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这时,张青松目光一扫四处,已见一灰一白两条影子电射而来。同时,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厉啸声同时大起,一下子涌出了十几条人影来。
张青松急忙提起两块断碑,正想腾身而起,将石碑也藏入那树洞之中,那蓝匕坛主忽然醒过来,颤声道:“小……狗……奉宫主之……命……重阳……之日,魔神宫中九……九龙血盟。”
说完他又昏了过去。
张青松冷冷道:“我知道了,定然赴约。”
说话间,他声随人起,嗖地一下已窜上树梢,找到了那树洞,又将最后的两块断碑放了进去,随即飘身而落。
目光掠处,早见东海冷面圣君和梁丽娟站在了林外。
梁丽娟咋见在这杂木林中果然有九株被剥掉了树皮的树木,不由在心底惊‘咦’了一声。
便在此刻,只听那东海冷面圣君梁湛宽已急声对女儿道:“娟儿小心,今夜看来当真凶险重重。”
他话刚说完,四处的魔神宫人已经涌到。
无极地魔一见梁湛宽,远远的一声犹如霹雳的怒喝:“梁湛宽,又是你,你为何赶这淌混水?”
梁湛宽疑惑的重复了一句,道“混水?”
立时,东海冷面圣君脸上的杀机隐现。猛地一掌劈向了无极地魔,口中却厉声质问道:“夺我宝藏石碑,我还是来赶这淌混水了?”
无极地魔闪身一让,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梁湛宽怒喝一声:“还我藏宝石碑来,废话少说。”
呼地又是一掌打出,同时左手弹指神通的功夫已然发出,只听“丝”地一声,顿时划出了一道剑指冷芒。
张青松在林中见了他的身手,不禁激动的忖道:“落英缤纷掌、弹指神通,他果然是海外奇人的传人。”
无形中,张青松对海外奇人有一种亲切之感。
那边,杜十娘却是一阵阴笑,只听她冷声道:“夫君,你与他多说什么?打便是了。”
她“打”字方出口,就见红影一闪,人已如风一般掠到,一掌已与东海冷面圣君接实。顿时,只听“篷”的一声大震,杜十娘退了三步,显然,还是东海冷面圣君功高一筹,
身上衣袖一摆,无极地魔突然摆手止住了杜十娘的再一次进攻,大声对梁湛宽道:“梁湛宽,我问你,是否你的藏宝石碑也已失去了?”
东海冷面圣君梁湛宽却是不理会,轻声对梁丽娟道:“娟儿,接住那****。”
这才转头对无极地魔道:“无耻老魔,分明被你夺了去,还装作不知么?今夜你如不还来,我便与你拼了。”
他掌指一亮,又待攻出。
九龙神魔、白骨魔君、九州侠已经齐齐一声怒喝,在九龙神魔的带领下已欺身到了东海冷面圣君的身前。
无极地魔对手下人一声喝道:“九龙坛主且慢。”
东海冷面圣君和梁丽娟一看情势,面色不由一变,立知今夜已然凶多吉少了。
无极地魔又开口道:“梁湛宽,本宫主向无虚言,本宫穷追你一日一夜,尚未将石碑截下,谁还能从你之手中夺到石碑?况且本宫原有的两块尚且被那小狗诈了去……”
他这话一出口,似乎将自己一语提醒,突然大叫道:“九龙坛主,白骨坛主,九龙血盟弟子快将杂木林团团围起,别叫那小狗逃了。”
东海冷面圣君哪里会信他的话,不禁怒声道:“无耻老魔,分明你从一个姓周的少年手中夺走了我的藏宝石碑,你还想抵赖么?娟儿,还不出手等待何时?”
