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耀捏着下巴,想了片刻说:“就叫他吕光吧。”
“吕光?”妮娜问,“这个名字有什么寓意?”
“吕是我的姓氏,以后就让这个孩子就跟着我吧。因为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赤裸着身子,汉语‘光’是赤裸的意思。”
“这个字寓意不好。”妮娜一脸难为情的摇摇头。
“但是‘光’还有其他意思,‘阳光’、‘光线’等,而且我的名字里的‘耀’字的半边是‘光’字。”吕文耀解释。
“噢,你们汉语真复杂。”妮娜听的不是很明白,最后还是勉强的同意了吕文耀的说法,于是转过头对狼孩说,“从今天起你就有名字了。你叫吕光,吕——光——”
“厘——康——”狼孩发言不准,也不知道“吕光”是什么意思,只是简单的跟着妮娜重复这两个字。
妮娜一边一边的教他,慢慢的狼孩能说出自己的名字了。妮娜说:“很好,以后我会慢慢的教你更多的说话。”
天色渐渐亮了,吕文耀一行四人骑上马,踏上返程。吕文耀和妮娜骑一匹马,狼孩吕光和克里木同骑一马。四人走出森林,踏上钦察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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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变亮。乌加姆山的破庙里,战士们陆续起床,有的操练,有的去水潭里挑水,有的劈柴火,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阿丽娜跪在破庙大殿里,面对墙壁上的已经残缺模糊的神像祷告:“天上的神父,真理之灵,无所不在,求你降临并居住在我们之中,洗净我们的一切污秽,拯救我们的灵魂,保佑我们的亲人平安归来。荣耀归于你,我们的天父,荣耀归于你……”
阿丽娜信仰东正教,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上帝祷告。这天也不例外。瓦西里看见阿丽娜在虔诚的祷告,没有打断。
等阿丽娜祷告结束,瓦西里说:“你还在信仰东正教吗?”
“是的。我相信神无处不在,神能搭救我们。”阿丽娜虔诚的对瓦西里说。
“我们博格达寨原来很多人都在信仰东正教,蒙古人来了,我们每天祷告,每天祷告。”瓦西里情绪有点激动,“可是神一点都不会怜悯我们,我们有多少罪恶,以至于被官兵这般欺凌?神听不到我们的声音,我们绝望了,我们不在祷告了。后来我们遇到了吕文耀,他拯救了我们,他才是我们的守护神。”
“罪过罪过!瓦西里队长,请不要亵渎神灵。”阿丽娜虔诚的说,“我每天虔诚祷告,感动了神,于是神指示你们来,把我们从昏天黑地的地狱里解救出来。”
“但愿你信仰的神真的存在。”瓦西里不屑一顾的说。
“愿无处不在的神能保佑克里木他们能平安归来,”阿丽娜被救出的第一天,看到的就是克里木,就像黑暗中的人看到了第一缕曙光,她完全被这光芒所吸引。
“我希望现实能被你言中。”瓦西里眉宇之间洋溢着难以释怀的无奈。
这时一个战士闯进大殿,对瓦西里说:“队长,万尼奥克和格兰卡在外边调戏达丽娅。”
“在哪?”瓦西里问。
“就在水潭边,达丽娅在那里洗衣服,万尼奥克和格兰卡一直再纠缠着达丽娅。”战士回答。
“走!带我看看去。”战士带着瓦西里和阿丽娜向院外的水潭走去。
破庙院门外,葫芦谷水潭边。清晨的阳光被山坡的树枝撕散,一绺绺的光线洒在葫芦谷里。水潭的四周结着薄冰,中央水域水波荡漾,折射着清晨的阳光,像一点点黄金在闪耀。
达丽娅正在水潭边洗衣服。她将衣服在水潭里浸湿,在将衣服捞上来,放在水潭边光滑的大石头上,然后用捶衣棒反复捶打着衣服。她的双手冻得红红的,额头且沁出一些汗珠。
“达丽娅,在洗衣服呢?”万尼奥克走近达丽娅。
达丽娅扭头看了一眼万尼奥克,格兰卡在不远处站着。达丽娅把头转回来,没有理会,继续捶打着衣服。
“你最近好像有点胖了。”万尼奥克打量着达丽娅的体型。
达丽娅突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的愣了片刻,摸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然后回过神来,将捶打过的衣服展开,浸在潭水里来回摆荡。
“今天挺冷的,看你的手都冻红了。”万尼奥克尴尬的走到达丽娅身边蹲下,“我来帮你暖暖手吧”
万尼奥克要抓达丽娅冻得通红的手,被达丽娅一把推开,拿起捶衣棒就打,嘴里骂着:“你这个坏蛋,流氓!”
万尼奥克急忙躲闪,后退了几步,嚷嚷道:“我这么好心,你竟然这样对我,疯子!”
格兰卡走过了,拦住追打万尼奥克的达丽娅,说:“达丽娅,你已经和万尼奥克发生过那种关系,我们博格达寨的人都知道,你就从了他吧。”
“你混蛋!”达丽娅举起捶衣棒就要打格兰卡,格兰卡一把抓住捶衣棒,达丽娅怎么也挣不脱。
这时,一个战士带着瓦西里来到水潭边。
“你们在干什么?”瓦西里厉声喝道。
“你来到正好,瓦西里队长。”格兰卡见瓦西里过来,松开达丽娅的捶衣棒,“你看,以前万尼奥克欺辱过达丽娅,达丽娅也刺了万尼奥克一刀,我想他们的恩怨应该了结了,不如撮合他们俩在一起,你看怎么样?”
瓦西里看着泪流满面的达丽娅,达丽娅委屈的哭泣,怒斥格兰卡说:“住口!在这里,我不允许任何人恃强凌弱!”
“他可是你哥哥呀,瓦西里!”格兰卡指着万尼奥克指责瓦西里,“你就不为你哥哥考虑一下吗?”
瓦西里怒视格兰卡,一把将他推开,厉声道:“任何人都不能例外,这一次算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按条规处置!”
“这时还拿吕文耀定的条规说事,吕文耀未必能活着回来。”格兰卡满脸不满的表情。
“你给我住口!”瓦西里听到格兰卡提到吕文耀,想想吕文耀这么久还没回来,难免担心,内心撕裂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