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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飘渺初入地府

暗,幽深昏暗,不见天日。

哀鸣的乌鸦,嘶叫的黑猫,是唯有的活物,却象征着不吉与死亡。

焦黑的土地上,除了成片盛开的妖艳的红花外,两根涂了朱漆的圆柱竖立在一片黑雾之前。

柱子顶端的正中间,有一块匾额横空挂起,四个凄艳的血红色的大字赫然在上,随着浓雾的飘动忽隐忽现。

凝神细看,是“阴曹地府”四字。

蓦地,不远处的黑暗突然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惨淡的白光渗透出来,还带着丝丝沁人心脾的寒意。

紧接着,寒气退散,两名男子踏了出来。随着布满红色细纹的锦靴往上看去,二人分别穿着一黑一白的丝质长袍,贴合着他们高大硕长的身材。

只见二人面容英俊,面如傅粉却稍有些惨白,鲜红的长舌吐露出来,显得分外妖异。

说是男人,不如说是男鬼。

白袍男鬼头戴一顶白色长帽,上面写着“你也来了”四字,而黑袍男鬼的黑帽上则写着“正在捉你”四字。

以穿着打扮便可以猜测出,他们两位便是阴曹地府中鼎鼎有名的黑白无常。身负阴职,听命于阎王爷,专门勾取阳寿已尽之人的魂魄。

“走,进去。”二鬼走到了匾额下站定,黑无常冷着一张脸出声说道。

只是,却迟迟无人回应。

白无常回过头去看,只见他和老黑打开的通道即将就要关上,刚才勾回来的魂魄却还不曾钻出来。

白无常时常笑意盈盈的鬼脸上白眼一翻,飞飘过去想将她拉出来,却见她正直直的从里面栽了出来。

她呈大字型、面朝下的漂浮在空中。站在一旁的白无常隐约听到了那似有若无的鼾声,以及看到了那透明的肆流的口水。

“老黑,你过来,这睡死鬼又睡着了……”白无常无奈地说道。

见过能睡的猪,头一回见过这么能睡的人,活活把自己睡成了鬼。

黑无常走过去,从怀中掏出一根泛着冷冽寒光的银色链条,然后将之套在那睡死鬼的颈项间,和白无常一齐将她拉进了地府。

跨过双柱,钻过黑雾,便又是另一番天地。

血海,无数恶鬼的骨血沉浸于此。奔腾的血水就好似饿鬼一般凶猛地扑上来,带着不甘和恨,意图将那些安好的鬼也拉下去吞噬掉,与他们一同陪葬。

只是,却被船上的结界所阻挡在外。

船夫戴着草帽低垂着头,站在船头静静地划着他的船,而黑白无常和那名睡死鬼则安静地待在船尾。

睡死鬼不知是何时睁开的眼睛,她身上还穿着阳间时穿的衣服,一件奶牛斑纹的连体睡衣,昭告着她死前所在的年代。

白无常见她醒了,便好奇地一连问了三个问题:“诶,睡死鬼,你叫什么名字?说起来,你才二十六岁,死了可不可惜?睡前还在人间,醒了就看见我这地府第一帅鬼,觉不觉得死得很值?”

黑无常微微皱眉,真不要脸,明明他黑爷才是公认的地府最帅好吗?

睡死鬼压低着头沉默良久,终于在即将上岸前抬起了头,泛白的嘴唇一张,回答道:“黎飘渺。不可惜。不值……想吐。”

黎飘渺生前是个南方姑娘,嗓音很是温婉动听,吴侬软语即是如此,说起话来细细软软的,使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而此时,她却给了白无常当头一棒。

他们是阴间的神祗,常年被人溜须拍马。一个喜形于色,一个高冷闷骚,三千八百多年过去了,他们便一直维持着那一副表情。

而如今,却同时出现了龟裂。

黑无常冰冷肃然的俊脸有些变形,似在强忍笑意,而白无常浅笑的脸则是有些铁青。

他刚想说些什么,船就靠了岸,于是给了船夫三块金锭,便继续和黑无常拉着她赶路。

黎飘渺很是顺从地跟在后面,清丽素净的脸上神色淡淡,心下却浪潮迭起。

她的脸色有些青白,双唇紧抿,紧握成拳的手更是暴露了她正试图压制着的不安。她必须让自己镇定下来。

而在初始的慌乱过后,便是感觉到了无止境的荒谬和惊讶。她懒了二十多年,最后竟然把命给懒没了?

在她出神间,白无常突然口气冷硬的出声道:“睡死鬼,阎王要见你,进去吧。”

黎飘渺回过神来,看着黑无常正从她脖子里取下那根链条。抬头看了看眼前紧闭着的沉香木门,又看了看似在赌气的白无常,嗤笑着道了一句:“真是一只幼稚鬼。”

随后她抬脚向前走去,伸手欲打开眼前的那扇门时,一阵阴风突然地吹了过来,门“吱呀”一声便自动开了。

黎飘渺摩挲起自己的手臂,暗自腹诽:还真是个“鬼”地方……

见黑白无常并没有一起进去的意思,她深吸一口气,将“砰砰”直跳的心微微平复后,大跨步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昏暗的房间,未点一盏灯,当她走进去后,门便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霎时间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黎飘渺一惊,连着向后退了几步。大概回到门边时,右手悄悄地向一旁摸索着。

当她握住一个青花瓷花瓶后,兀自高声道:“听说阎王要见我,如今却没人在,是要存心戏耍我?”

看似平稳的语气,仔细聆听便会发觉音调有些发颤,她握着花瓶的手也更加用力,骨节泛白。

当人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且黑暗的环境中,不知道有什么危险在等待着自己,恐惧便会趁机袭来,连带着各种胡思乱想。

故而,即使她再沉着冷静,也不免惊慌。

这时,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整间屋中:“哈哈哈!黎丫头,这里怎么会有人呢?这里只有鬼!”

是个男人的声音,浑厚高亮,中气很足,声音中带着愉悦。那亲昵的一声“黎丫头”却让黎飘渺不禁柳眉一皱,什么鬼?

男人话音一落地,四周摆放着的烛台上的蜡烛烛心中,一束接一束的幽蓝色火苗便接连亮起,直至将屋子照得透亮。

黎飘渺四下扫视一番,这是一间十分古朴典雅的书房。其中三面墙壁上皆靠立着一排书架,纸片泛黄的古书和画卷琳琅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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