梁丽娟闻声便扑向了杜十娘而去,东海冷面圣君也掌出如风,一时间狂劈出手。
无极地魔侧闪一步,顿时怒不可遏,只见他金袍一阵无风自动,正待发作,但他转念一想,忖道:“梁湛宽分明是中了别人之计,我不可也中了计。”
就见他立定身形,舌绽春雷般暴喝一声,道:“梁湛宽,住手。”
梁湛宽并不理会,嘴里道:“谁与你无耻老魔多废口舌。”
弹指神通霎时间“丝”地激射而至,无极地魔忍无可忍,道了声“罢了”,顿时金袍一挥,顿时罡风陡起。
东海冷面圣君厉笑一声:“来得好。”
右掌中蓄势待发的落英缤纷掌,连出九成功力轰然劈了出去。
只听无极地魔一声冷哼:“哼,梁湛宽,你这蠢猪,你当真自找苦吃。”
两股掌风一接,就听“嘭”的一声炸响,激得场上一阵飞沙走石,两人同时猛地疾退了数步。
只不过,那东海冷面圣君退得远了一些。
这时,梁丽娟也与杜十娘打了起来,杜十娘功力深厚,梁丽娟根本不是她的敌手,只看得躲在林内那“九柱连环锁魂阵”中的张青松心头一阵大急。
正在这时,那白骨魔君手抱蓝匕坛主受伤之体一跃而至,大叫道:“宫主,蓝坛主已废在了小狗的手里了。”
无极地魔一见,一股无名怒火无处发泄,一声暴喝,道:“急速搜林,别让小狗逃了。”
可是东海冷面圣君一掌又已打到,无极地魔顿时狂声厉笑,金袍随之猛涨三倍。目前的无极地魔眨眼间变成了一尊凶神恶煞般的巨人,只见他满面通红,张开血盆大口,一条粗大如水桶般的魔掌,其疾如风,劈向了扑来的东海冷面圣君梁湛宽。
东海冷面圣君顿时大惊失色,忙运起了十二成的落英缤纷掌,双掌齐举,猛地推了出去。
但东海冷面圣君乃是海外奇人之徒,岂是等闲之辈,这一推双掌,顿时也把无极地魔震退了三步。
梁丽娟见她爹爹被震得倒退三丈,玉貌顿时惊变。杜十娘趁她分心之际,红影一晃,已欺进她三尺之内,伸手便拿。
东海冷面圣君梁湛宽虽被震倒,但并未重伤。眼看梁丽娟便要被擒,他原地一挺身,平地激射向了杜十娘而去。
就见他一道弹指神通点去,厉声叫道:“娟儿,过来。”
杜十娘眼见梁丽娟必将就擒,东海冷面圣君却是一道指风瞬间点到,不得不侧身避过。梁丽娟身形一点,疾射一丈,靠近了东海冷面圣君的身边,低声问她爹爹道:“爹,你见着了那两块石碑么?”
东海冷面圣君被梁丽娟一语提醒,气得全身发抖,道:“那姓周的小子明说是被老魔夺去了的,可是老魔却好像真的不知道那回事。”
梁丽娟心中一动,道:“莫非是他……”
她话未说完,顿时住口未说下去,暗想道:“那是不可能的事,他毫无武功,何以敢这样做?”
东海冷面圣君望着梁丽娟,陡然会过意来,怒声道:“娟儿,你是说那姓周的小子不太可靠么?”
梁丽娟犹疑了一下,忽然摇头道:“爹,那是不太可能的啊,他……”
显然她对张青松已有深刻的好感,东海冷面圣君双目射出两道精光,梁丽娟全身不由一凛,道:“爹,他是个不会武功的人呀。”
谁知她才说完,无极地魔却把她父女两人的话听了个一字不漏。
此时,只听他大声道:“梁湛宽,你说什么,那个他是谁?”
无极地魔此时已恢复了原状,他乃一宫之主,虽也有时激动,但是一想到事有蹊跷,便即镇定了下来,并且叫杜十娘停止了攻击,静听东海冷面圣君父女的对话。
东海冷面圣君闻言之下,不由冷冷道:“我父女说话,没有你插口的余地。”
无极地魔耐着性子道:“你别动一时之气,错了大事。听你的口气,似乎你那两块石碑真被人夺去了?”
梁湛宽不禁气道:“你自己做得好事,还要装傻卖乖么?”
无极地魔陡地脸色一沉,喝道:“梁湛宽,你别含血喷人。我无极地魔一宫之主,岂是轻易肯诬赖人之徒,到底你听谁说石碑为我所夺?”
东海冷面圣君冷哼一声道:“难道你忘记了从一个姓周的青衫少年手中夺我石碑的事了么?”
无极地魔脸色顿时一变,问道:“姓周,叫什么名字?”
梁湛宽嘶吼道:“周大!”
“周大?周大?……张青松么……”
无极地魔蓦然一阵狂笑,道:“你这猪,他分明便是张青松,你竟信他了。”
东海冷面圣君勃然大怒,出其不意,他篷地一掌将无极地魔击出了一丈之外,大吼道:“你敢骂我是猪,无耻老魔,姓周的青衫少年,乃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怎会是张青松,张青松又是哪一个王八羔子?”
无极地魔强忍心头怒火,一步步走回东海冷面圣君的身前,道:“张青松此人于灵雾大峡谷百丈峰顶一战成名,他就是那冒名的中原一点红。这你都不知道,你还不是猪是什么?目前他就在这一片杂木林中,你自已去瞧瞧看,他是什么周大还是张青松呢?他是否手无缚鸡之力?”
东海冷面圣君一听这话,忽地桀桀怪笑,道:“无耻老魔,姓周的早被我点了禁制,他怎会在杂本林中,你莫非见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