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见江半月一直用身法躲避秦朗的攻势,他就有些明白,江半月可能在实力上未必是其对手,只是在找寻他的破绽和弱点,而秦朗也是善战之辈,攻势之下防备也颇有章法,破绽小,不易攻下。
不过,既然秦朗没有破绽,那张玄就需要为他制造破绽,他看了看那群躺倒在地上**的卫士,有些受伤比较轻的也已经怕坐起在地上,虎视眈眈的看着张玄。
行,就拿你们开刀了,既然这么仇恨我,既然这么憎恶我,那我也没有必要有什么仁慈之心,这些卫兵就当做制造破绽的砝码吧。张玄拿出火折子,拿出仅剩的一支火药竹筒,嘲讽似地朝着地上满地的卫兵扬了扬手。
张玄这一举动顿时让躺在地上的卫兵亡魂大冒,秦太守背心也顿时冷汗澄澄,他想回身救援自己的手下,但很明显,江半月不会给他那样的机会。
看着张玄手中“呲呲”作响的竹筒,秦朗大急,他一边挥剑一边紧张的大喊:“长明,快帮我杀了他!”
李长史显然有些不愿意,但可能迫于两家的关系和从属关系,他只能硬着头皮朝张玄走去,同时他的心里也在大声疾呼:“王子安你这蠢蛋坏阻止老夫!”
“李长史,你的对手是我!”王子安一闪身,出现在了李长明和张玄之间,“想要动手先过我这一关!”
此时的李长明心里简直要爱死王子安了,王子安那一句话便如美酒一般灌满了他的心田,果然不愧是王家子弟,深得人心三味啊!
李长史略带遗憾的看了一眼面露狰狞的秦朗,没有说话,秦朗也明白此时的李长明要出手阻止已是不可能,他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人助自己一臂之力了,而其他人,就只有颜长玉一人有这个实力。
“颜校尉,看在你我同为吾皇出力的份上,你帮我一把!”秦朗一直没把张玄当回事,也一直没把颜长玉当回事,一个是因为他不够了解张玄,一个却是因为他足够了解颜长玉,他知道颜长玉是一个为了家族荣誉可以舍身忘死的人,所以他明白他不会为了这种破事将家族拖入和一州太守相争的地步,然而现在,以他一州最高长官的身份,居然需要客客气气的求者一个小校尉出手!
“颜校尉,帮老夫一次,京师文院春会名额我推荐你!”眼看着张玄的手中的火芯越少越短,秦朗也发狠了,抛出一个他认为颜长玉不可能拒绝的条件。
颜长玉一听秦朗的条件,他也的确颇为异动,京师文院春会可不是一个名额那么简单的问题,京师文院关系到一个大唐官员的仕途走向,更关系到一个文官实力的高低,而一个中州之地,名额只有两名,如往年一般,他这小小校尉是绝对没有机会参加那种高官盛会的,他是做梦都想参加一次!
就在颜长玉意动,踏出脚步之时,他看到了江半月撇来的那一抹冰冷的目光,他心里一惊,利益的**居然让他忘记了,这里还有江半月在,若果自己真的阻止了张玄那小子,江半月估计要恨自己入骨吧?他自嘲似得摇了摇头,停住了脚步,强自镇定的他挤出一丝笑容,继续观看这场文斗好戏。
轰鸣的爆炸声伴随着横暴的沙石在卫队中炸开,惨叫声不绝于耳,秦朗目眦欲裂,他手下这些家将虽然都是他的手下,但这些任大部分都是他在边境杀辽人之时的留下的百战精兵,而柴子甘伍那样的精锐更是和自己有过很深的感情,他们才会甘愿在自己手下做一个小小的家将,而现在,自己的精锐卫队几乎死伤殆尽,这,都是这个以前自己根本看不上的小子做的!
“小子,我要杀了你,我要灭你张家满门!”他一剑荡开和自己缠斗的江半月,准备先杀了这让自己恼恨到极点的小子,但江半月又岂是易于之辈?秦朗一急,原本颇有章法的攻势就有几分紊乱,江半月瞧准机会,几剑强攻,秦朗几乎陷入险地!
“秦老头,人人皆称你乃本州父母,我看未必,你也只是你那纨绔儿子的父母!纵子行凶的是你!包庇儿子的是你!纵容手下替儿子杀人的是你!公然动用国家重器,公报私仇的是你!”张玄指了指这些在地上死的死伤的伤的卫兵,笑道,“你的手下陪你出身入死,你不能给他们体面和荣耀,反而在自己荣登太守宝座后利用他们排除异己,你敢说,今日他们的死是我张玄造成的?我张玄就该引颈就戮,任你秦家老小欺凌?简直可笑!”
“你!”秦太守满心愤懑,他恨不能将眼前这可恶的小子碎尸万段,奈何被江半月牵制住了身体,靠近不了张玄半分!
然而,张玄的话也正如一记惊雷,震耳发聩,他已经经历了半世风霜,读书,拼搏,后来带着自己的手下在辽人的国土上浴血奋战,积累了累累战功,那时候他对自己那群手下信誓旦旦的誓言仿若犹在耳畔,他为了自己的地位,强自不去想那些往事,但并不代表,他已经忘记!
“跟随着本官,本官保证,我若不死,你们必然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们也再也不用过这种刀头舔血的日子!”是啊,自己的誓言恍若昨天,而跟随自己的手下,有得甚至在战场上救过自己的性命,而他们却已经为自己的私仇丧命!
不过,秦朗并不会认为自己有什么错,错的是眼前这小子,自己没能做到让自己手下或者荣满宁州,都怪这小子,都怪他得罪自己的源儿,都怪他招惹源儿,都怪他在鸟嘴口烧死自己部下,都怪他用竹筒炸死了自己的那么多精锐部下!
“喝!天地惟人,烨烨光华!”秦朗强自施行护体文术,欲以此术硬接江半月一剑后飞身后退灭杀这可恶到极点的小子!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下一刻,自己的心口居然一凉,他瞬间被吓得血液倒流,他一个狼狈的翻滚,欲要躲避江半月的刺击,但右肩却又是一阵刺痛,他狼狈地在地上连续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才堪堪避开了江半月鬼魅般的攻势!
“你这剑有问题!”秦朗左手捂着右肩,手上鲜红满布,显然他已经见红了,而他的心口,居然也被刺伤!若是再刺进几分,他可能当场就会失却性命!
“有什么问题,布下破文阵而已!”江半月灿然一笑,“怎么,只准太守用印,不准在下用剑么?”
“破文阵?”秦朗骇然,“你是什么人?居然能布下破文阵?”
“别紧张别紧张。”江半月笑着优雅的摆了摆手,“布阵的不是我,我哪有那么厉害,是我好友帮我布下的!”
“好友?”江半月一说是朋友,他更加激动,一点都不在乎江半月语气中的嘲弄,“是哪位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