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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霸王餐

四周景物一片模糊,迷雾重重,目及之处,也只能看清眼前的驿道。

苍秦艰难地往前行走,他坚定一个信念,无论怎么难走,他都要到帝都,找到自己的母亲。

模模糊糊之中,他觉得似乎有人在迷雾中呼唤自己的名字。声音激动兴奋。恍然之间,四周迷雾旋转起来,接着自己一阵眩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待到他醒来,张开双眸之时,一张四四方方的古铜色脸颊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曹南叔,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子!”

“我没有什么的。你没有必要和我去找妈妈的。我自己能行!”

“臭小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说,你这么个小孩子家家的,我能放心吗?还问三不问四地就跑了。万一被猛兽……”

曹南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苍秦也知道曹南的顾虑。也难得啊,曹南叔一个外人能为我这个不相干的人担忧,这份情我苍秦此生不会忘记。

“谢谢曹南叔!是苍秦让曹南叔担心了!”

“嗯,你知道就好!你饥饿吗?”

“曹南叔不说,我还真的搞忘了!”苍秦正说着时,肚子便不争气的咕咕叫着。

苍秦不好意思地看着曹南呵呵一笑。

曹南和蔼地说:“那好,曹南叔带你去吃点东西!”

曹南牵着苍秦的小手向着桑城的城堡走去。

远远地可以看到桑城两个桌面大小的金色篆书大字。

城楼有三层之高。城楼上甲士巡逻。城门处也有甲士值守。

随着新的一天开始,城门通道来来往往。有出城的,有进城的。

苍秦和方脸汉子曹南此刻向着城门通道走去。

“曹南叔,你看城门上的那两个字可是帝都?”苍秦只认为自己到了帝都。于是,问曹南。

“也许是吧?”曹南蒲扇般的大手摸着脑门有些傻帽的答道。

“什么叫也许是吧?莫非曹南叔不识文字?”苍秦还以为曹南叔懂得些文字,但看到曹南傻帽的样子和两可的回答,就知道曹南也是个文盲了。

“你猜对了。你曹南叔还真是个斗大的字不认识的文盲了!”

“得,人家对于自己文盲都那么坦然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还是去问问那些路人吧。”苍秦心里这般想道。

曹南牵着苍秦进了桑城。直接向着一家面馆而去。

桑城倒是热闹得很。耍杂耍的;街头凭武卖艺的;捏泥塑的;磨刀磨镜的;买各种食品的;各种店面的,简直是应有尽有。

“曹南叔,你看那里那个胸口碎大石的好厉害!”

“是啊!待会儿我们吃完面就来看可好?”

“曹南叔,你现在饥饿得很吗?”

“也不是怎么很饿。”

“那既然如此,我们先看完这个胸口碎大石的节目可好?”

“哦,那好吧!”

人群拥挤。连声叫好的声音不绝于耳。曹南为了方便苍秦也能看到节目,就将苍秦举到自己的肩头上。

苍秦非常喜欢这样刺激的节目,他边看边喝彩。

卖艺场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圆脸汉子,他的双手正举着一个壮牛般大小的四虎方尊。他的神情举重若轻,好似他拿着一支羽毛似的。

身材魁梧的圆脸汉子哈出心中压抑的浊气,然后大呼“嗨”的一声。声毕,在场围观的人们又一次高呼好字。什么大力王,什么神人现世,什么真乃武林高手等等之类的赞语声不绝。旁边拿着铜锣的精明干练的青年男子敲了一声铜锣。顿时,人们稍稍安静下来。

头扎着布头髻的这个青年男子随即说道:“各位叔叔阿姨,各位大哥大姐,各位小弟小妹,你们看看我们这个节目好不好?”

在场围观的人们一致同声道:“好!”

“既然好,那么给点我们小费可好?”

“好!”

曹南看着这般精彩的节目也跟着人们附和着。曹南认为这般大的四虎方尊,他自问是一点也举不起来的。而这个圆脸汉子却轻飘飘地举着。这怎不叫他羡慕!

