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了雨,时小时大的,我也没有出去看。
今天醒来的时候,仍是在下雨。躺在床上,就可以听到是很大的声音,滴答,滴答答,妈妈在底下叫着让我起床,却还是不想起。翻来覆去,猛然间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十二点了。天,我竟睡了那么长的时间。从被窝里爬起来,看了看面前的衣服,觉得会冷的,就套了一件毛衣,头发也没梳,她看了就在笑我,这么大的人,早上也不肯起来吃饭,头发也不好好梳。那是很平常的话,我听在心里,忽然觉得有些难过,觉得这些日子,都不是属于自己的。
我不敢想,为什么想要写男生的生活,写了一阵,写不好了,又从头再来。其实自己仔细想想,那些故事也没什么意思,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在写。心里有很多话,想了又想,终究还是没有说,说了太少,憋着又太多,自己也不能给自己。我写我的,他便在边上看他的,有的时候会不好意思的,怕他知道,但其实又希望他知道,可以鼓励我,结果他一时凑过来看,只是不小心,一眼看见一个错别字。在学校的时候,我爬上徐小摩的床,趴在她边上,看她别了头发,转过来看我时的眼睛,弯弯的,有一丝红色,我觉得好看,但是我知道,她要看电视,不会陪我玩。她摘了耳机让我一起看,凑着头看了一会儿,我就走了。我忘了当时的自己想做什么。
我转过头问,你想不想看啊。他想是想的,但是会没有时间。我坐在桌边喝水,水很冰,外面的雨一直在下,很大,人很少,我开始觉得冷。天是阴的,路上湿哒哒,只有南方才可以做的到,北边没有这样的冷这样的沉。午餐的时候,她炒了包菜,胡萝卜丝夹在里面,色泽很好,可是,明明说好了是菠菜。我跑进厨房里说不要这个菜,爸爸站在锅炉边上撕着西兰花在和妈妈聊天,我看着排骨汤在冒泡。安静的,没有吵闹,我撑着手坐在桌边,想着这样的日子也是很好的吧。
我原先犹豫着不敢说,后来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却很后悔。那些莫须有的烦恼,本不该让第三个人来承担的。但是她说,爸爸妈妈会愿意,会想知道,自己孩子的真实想法,其实,他们也是知道的。可是,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听着他们不经意的聊天内容,我都是,会觉得很抱歉的啊。但是灰溜溜的,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又会觉得,心里真舒坦,把话都说清楚,无论如何,都是好的。何况我说了,长篇大论的,说完了才觉得自己从来都没说过那么多话。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渴慕的东西,并为之向前,我知道的,实在不算晚,而也许,这也并不是,我的归宿。所以不要害怕,我会好好的,与你在一起,不会丢。我们都是,在做我们想做的事,虽然未必多么喜欢。我只是想,将来不会一边做事一边摆一副很难看的脸色,那实在是,很让人不舒服的事。有些,恶心。
可是言语是多么轻易的东西,我更加害怕,将来所行辜负自己,也辜负你。
匆匆的躺在床上,睡衣已洗成浅紫色,兔子乖觉的躺着,像是张口说不出话的样子,我抱着被子,心里忽然紧张兮兮,觉得兴奋的要睡不着。她的脚伸过来碰着我,吓了一大跳,说着,你冷的像个鬼,却起身跑到另一头,握着我冰冷的脚,说着我一定是蛇,想不通我怎么可以在这温暖的南方冻得像鬼。我想着街上的人穿着风雪衣,而她依然穿着短袖的模样,明智的没有接话,幸福的,闭上嘴,闭上自己的眼。
我想我不是冷的像个鬼,我只是幸福的像个鬼。在这个夜晚,冷冰冰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