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林萧,秦冥独自一人往山谷深处而去,走了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前方道路突然变得开阔形成了一个平坦的低地。
站在低地的中央,秦冥目光平静环视四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果然守时!”顺着声音来的方向,秦冥转过身,只见其身侧不远的石柱旁走出两个人,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日逃走的柳韩生,而另一人穿着黑色的斗篷,脸完全藏在斗篷内,看不出样子,但看身形是个男人。
秦冥的目光略过柳韩生定在了那斗篷男子身上,他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阁下是谁?约秦某来此,莫不是只是想取秦某的性命?”
“呵呵!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想必你应该听过,龙潜于渊,剑若渊生。这句话吧?”此人声音甚是沙哑,仿佛是枯裂的干材折断时发出的声响一般。
秦冥原本想借此人话语之声来探此人身份,但此人一开口他却是无从可知。只是当听到那一句话时,其原本有些疑惑的神情猛然一变,仿佛有一个东西在其心中炸开了一般。
“你究竟是什么人?”秦冥神色一变露出震惊,这句话他当然听过。而且此话应该还有后一句,龙出于渊,风云即变。不过秦冥对于这两句话一直都不甚明悟,这么多年过去其原本早就已经遗忘了,更不用说那留话者早已烟消云散除了那把金刀。而说道那把金刀,秦冥早就有过猜测却始终不明其理,或许其中的秘密非自己所能明了,但不知那少年又会如何?
秦冥的心绪在这一息间想到了林萧,但下一息他的神情变得平静,目光内透出凌厉。
“呼!”面对秦冥的疑惑那斗篷男子并不作答,其身侧的柳韩生却是一步越出拔剑直取其身。
秦冥目光一拧,其身微微一晃,躲过剑锋的同时脚下猛然发力接着右腿横扫而出,如同一条铁鞭一般击向柳韩生的腹部。
柳韩生的剑在手中轻轻一晃,便挡住了秦冥的攻势,两人个散一侧,对目而视。
“想不到半年不见,你倒有所长进,与当日如若两人!”秦冥口中似有赞许之色,但神情却是平静如水,毕竟这里真正高手是那个斗篷男子。
“哼!今日不是来跟你叙旧的!当日之怨,今日便了,受死!”其话语一落,一丝气血散于剑身,接着发力一扫,一道剑气如波浪一般拍向秦冥,并在其接近的一刻化作十数把竹剑闪着寒芒涌向秦冥。
“翠竹剑法,你是葬剑山庄的人!”秦冥口中言语似有惊异之色,然其身形却不怠慢,单手成刀气血外涌,口中一声低喝,一道刀芒鲜红如血,与来的剑浪撞在了一起,“轰”尘土飞扬,碎石翻滚,剑气微散柳韩生,脚下步伐一变,其身再次临近秦冥与之厮杀了起来。
两人上下翻飞,一时却是打的难舍难分。这若是在之前,秦冥却是没有把柳韩生放在眼里,不过如今其炼骨之基被毁,加之一身之伤未有全复,此刻对战柳韩生却是只是能战个平手。
不过柳韩生倒觉得,自己似乎略占上风,这种感觉是他从秦冥的呼吸中感觉出来的,他感觉到秦冥的气息似乎并不是很稳定,应该是旧伤未愈所致。
“秦冥,你的命,我柳韩生要定了!”感受到秦冥的顾虑,柳韩生气势大增,其脚步微微一变,身形在秦冥的周身呈之字形踏出八步,每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身影且每个身影都有一招剑式,在八步完成的一刻以一种合围之势刺向了秦冥。
“虚实相击,八方杀!”秦冥的目光微微一变,他感受到这一式剑法并非的单纯的破虚存实,而是无论是虚和实都有实际的攻击,因此除了力破似乎没有其他的办法。
而柳韩生似乎要做的也是如此,只要秦冥选择力破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好办的多了。
秦冥怎么不知柳韩生心中的算盘,不过他心中自有打算,此刻又如何能如了其愿。心到此处,秦冥的目光微微一变神情竟然变得异常严肃,而他的这种神情却是让柳韩生莫名的产生了一种不安,一种突如其来的不安。
“洛河之灵,赐予我神威!”秦冥轻声低语,接着右手在胸口猛然一按,一种难言的痛苦瞬间弥漫其身,其整个身躯竟然开始颤抖起来。
“葬剑山庄的翠竹剑法却是有其精妙之处,不过......”那斗篷男子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其神色却是被秦冥的话语引的一变,但下一息其目中却是出现了兴奋之色。
只见秦冥的身躯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之后,瞬间被一种古怪的符文包裹了起来并发出妖异的光芒。
柳韩生心头一震,他感受到那符文之内有一种暴虐的气息正在被释放出来,同时似乎有另一个身影正在苏醒!
只是他的剑,已经没有办法收回了!
“碰!”剑影在触碰到符文的一刻发出断裂之声,柳韩生的剑虽然没有断,但是在其剑身没入符文的三分之一处却是戛然而止,这并非的刺中了秦冥,他心中很是清楚,他的剑被什么东西夹住了。
秦冥周身的符文快速旋转之后迅速收缩,最后化作一个古怪的印记印在了其眉心之处,而随着那符文的消散,之前被包裹的秦冥也露出了其面目。
此刻的秦冥已然不是之前那个秦冥,确切的说是发生了变化的秦冥,只见其盘膝而坐,面部已然变成了铁青色,腮处和脖子的地方长满了鳞片,口中似有利刺,双臂处原本被衣服包裹的地方,此刻已经开裂并露出了其内锋利的骨刺,手掌变得异常的大,并被黑色的鳞片包裹着,其一手垂下,另一手正握着柳韩生的剑,双目微闭神情看不出喜怒。
柳韩生虽说是个杀手,但此刻秦冥所展现给其的一幕,让他不禁心头巨震,更有一种恐惧感弥漫开来,他自问行走江湖多年从未遇见过这种事情,秦冥此刻给他的感觉除了恐惧的外,竟然还有一种敬畏!
“呵!”秦冥的双目缓缓睁开,嘴角微微裂开露出其内锋利的牙齿。其目光缓缓的露在柳韩生身上右手微微一握,顿时其手中的剑发出咔咔之声,并瞬间化作碎片。
柳韩生只觉得自己的身躯在那剑身碎裂的一刻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舞了起来。
只是其尚未觉得身上有何痛楚之时,身躯猛然一沉,接着一种无边的黑暗开始笼罩其身似要将其拽下深渊一般。
“师兄没想到你竟然是洛河一族的后人,这一次我果然没有白来。只要吃了你,我的妖灵之力一定会得到进化!哈哈.....”
这笑声中尽是癫狂与兴奋。