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何总管让人冲进屋里来,张青松不禁在屋中一声大笑,道:“何总管你急什么?我立刻就出来了。”
何总管重重的怒哼了一声,正待喝骂,张青松一声喝道:“何总管,你接住!”
只见黑影一掠,其急如电,转瞬间便飞扑何总管而去。
何总管马步一沉,一声厉喝道:“来得好。”
双掌使出一招“推窗”式,呼地,一股排山蹈海的掌风朝那黑影迎了个正着。只听“蓬”的一声,那黑影便被击出三丈,“叭”的撞在石墙之上,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堆肉泥。
便在这时,只听只给你青松的声音大笑着:“哈、哈,何总管!你好狠!”
张青松的声音从石屋中传出,何总管再也忍不住,厉叫一声,迎身便朝石屋中冲去。
张青松一声冷笑,道:”何总管,我总要领教一下你这与九龙神魔交称莫逆的雪山飞龙的高招。”
话音一落,果然,那石屋中又飞扑出一条黑影,这回何总管再不上当,待那黑影扑近时,何总管早已看清扑出之人那里是张青松?只见这人双目紧闭,脸色死灰,分明是一具死尸。他知道这又是张青松播弄故伎。
何总管只是在心中更气,对飞来那具死尸理也不理。
就在这时,侧面忽有一帮徒大叫道:“总管小心。”
何总管气不打一处来,尖声道:“你鬼叫个什么。”
那人颤抖着声音道:“不是,总管,那后面,小子在……”
可是,一切已经迟了,何总管尚未会过意来,那具死尸已扑到何总管身前不足三尺之处。何总管单手轻轻一拂,他满以为这已足够将那具尸骸拂开。谁知他这一拂竟未能将死尸拂开,那尸骸反其急似电一般猛扑而下,距离只有三尺,他如何闪避得开。于是,那死尸竟与何总管扑了个满怀。
何总管立感这具死尸至少也有千斤之重,他:不由“啊。啊”的惊叫着,人却向后挫退而去。
但只退了三步,便再也支持不住,倒坐在地,双掌仍抵住那死尸。
那魔帮徒众见自家总管如此狼狈的模样,不由得心中惴惴不安起来。但转念一想:自己分明已经提醒了总管那狂人藏身在后面的,这能够怪谁呢?妖怪就只能够怪总管大人自己的智商不够。
但这些想法,他们是万万不敢让何总管知道的。
便在此时,蓦地,雪山飞龙何有道便听到张青松冰冷冷的声音道:“雪山飞龙何总管,尚念你平日作恶不多,今夜小爷便饶你一命,我走了。可别让人来追你家小爷哦。”
张青松的话发自那死尸背后,何总管方自惊悟。
陡地当前压力大增,何总管一个不防,向后倒了下去,而那具死尸跟着一扑,正好压在何总管的身上。
同时,一条人影突然拔起了八丈,凌空一抖已横掠开十余丈,围在石屋前的黑衣帮徒大叫道:“小子跑了。”
张青松却是大笑连连,心中却是恨极了这些喽啰。你说你们,好好的呆在一边看热闹难道不好么?非要跑出来阻挡我张青松的去路,难道不知道,让人一小步,往后回报你一大步的道理么?
张青松如是愤恨的想到,接着突然想起码字男来。都是这小子的鬼主意,让小爷泡不了外面的漂亮妹妹,却在这里把自己装扮成这样一幅鬼样子,东躲西藏的,究竟要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一众黑衣帮徒却是不会理会张青松此刻心里的苦楚的。他们一窝蜂一般纷纷上屋便追。何总管被那死尸一压,并未受伤,但这乃是他一生的奇耻大辱,翻身跃起,瞪着那具死尸,一掌劈下。只见掌风过处,顿时血肉横飞。
那具死尸更加觉得委屈,自己尽忠职守的为何总管做事,到头来,被张青松那小子一招取去了性命,这也没有什么,谁教自己平时不好好练武,专门想着吃烧鸡呢?可是,最让自己伤心彻底的却是:自己平时尊敬的总管大人为什么还要将自己的尸体拍成肉饼血沫呢?
哎!怪只怪自己站错了队伍,跟错了老大。这江湖,真的难混啊。
可惜,何总管听不到这位冤枉而死的手下的话,只听他在心底愤恨的道:“好小子,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多鬼主意,往后还要不要让人活了?原本以为跟着魔神宫混江湖会比较拉风一点,哪曾想,魔神宫惹上了这位小煞星,往后还怎么混呢?”