“得!这是人家节目完毕要收银了。我身无分文,不然也不吝惜破点小费。哎,都怪那个该死的桂玲公主,要不是她要了我全部金子,那么此刻小爷就不会这般穷了。”

场中圆脸汉子双手向大家作揖,一幅我多么NB的样子。

当敲着铜锣的青年男子端着个铜钵举到曹南的面前时,曹南倒是很慷慨地扔了一个子儿到钵里。

苍秦看着举着铜钵的青年男子只是想笑。“玛德,居然用这种铜钵要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化缘的和尚呢?”苍秦心里有些鄙弃似的。

“曹南叔,我们去吃点东西吧?”苍秦终于还是忍受不住饥饿道。

“好!”曹南放下苍秦,一同向附近的面馆走去。

在他们的后面跟着一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男子。此人在卖艺场就已经盯上了曹南。凭着先前的经验,他能断定出,这人绝对是个外乡人。这个外乡人也向卖艺的扔了钱,说明他身上还是有点钱的。他一路跟着曹南和苍秦,发现这两人向着一家面馆走去,他更高兴了。这个发现更坚定了他的判断。于是他加快了步子。

他瞅准了曹南腰间的小袋子,借着走路不小心碰上他的时机取下他的钱包。说干就干。

“嗨,你这人会不会走路?”曹南有些生气。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脚崴了!”他装着一幅可怜相,双手举起来求得曹南的原谅。

曹南看着眼前这人,衣服破破烂烂,长得黄皮寡瘦,又这般可怜,于是不再为难道:“好了好了,真是的!”

得到曹南的原谅,他赶紧像夹着尾巴的狼逃之夭夭。

曹南和苍秦进入了面馆,在一张楠木圆桌边坐定。

此时,来了一个肩上搭着帕子的小二过来,哈巴似的说道:“客官,来点什么呢?”

曹南很享受这种贵宾般的服务,悠然答道:“来两碗阳春面!”

“哦,那请问两位是要大的还是小的?”

“呃,那就来两碗大的吧!”

“好的,两位客官稍待片刻!”店小二恭恭敬敬回道。

不一会儿,店小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来了。

苍秦是饿了几乎一天了。看到端到面前的阳春面是胃口大开。也不顾什么绅士形象,拿起筷子嚯嚯地吃将起来。

曹南看到小苍秦这般如狼似虎的进食样子,会心一笑!

曹南当然也是胃口极好。嚯嚯地吃起来。他吃到第五著面时就听到苍秦舒爽的声音。

“唔——真是美味!”苍秦在吃完后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曹南一看苍秦的大碗,依然空空。“真是吃得渣都不剩啊!”曹南心中嘘嘘道。曹南道:“苍秦,我给你再叫一碗可好?”

“不了,曹南叔!多吃就不好了。这是我妈妈告诉我的!凡是物极必反嘛!”苍秦倒是有些理性说道。

不过在曹南看来,这小子不简单啊。他居然说出什么物极必反的词语来,换做自己是断然想不出这样的词语的。

曹南呆了片刻道:“那好吧!你等会儿,我们吃完就去找你的妈妈!”曹南自然知道苍秦此行来帝都的目的,于是这般说道。

苍秦听到曹南的话很是感动,他回道:“嗯,谢谢曹南叔!”

曹南吃完后,说道:“小二结账!”

店小二弓着小跑过来。

曹南一摸腰间的钱袋子,什么也没有摸到,他一阵心慌。

“我的钱呢?”

店小二一听,心里有些不悦,他望着曹南搁在楠木圆桌上的灰色包袱提醒他道:“不急,你看看你的钱是不是放在包袱里了?”

曹南一口否认道:“没有,我明明将钱包套在腰间的。”

店小二很不耐烦道:“那就是说你现在是没有钱咯?”

曹南很尴尬地“嗯”道。

“那就是说你们在吃霸王餐了?”店小二终于忍无可忍怒喝道。因为他发觉这一大一小两人就是来混吃混喝的。

“不是,不是,要不我拿我的狐皮来抵付如何?”曹南也是没法了,因为这钱是什么时候丢的,他也莫名得很。

苍秦也是有些无奈,他也在纳闷,曹南叔的钱怎么会掉呢?莫非是那个衣衫褴褛的男子?随后,他又觉得不像,毕竟那人看上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

旁边另外一张楠木桌处,杨青也在吃面。当店小二和曹南争执起来后他就发现了。

“这不就是那个昨晚森林驿道里的那个小男孩吗?”

杨青一边吃面一边关注着苍秦这边。当曹南拿出一件粉红色的狐狸皮毛出来,顿时眼前一亮。“好东西啊!”

店小二招呼来打手,怒喝道:“将这两个吃霸王餐的给我拿下!”

声毕,四五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近身过来,捋了捋衣袖,比出白瓜大的拳头,轰杀过来。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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