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的奔波,大家都疲惫不堪,吕文耀等人刚刚要钻进帐篷睡觉,钦察商人彼得走过来,对吕文耀说:“吕掌柜,我们每个商队都要安排一个人负责放哨,你们商队安排谁负责放哨?”
“不用了,”吕文耀说,“让所有人都好好休息吧,我保证不会有事。”
彼得义正言辞的说:“不行,这样太鲁莽了,如果没有人放哨,万一出现野兽我们该怎么办?”
吕文耀将吕光拉过来,对彼得说:“他叫吕光,我把他从狼窝里救出来的,从小与狼为伴,耳朵能听到三里外的动静。你就是安排再多人放哨,都不如吕光睡着时可靠。”
彼得感慨道:“吕文耀,你的团队太出色了,你的经历太富有传奇色彩了。”
彼得信了吕文耀的话,没有安排岗哨,让所有人安心睡觉。
一夜平安无事。天空亮了,山谷中还是一片昏暗。人们纷纷起床洗漱,随便吃点东西,匆忙商路。
**********
江布尔城是商路上的一个通道城市,位于奇姆肯特城向东大约二百多里的位置。江布尔城北阔南窄,两侧是两道向东南延伸的山峦,两道山峦将江布尔城夹成一个喇叭口形状的地貌。江布尔城的北面,是塔拉斯河流域形成的大片谷地,东侧的恩加姆雪峰是塔拉斯河的起源地之一。塔拉斯河川流不息的向西北方流淌,时值春天,恩加姆山脉的冰雪消融,雪水悄无声息的沿着山涧流入塔拉斯河,滋润着两侧的农田、牧场和林地。
江布尔城中轴线是一条从恩加姆山脉深处流出的小河,小河水流湍急,翻滚着浪花汇入塔拉斯河。小河两侧是两条主干道,主干道两侧是数不清的店铺、小巷、街区。小贩们走街串巷,吆喝着售卖自己的货物;商旅们在这里停留、吃住、逛游;官差在街上巡逻;**毫不羞涩的在街上揽客。街上的行人客商煦煦攘攘,络绎不绝,一派繁华的景象。
江布尔北面,沿着塔拉斯河顺流向西过十来里距离,有一条小河汇入塔拉斯河,沿着小河逆流向南走大约五里山路,山势变得越发陡峭,小河消失了,再向南走,峰回路转,出现一个扁平的山洞,小河的水从山洞里流出。
山洞里驻扎着蒙面狼团。
一人身穿黑袍,头裹黑巾,黑布蒙面,胸前佩戴狼头徽章,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沿着小河上山,这人到了山洞口,下马和守卫打声招呼,将马拴在洞口,就步行进洞了。
山洞里有一条暗河,暗河的水从山洞深处汩汩流出。往里走一段狭窄低矮的路后,山洞变得宽敞高大,冬暖夏凉,气候宜人,顶板上倒垂着几个石钟乳,地上立着一些石笋。地上怪石嶙峋,高低不平,但是蒙面狼团在沿着暗河凿了一条小路。洞的侧面地势较高的地方,蒙面狼团的匪兵们在地上铺上干草被褥,那里是他们的床铺。大约几十个匪兵聚在那里,有的在床铺上睡大觉,有的坐在一块闲聊,有的在吃肉喝酒。
洞里点几个火把,虽然不算明亮,足够照路,能看清楚洞里的情况。
越往里去,地势越高。这个蒙面匪兵继续沿着暗河边的小路往里一直走,到一个平台前停下了。
这个平台高度大约一米左右,高台上面打凿的非常平整,面积差不多有二十平方。靠着岩壁位置三把高大的椅子,中间的椅子靠背明显比两侧的高许多,椅背上铺着一整张狗熊的毛皮。三张椅子上各坐在三个人。中间的是蒙面狼团的大头领,名叫萧庆远,表情严肃,不苟言笑,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右边的是二头领,叫萧庆铭,此人是萧庆远的弟弟,是个阴险歹毒之人。左边的三头领叫李凌,此人武艺超群,勇猛过人。三个人都是契丹人。
匪兵单腿跪在三位头领面前说:“报三位头领,探子发现一大支商队,人数很多,从西方过来,离江布尔还有二十里左右。”
没等大头领萧庆远发话,三头领李凌忙问:“有多少人?”
匪兵说:“不少于两百人。”
萧庆远招手示意匪兵下去,对李凌说:“三弟,抢二百多人的商队,我们不占优势。”
李凌不假思索的说:“大哥,管他们多少人,只管去抢就是了。”
二头领萧庆铭对李凌说:“三弟,不可以冒险,还要想个两全之策。”
李凌问萧庆铭:“二哥,你有什么好主意?”
萧庆铭捻捻下巴上一绺胡须,思考了片刻说:“我想这样吧,我们在路上设置路障,将所有人埋伏起来,等商队到了,我们才一下子将他们拦下,勒索些财物就放他们过去。”
“放他们过去?这么多财物,到手边了让他们了溜走,太可惜了。”贪得无厌的李凌惋惜道。
这时萧庆远严肃的对李凌说:“老三,我们在这条道上,就是靠搜刮商人的财物。如果将商人抢掠一空,将来没有商人过往,我们能指望什么?”
李凌思忖片刻,于是大声说道:“大哥说的对。既然这样,我们还等什么呢?财神爷快到了。”
“走,今天要全巢出动。”萧庆远说完,立刻站了起来,从平台上跳下来,向外走去。
李凌和萧庆铭紧跟其后。李凌一边走一边对旁边的匪兵喊道:“都起来,迎接财神咯!”
一群土匪从山洞里涌了出来,在洞口的马厩里牵出马匹,骑上马向山下奔去。
**********
联合商队走出了最陡峭难走的山路,山势逐渐变缓,行进的速度也快了许多。半天时间过去了,商队走到了塔拉斯河河谷,沿着河岸的道路向东行进。右侧是塔拉斯河流域的大片平坦的河谷,左侧是连绵不断的崇山峻岭,东方很远的地方,是常年积雪的高山。
商队沿着塔拉斯河岸行进了大约二三十里路,突然吕文耀身后的吕光喊道:“吕掌柜,有危险!”
吕文耀慢了下来,转身看着吕光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前面很远的地方有很多马蹄声。”吕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