何总管接着腾身而起,他号称雪山飞龙,轻功自然独到。只见他如一头怒鹰一般飞扑向张青松而去。
张青松一面狂笑,一面展开轻功,就在真龙殿中绕腾飞驰,后面紧迫着愤怒的何总管和一众帮徒。
张青松越奔越快,片刻已到堡外,可是待何总管追及时,他反身又窜向堡中,何总管仍是拼命穷追不舍。
张青松到了第七进石屋,蓦地嗫口一声长长的呼啸,啸声震天,就在这时,在第八进的石屋间,只见一道白练横空而出。只眨眼间便奔到了张青松的身前。
“唏聿聿!聿聿!”龙马脱困而出,立时窜出石屋,一纵数十丈,朝着张青松的方向迎来。
张青松一阵哈哈狂笑,一纵身,已经登上马背,顿时间,傲雪四蹄一塌,顿时载着张青松往前面奔驰而去。
原来张青松进了石屋后,早将龙马救出困缚,故而,此刻他嗫口一呼,那龙马便能够窜出而来。
张青松一面纵马疾驰,一面狂笑,道:“何总管,少陪了。”
他绕着真龙殿急驰二圈,把何总管抛向身后,谁知就在此时。只听两支响箭横空而来,真龙殿中的黑衣帮徒却是倏地舍张青松不追,却奔向堡外去了。
傲雪正奔跑的起兴,这突然大部分人都不再追自己了,他不由得有种被轻视了的感觉。难道是自己最近吃的太好了,这些小家伙跑不过我,回去找吃的去了?
不过希望他们不要忘记了给我带揉包子来就太好了。
这般反常的举动,顿时间让哈哈狂笑中的张青松皱起了眉头。
顷刻,堡中一空,只剩下十几人依旧追赶着张青松。
张青松心念一动,暗忖道:“何总管以为我必定走真龙殿的大门,否则无法出得真龙殿,那么他们等在堡外,岂不正好截住了我的去路?”
张青松想到此点,立时勒住龙马,对身后追赶的十余人冷声道:“你们为何穷追不舍?我要打发你们几人,易如反掌。”
一时间,他单掌立胸,呼地一掌拍出,喝道:“滚。”
顿时,一股凌厉的掌风将十余人迫退五步,张青松俨若天神,端坐龙马之上,那龙马载着他从容向前走了五步。
众人依旧不见离开,张青松的脸上却已经现着冷漠之色。只怕,下一刻,这狂徒便要大开杀戒了。
十几人一时间心中惊慌,一声呼啸,却是转身奔逃而去。
在他们的心里一致的暗道:“这小煞星简直成了魔神了,只怕我们这些所谓的魔神宫的人都不是这煞星的对手。”
张青松端坐龙马之上,策身缓缓而行。这时真龙殿中寂无人声,他心中暗想:“幸亏九龙神魔不在堡中,否则今夜要离此堡,真是不易。”
他又望望三面悬岩壁立的场景,心中了然。难怪何总管只须把守堡外,便无虞张青松出去,可是他那知张青松有秘道可通呢?
张青松抬头看着天色,又是三更过后,他走过土牢之前,运起指功隔空敲了土牢之门三声,道:“前辈珍重!小子去了。”
土牢之中传出那老妇的怒声,道:“小子,你早就该走了。去、去、去。别忘记那批珍宝关系武林劫运至巨,魔神宫如失这批财物,必陷困境。而魔神宫徒的死心塌地忠心于魔神宫,一则虽惧其淫威重刑,实则却是钱财之功。小于可别误事了,速去!”
张青松应声策马,即刻奔向秘道而去。张青松端坐在傲雪的背上,不禁想,那码字的小子到底什么身份?怎么他又这么大的能耐来决定我们这些混迹在江湖上的人的命运呢?
难道,在功夫练到极限的时候,便能够打破常规,掌控一方世界的时间与空间规则,成为抓住自己命运的那个人?那么,自己何不也做这样的人?
有了之前神秘空间中那个教授自己灵魂修炼之法的‘自己’的出现后,张青松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与看法都已经转变。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一步步的走入了一个连码字男都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奇幻空间,在张青松的一再坚持下,最后成为了那个真正意义上掌控住自己命运的那个人。
而现在的他,却是做梦都不会梦见自己成为绝顶人物的。
一人一马顺着密道一直走,幸而龙马尚可勉强而过,待出得秘道,张青松纵马如飞,直奔上一座峰头,聚精凝神,游目搜视伏龙山有无车行的踪迹。
寂廖的空山,最能听远,不多久,果然听到从西北方传来辚辚车行之声。
张青松顺着车声的方向望去,却隔着一座山峰,望不见车辆及随车之人。
张青松一夹马腹,向西北方向上一指,那龙马立即放开四蹄,如飞一般往张青松所指的方向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