,我们之前也有想到,毕竟,你也是方家村的人,我们方家对待族人,也绝对不会往死里逼的,所以,我让兽圈那边留了一个位置,今后你就搬去那里住,顺便帮忙打扫兽圈吧。”

“方家,还是很仁慈的”

二长老话罢,周围的少年忍不住的哈哈大笑,就连方鸿也是,指着方羽的鼻子,笑的前俯后仰,他讥讽道:“这才是给废物应有的待遇嘛。”

“废物,废物…”

“对呀,家主英明,二长老英明,大少威武。”那些人纷纷出声恭维,丑陋的嘴脸让人看到恶心。

听到家族的这个决定时,方羽的脸色异常难看,肩膀微微颤抖,显示着他此刻压抑的怒火,他没想到家族竟如此绝情,一旦得悉他对家族的价值已经微乎其微,全然不顾自己的感受,就决绝的宣判了自己的未来。

“好,很好,方家,呵呵。”在方羽的心底,对于方家的那丝亲情,也在这一刻完全的化作泡影,既然方家可以如此对他,那么从今以后,他与方家,将再无关联。

自己的未来,谁也无法宣判。

“给我点时间,我收拾完东西,就走。”紧握的拳头,倏地松开了,方羽再次抬起头时,他的愤怒已经彻底被他掩藏在心里,稚弱的脸庞之上,此刻变得平静如水,再也看不到一丝狰狞或不公。

目光冷漠,不再参杂任何的感情,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旋即便不再理会这群人,转身回到屋里,收拾起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墙角那杆他十岁生日时,父亲送的一杆长枪。

方羽的反应,让得这群少年的讥诮戛然而止,之前不是很愤怒嘛,怎么突然间就变得乖顺了,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因为面对这样的方羽,他们心底的快感就会少了许多。

但这变化,看在二长老的眼中,却是令他顿生寒意,此子心性坚强,小小年纪,就对情绪收放自如,即便无法修炼,恐怕未来成就也将不凡。

望向那屋内的目光,小心地潜藏着杀机,既然已经得罪,那就在报复未成长前扼杀了吧。

“方羽,你这废物,你是个怂包,反抗啊,你不是很有骨气吗?”

站在门口,心情不上不下的方鸿,出现了一丝烦乱,这种情绪让他的心里很烦躁,之前的爽快感犹如被水浇灭的火焰一般,只剩下闹心的火星。

局面不是一直都在由自己引导吗?怎么瞬间这主导权就回到了方羽的手中,想明白这点的他,思索着怎么才能把主导权抢回来,可几息之后,他发现,他是如愿的把方羽赶出去了,可这主导权却被对方攥在手里。

收拾完毕的方羽,却是不知他已经引起了二长老的杀机,背起肩上的包袱,走到站在门中央的方鸿身前,他只是淡漠的瞥了他一眼,默然说道:“好狗不挡道,让开。”

那一直微扬着下巴,用鼻孔对着方羽的方家大少,在他这句话说出口时,霎时间怒火突破临界点,他出手了,只是,就他这么多年都没压制过方羽的身手,还真不被方羽看在眼里。

那即将落在脸上的手掌,在方羽微眯的眼神之下,精准的被他抓住手腕,他幽幽的说了一句“现在的你还很嫩”,然后猛地用力一甩,就看到方鸿的身体,蹬蹬蹬的往后退了三步,被二长老拦下来。

“反了天啦,方羽,你竟当着长老的面对大少爷出手,如此顽劣的性子,若不好好教训一番,方家的家法岂不如同摆设。”说着,二长老就使出了擒拿的招式,袭向方羽。

堂堂驯兽士级别的兽师高手,竟然对一个普通的少年出招,方羽没想到这老家伙如此不要脸皮,可面对驯兽士的出招,他可是不敢大意。

“住手!”

就在方羽即将被擒拿住时,院落里忽然来了一个人,大喊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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